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沒事幹時,最愛看自己的雙手。這手心裏,空空如也,什麽都失去了。==王府,落雁閣。商容與吊兒郎當倚在亭台廊下的椅子上翻著軍事政要。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到麵前盤子裏抓果米。這次,他抓了個空。一抬頭,他看到他二哥端著果盤立在廊下。商翩風憂慮說:“世子,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吃吃喝喝。”商容與皺眉:“有事?”商翩風將果盤放下,擔憂說著:“宮裏的事情你還不知道吧?”商容與冷噱了他一眼:“我為何知道宮裏的事情?調查宮內事物是死罪。”商翩風:“今日七夕……”“翩風。”商容雀一聲冷喝,“皇上懲罰世子殿下要閉門思過,誰讓你來打擾他的?”商翩風爭辯,氣憤道:“我怎麽是來打擾他的呢?世子妃在宮裏被罰,他作為丈夫,難道不應該知道嗎?大哥你剛從宮裏禁軍那裏回來,早就知道了吧?你為何瞞著不說?”商容雀冷喝:“翩風,宮裏的事是宮裏的事,你怎敢如此議論。”商容與站起來,冷冷盯著商翩風:“二哥,你剛說什麽?世子妃為何被罰?”商翩風佯裝麵露疑惑:“我也不知道,隻是剛從我姨母那裏回來,聽到太子把世子妃叫去東宮罰跪,好像是世子妃衝撞了他的良媛藏嬌嬌。”一聽到這個名字,商容與眉頭皺得更緊。這不是擺明著報複嗎?他扔下書,朝著府外走去。商容雀連忙攔住他:“容與,你去哪兒?”商容與扔下兩個字:“進宮。”商容雀攔住他:“你現在被皇上罰閉門思過三個月,你想抗旨嗎?我已經通知父王了,父王會想辦法。”商容與推開商容雀:“我又不是沒抗過。”商容雀見他橫衝直撞,就再次伸手阻攔,但他沒想到商容與動真格的,反手一個回掌,將他推得四五步開外。他們兄弟這麽多年,以前無論他多少次抓商容與回府,商容與都不曾跟他動過手。這是第一次。看來世子妃在商容與心中的分量很重。推開商容雀後,商容與風馳電掣般消失在廊橋盡頭,。商翩風看著商容與離去,便朝著廊外走去。商容雀攔住他,質問:“你為什麽要告訴他,你明知道他的性子,肯定待不住……”商翩風輕蔑看了他一眼:“他老婆在東宮受委屈,砸的是我們成王府的招牌,自然應該他去收拾爛攤子。”商容雀怒道:“這是收拾爛攤子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商容與本來被皇上罰閉門思過,若他出了王府就是抗旨,到時候萬一皇上要治罪,那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了,那麽這世子之位落在誰的頭上可想而知。商翩風揮開他的手:“大哥,您別以為你一直受父王器重就擺譜。我的事兒,還輪不到你來管。”不過是個賤婢下的種,真把自己當大哥。若不是他走運,生來是長子,又被父王器重,他給他提鞋都不配。黃昏薄碎的細光下,一匹駿馬在繁華的東大街疾馳。那馬蹄如若千鈞踩在石板路上,風一般向前馳去,撞倒了不知多少攤位。商容與喊著:“快讓開。”他揚起馬鞭,又是一鞭子抽在馬背上:“駕。”馬兒揚天嘶鳴,如同離弦的箭般向前奔去,不一會兒便到了宮門口。守宮門的禁軍欲要上前阻攔,商容與拿出令牌:“滾。”皇帝曾說過,他與他父親可自由出入宮門。禁軍攔住他:“世子,您現在應該閉門思過,不可隨意出入皇宮。末將還是奉勸世子回去,今兒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商容與怒瞪著他:“本世子有急事,晚了,你擔待得起嗎?”“統領大人。”一聲低沉的男音從後方響起,“禁軍做事,隻認皇令。”商玉洲一襲藍色暗沉花紋衣衫,發冠高束,貴氣自成:“父皇說過,皇叔與世子可自由出入皇宮,以令牌為信。”統領一臉為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