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昭含著桂花香的湯圓點頭,下意識安撫他:“我會照顧好自己。”


    聞銘:“你別再跟別人走就行。”


    她瞪目嬌嗔:“我是為了工作!”


    他毫不退讓:“為了什麽也不行。”


    他對她有過度的占有欲。


    但薑昭昭不吃這一套,同事關係她可以處理得好,工作的進度也一定要趕。


    她一臉的挑釁:“聞總,關於我和男同事的工作對接,你需要脫敏。”


    “多遇到幾次就習慣了。”


    聞銘被氣到臉色烏青,她樂得咯咯笑起來。


    回‘檀府’的路上,聞銘眼睛泛起疲憊的紅。


    薑昭昭斟酌著,問他從前不願意提及的話題:“你父親對你,還好嗎?”


    他瞟了她一眼。


    精致的,完美的小臉,是擔憂和謹慎。


    是她還記得他的失落之處。


    聞銘心裏暖,便輕聲細語地答:“還可以。”


    還可以?


    聞家父親那樣的地位,還可以的話,兒子怎麽會被‘發配’到平都?


    薑昭昭撇了撇嘴。


    聞銘好聽的聲音:“擔心我?”


    好樣貌,好身材,好談吐,和一把上佳的嗓子。老天真的是偏愛,讓他全都擁有了。


    偏偏他現在還學會了一招:不要臉。


    薑昭昭聳著鼻子:“才不擔心你。我操心自己還來不及。”


    他低低笑了兩聲,誇她:“挺好。”


    她還想問,後來他後媽生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算起來也要有七歲大了。


    終究還是沒能開得了口。


    在世為人,誰還沒點這輩子不願提的事呢?


    薑昭昭:“你待會兒要回平都吧?要不讓劉哥送你?”


    聞銘沒說話。


    她卻想多了,自覺補充:“我明天可以自己輕軌到大廈辦公。就是看你太累。”


    聞銘:“是累。兩天睡了4個小時,還要被你氣。”


    他在指她說的‘脫敏’。


    他還挺記仇。


    車子轉了彎,檀府氣派的大門在不遠處。


    門前的路燈下,站了一個吊兒郎當的混不吝,像是在等人。


    再往前,薑昭昭漸漸看清楚了。


    她整個人往下縮:“停!停車……”


    聞銘挑眉:“?”


    “薛中信!他今天下午看見會議室……多尷尬啊!”


    聞銘揉了一把她的臉蛋:“不尷尬。”


    所以聞銘把車穩穩停在路邊,繞過車頭,親手拉開車門,扶著腰請人下車。


    薛中信把這行雲流水的一套看下來已經足夠驚訝了,再看清是薑昭昭時,驚得連話都說不利落了:“薑,薑助理啊……”


    薑昭昭和聞銘對視了一眼,沒忍住低著頭抿嘴笑,她想起來下車前聞銘的話:“隻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


    他把人從到大門裏,c座大廳的保安已經接了出來。


    他攬著人,親了親她的頭發,柔順中沁著山茶花的香。


    聞銘說:“勞駕。”


    保安把人送回去。


    薛中信開車,他回到車上副駕。


    長腿一蹬,座椅緩緩的電流聲往後移,後背也放平到最大角度。


    聞銘闔上眼睛:“睡了。”


    薛中信憋了一肚子的八卦,破口開罵:“我靠,你是不是人?”


    “你最近怎麽了?轉性了?欲求不滿啊?下午工廠小妹兒,晚上薑助理。老聞,說實話,我都有點羨慕你了。”


    聞銘撩起眼皮:“是嗎?”


    聞銘兀自點點頭:“也是,孟婧恬是昨天回的申城吧。也不知道見到紀氏那位沒有。”


    薛中信求饒:“行了行了,睡吧你。”


    車內安靜了三秒。


    薛中信還是忍不住:“不是,你不是還說你有個喜歡了很久的姐姐嗎?你這可有點濫情啊。”


    聞銘覺得以薛家祖傳的智力,不該生出薛中信這樣兒的。


    他大發善心,給薛中信解釋:“有沒有可能,你說的那三個是同一個人?”


    車輛快要駛進‘平津高速’的閘口,急急刹住。


    薛中信一臉cpu幹爆了的樣子,扭著頭:“什麽意思?”


    聞銘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快點開,我趕著回去睡覺,明天一早接老爺子呢。”


    “開不了一點兒,你給我講講。”


    聞銘換了個姿勢,雙手交疊著枕在頭下,語調稀鬆平常:“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薑昭昭。”


    越野車快要駛入平都四環,夜晚的平都和任何一個城市都不一樣。


    它規整,熱鬧,花團錦簇,盛世繁華。


    它是屬於他們的平都。


    聞銘,聞奕,薛中信,他們在這兒恣意折騰,順風順水。


    可也是薑昭昭從來沒有踏足過的地方。


    所以,他不那麽愛平都。


    車子停在聞家四合院門前,車燈大亮。聞銘下車,對車內的薛中信隨意揮了揮手:“謝了。”


    院子內傳出兩聲犬吠,又很快安靜了。


    薛中信倒車,忽然福至心靈,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按下車窗:“老聞,你是真狗啊。”


    為了追女人,買那麽個半死不活的公司,做戲做全套。


    聞銘實在困得沒招,什麽都沒回應。踏進院子裏,連廊下已經有保姆迎出來:“響響,忙到這麽晚啊?”


    他接過安神湯喝了,道:“阿姨晚安。”


    正往樓上走,保姆又說了一句:“聞先生特意交代,明天和你一起接丁老爺子。”


    聞銘頓了步子,良久,才回:“知道了。”


    ……


    聞銘外公低調一輩子,這次來仍然沒走西郊機場。


    所以紅旗車開進了平都國際機場。


    但因為丁老爺子的乘坐,從西南飛來的這趟國航飛機停泊在距離廊橋位較遠的地方。


    聞銘和父親的三輛車接到舷梯下。


    接普通頭等艙乘客的貴賓考斯特停在這一隊車後麵老遠的位置。


    他一大早就起來了,去了平都‘昭捷汽車研發中心’。


    這裏是他主業公司的核心大腦所在。


    聞銘原想忙完直接去機場,和父親在機場碰麵,但聞先生竟然空出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


    10點鍾,他接到了父親的電話,那輛中控台插著旗幟的紅旗轎車已經停在了‘昭捷’門口。


    前後跟著兩輛黑色轎車。


    往機場去的路上,聞父開口問:“響響,聽說最近收了津港的一個工廠?”


    聞銘手猛然一握,又迅速恢複正常:“是,想關注一下傳統工業轉型。”


    “嗯。有困難告訴我。”


    聞銘“好”了一聲。


    聞父:“你姐呢?”


    “她跟謝廷崢一塊兒來。”


    聞父:“響響,明後年,你也該考慮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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