還未等他開口問怎麽回事,小福子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撂下句狠話便走了。“好你個餘豐寶,你居然敢算計我,你給我等著……”餘豐寶滿臉問號。他向來不都是這樣伺候的嗎?也未見謝承安發這麽大火啊?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打人的也不是他,怎麽就記恨上他了呢?餘豐寶心有餘悸,畢竟上一次他可是也被掐過一回呢。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時間,他都沒想明白謝承安為何生氣?倒是於哄人上,他倒是頗有幾分自信的。從前在家的時候,家裏的弟弟妹妹都是他一手帶大的,小孩子哭鬧起來簡直是魔音灌耳,虧得他會哄人,否則隻怕要被鬧騰死。哄人嘛,無非就是多說點好聽的話,再多笑一笑。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謝承安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喪心病狂的要折磨他吧。他在外頭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懷著一副大義凜然,慷慨赴死的大無畏精神,掀開簾子進了屋子裏。謝承安斜倚在床頭,伸手揉著額角,餘光瞥見不時探進來的腦袋,悶聲道:“你還知道回來?”雖是冷言嘲諷,但細聽起來卻又像是個獨守空閨的怨婦對著在外眠花臥柳的丈夫的控訴之言似的。餘豐寶嘿嘿的幹笑了兩聲。“奴才是殿下的奴才,那一輩子都是殿下的人,這偌大的皇宮裏,除了殿下這兒,奴才也無處可去。奴才不回來還能去哪兒啊?”謝承安冷笑了一聲,這會子知道學乖賣巧了?“你不是找到門路要離開這兒了嗎?”餘豐寶給他倒了杯茶,舔著笑臉道:“哪兒能啊?奴才在您這有吃、有喝、有住的,哪裏還舍得去別的地方?”“真的?”謝承安斜眼看他。隻見光影裏的餘豐寶微微躬著身子,滿臉堆著笑,一臉諂媚樣,明顯就是口不對心的阿諛奉承之話,不過他卻聽的順耳舒服,連帶著胸中的悶氣也少了些。“你一晚上都去哪兒了?”餘豐寶沒想到他會問這話,愣了片刻,才道:“殿下今兒不知為何動了怒,奴才有些害怕,所以躲到偏殿去了,剛才聽到響動,這才……”謝承安又哼了一聲。“照這麽說,要不是剛才本宮將那太監扔出去,你是整夜都不打算回來了?”餘豐寶先是點頭,然後又是搖頭。“奴才是想等殿下氣消了,才回來的……其實奴才回不回來對您也沒什麽影響,我剛才看見福公公出去的時候,衣衫不整,他不是也可以給你暖床嘛?您又何必動那麽大的氣……”話還未說完,就察覺到了兩道灼灼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屋子裏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真當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上本宮的床嗎?憑他也配?”謝承安好容易壓下的火氣,瞬間就被點燃了。餘豐寶拱肩縮背的挪到門邊,做好了隨時要逃走的準備,他還年輕,可不想死在醉酒的謝承安手裏。謝承安瞧著他跟個鵪鶉似的立在那兒,冷聲喝道:“去取些熱水來,本宮困了,要歇息了。”話音剛落,就聽到“咕嚕嚕”的聲響。餘豐寶一臉尷尬的捂著肚子。“殿下,能不能等奴才先吃口飯墊墊再去給您燒熱水,奴才吃飯很快的,真的。而且奴才剛才一個人在偏殿裏又黑又冷又餓的……”他說的可憐,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似的,眼巴巴的看著他。“活該!”謝承安雖咬牙切齒說著狠話,但到底沒再說其他的。餘豐寶登時便樂開了花,對著謝承安拱手謝恩。“奴才便知道殿下心善,不會忍心看著奴才餓肚子的。”方才他光顧著喝酒了,菜基本上未動,如今瞧著餘豐寶吃的香甜,謝承安的嘴角勾了勾。“冷飯冷菜的,也不怕吃壞了肚子。”餘豐寶對著他咧嘴一笑,眉眼頓時成了兩彎月牙。“奴才身體皮實著呢,不怕。”吃完之後,他收拾好碗筷送去廚房,剛出了屋子就鬆了口氣。他原以為謝承安會很難哄呢,不想竟比他弟弟妹妹還好騙些,不過三言兩語的就哄得他消了火。洗漱完之後。餘豐寶剛躺上床,隻覺腰身一緊,便落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裏,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謝承安的身上格外的熱。帶著酒香味的氣息拂在他頸項間時,餘豐寶不安的扭動了起來。謝承安啞著嗓子喝道:“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