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水不好,淮南遭遇鹹元帝繼位以來最大旱災,糧食顆粒無收,民不聊生。鹹元帝任命節度使前往淮南賑災,卻不想節度使到了賑災之地,錢糧不翼而飛。本來賑災的米,大部分換成了沙粒摻雜著黴米……而賑災的錢,被上麵輪回幾度剝削,到了節度使手裏,寥寥無幾。節度使是個年輕氣盛的,去年才被點了新科狀元,今年便遭遇這樣的事。他沒有聽從“警告”,直接抄小道從淮南趕回來,卻不想在到淮南之地,就已經被人下毒。在他麵見了聖上,狀告尹柱國大將軍一家貪汙受賄,克扣賑災錢糧,草菅人命後,便身中劇毒,死在了太極殿上……尹柱國大將軍父親曾是三朝元老,家裏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女兒雖才十二,卻已是二皇子內定的正妃……本來可以壓下去的事情,卻因為節度使被毒死在太極殿上,導致天下震驚,皇上不得不查,以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問題是,找誰查?既要找一個與其毫無幹係的朝中重臣,又要找一個有膽識敢查尹柱國大將軍的人。鹹元帝思來想去,便將這一重任交給了商容與。一來,他有王爵之銜,同時也任大理寺卿,掌管刑獄法度,是他的職責範圍內。二來,除了商容與這個無法無天不怕死的混世魔王,也真沒誰有膽子去查這位盤根錯節的柱國大將軍。三來,若查不出來,就有理由壓製成王府,殺殺商容與的氣焰。這些年,成王的勢力實在太大,而商容與在外,風頭比太子還盛。因此,鹹元帝給的時間,不多不少,正好十五日。商容與理直氣壯說:“幫我查案。”成王喊住他:“她一個名門貴婦,又不是衙門仵作,能幫你查什麽案?”商容與故弄玄虛笑著:“上次聽母妃說,世子妃算賬極快,鋪子裏九個算賬的,算了一兩個時辰,不抵世子妃心算出口的速度……這次錢糧款項巨大,大理寺那幾個算盤撥得我腦瓜子疼,昨夜撥了一夜,才算清國庫撥了多少款項,糧食多少石。以後不僅要肅清貪汙的錢糧,還要肅清各地的來曆不明的黑賬,這得多費時費力……還不如找世子妃來,省了多少個賬房先生?”成王勃然大怒:“混賬,你那裏俱是男人,她一介貴女,怎可讓她去你那汙穢之地拋頭露麵?”商容與冷嗤:“父王,這就是你的迂腐了,有人才不用白不用。男人女人都是人,誰說女人就不能拋頭露麵?”說著,商容與拉著冉清穀的手往外走:“跟我走。”成王氣急喊著:“回來,小兔崽子……”王妃勸說:“讓他去吧,這樣也好,增進感情。”成王怒說:“都讓你給慣壞了。”商容與走了兩步又折了回去,從桌子上拿起兩個饅頭。將饅頭掰開,中間的麵食撕掉,再將桌子上的甜牛肉脯、鹿肉糜、兔腿肉丁等塞進饅頭裏。他厚厚實實塞完兩個饅頭,不由分說遞給冉清穀一個。桌子上的佐菜肉類皆被掃蕩一空,隻留下那兩盤辣木瓜絲與酸黃瓜擺在成王王妃麵前。成王氣得忙不迭衝王妃說:“看看這成什麽樣子?哪有世家公子的範?還不如窮地匪寇。”王妃順了順他的背:“行了,行了,不就幾盤肉嗎?待會兒我吩咐廚子再去做。”成王看著桌子上的僅剩的辣木瓜絲與酸黃瓜:“這是幾盤肉的事情嗎?”==馬車穿過繁華街道,車轍碾著地麵時不時發出嚓啦聲響。商容與簡單跟冉清穀說明了情況。冉清穀了解大概問:“那節度使之死有蹊蹺?”商容與將最後一口肉饅頭塞到嘴裏:“當然有,他為什麽一路上沒死,偏偏死在了太極殿上?太子早就不滿二皇子很久了,就是想借這次之事除掉他的左膀右臂,那人被他吊著命呢,一直吊到太極殿上。”冉清穀不置可否。商容與看他手上捏著的肉饅頭就啃了兩小口,隻咬破了饅頭皮,問:“你還吃嗎?”冉清穀搖搖頭:“我吃不下了。”商容與拿過來,就著竹筒裏的水,啃了起來:“你男人在外賺錢出生入死,兩天都沒好好吃一口飯,你倒好,在家裏養尊處優,吃香的喝辣的,養的白白瘦瘦。”冉清穀連忙恭維:“世子辛苦了。”商容與眼露笑意,挑眉盯著冉清穀看:“叫聲夫君來聽聽?”冉清穀難以啟齒。商容與不依不饒將他拉向自己懷裏:“如果你不叫,我可不敢保證在馬車裏會對你幹點什麽的?”他手落到冉清穀抹胸腰帶處,似乎準備好隨時扯下衣服行房冉清穀皺眉:“世子前兩天說過,在我沒做好準備前,不會逼我行房,君子一諾千金。”商容與嗤笑,眉眼彎彎,說不出的輕佻遊戲人間:“你就這麽信你夫君的話?本世子是誰?大溯王朝第一混世魔王,如果重信守諾,會被人戳脊梁骨的。”冉清穀:“……”他是怎麽做到這麽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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