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窗戶瞧了進去,就見餘豐寶手裏拿著剪刀,正專心致誌的在剪紙,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不少已經剪好的喜字,還有寒梅圖等等。他剪的仔細,修長的手指掐著彩紙的邊,在昏黃的燈影下投下一道溫柔的剪影。謝承安這才想起,再過幾日就是除夕夜了。他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黯然,往年的除夕夜是何嚐的熱鬧啊。屋子裏隻點著一盞油燈,燈光昏暗,照出了窗戶上的暗影,餘豐寶放下手中的銀剪,揉了揉後脖子道:“好歹也是做過太子的人,竟也學得那些宵小一般躲在窗外聽壁腳嗎?”餘怒未消,一開口便是諷刺之言。謝承安走了進來,將銀票放在了桌上。“這是本宮給你的,你想怎麽花都行,不必替本宮省著。”餘豐寶隻覺那銀票刺眼的很,臉上就跟挨了一巴掌似的,有著火辣辣的疼。他竟然以為他是貪財之人!餘豐寶心裏又是委屈又是氣憤。他氣的渾身發抖,從銀票裏抽了一張一千兩的,揣進了懷裏。“奴才命賤不值錢,跟殿下要的五百兩,是買我今兒差點丟掉的命。現在我拿了你一千兩,回頭還你五百兩。這事咱們就算兩清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我再無瓜葛。等明兒我就去找元卿,讓他想辦法幫我要出去。”說完就紅著眼圈往外衝。謝承安也不懂他在生哪門子氣,他明明按照他的要求帶了銀票來了,而且還足足多了二十倍,可是餘豐寶怎麽卻似乎更生氣了呢?一想到餘豐寶又要去找那個賀元卿,他便氣不打一處來。他一把抓住了餘豐寶的手腕,然後扣著他的腰,直接將人抗在了肩上。“本宮不許你去找那個姓賀的,更不許你離開本宮。”餘豐寶隻覺腳下一空,整個人騰空而起,一陣天旋地轉後便被謝承安扛在了肩上,他一邊掙紮著一邊捶著謝承安的後背。“謝承安,不帶你這麽羞辱人的。你不相信我,派人跟蹤我,騙我在先,你現在居然還擺主子的架子,來欺負我……”謝承安從前貴為太子,多的是巴結他、哄他的人,他何曾哄過別人?如今見餘豐寶哭了,頓時就慌了手腳,忙將人放了下來,然後緊緊的抱著他。“寶兒,你別哭了,好不好?都是本宮的不是。本宮不該不相信你,不該派人跟蹤你,更不該騙你,你要怎麽罰本宮,本宮都認了,可是你別走,好不好?”謝承安頓了一下。“你若走了,這東宮裏又隻剩我一個了。”他抱著他,語氣軟的像是隨時要被丟棄的小貓小狗似的。餘豐寶原也隻想聽他認個錯,如今見他這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心登時就軟了。“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在別人跟前露富,你現在是廢太子,若是讓人知道你有這麽多銀子,隻會徒添是非,難道你還嫌自己個的麻煩是不夠多嗎?”謝承安在他的頸項間蹭了蹭,“你又不是外人……”餘豐寶有些不適應這些親昵的舉動,他伸手推開了謝承安,紅著臉道:“殿下,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喊我寶兒,也不要動不動就親我,奴才總覺得怪怪的。”聞言,謝承安便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多親幾次,等習慣了就好了!”餘豐寶又惱又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折回偏殿將銀票和那些彩紙取了回來。謝承安勾著唇角,倚在門邊喊。“寶兒,本宮還未用晚膳呢!”他那聲“寶兒”語調故意拉的很長,喊的格外的親熱,聽的餘豐寶腳下一個踉蹌。餘豐寶暗道,他前世是造了什麽孽,竟被這樣一潑皮似的廢太子給賴上了。他故意沉著嗓子回他,“等著!”嘴角卻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作者有話要說: 謝承安戀愛法則第一條:隻要女票生氣了,不管對錯,先道歉。第20章 除夕的早晨,餘豐寶醒的格外的早些。自打知道謝承安並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淒慘之後,他秉持著物盡其用的原則,昨兒讓謝承安幫著從外頭弄了些新鮮的蔬菜和肉類,並一些廚房用的東西。謝承安吩咐下去之後,東西連夜便送來了。餘豐寶想著即使這冷宮裏隻他們兩人,可也得好好的過個年。他撐著身子正要起來,誰知腰身一緊,被謝承安給抱了個結實,躺回了床上,謝承安在他的身後蠕動了幾下。“寶兒……”聲音低沉暗啞,帶著濃濃的鼻音。餘豐寶登時就紅了臉。身後傳來的一抹滾燙炙熱,讓他後背繃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