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樁件件,都是死罪。他失聲問:“世子從何得知?”商容與抱起他,往台階下走:“我二哥那裏。”冉清穀頭更疼了:“世子,您……”他不相信以商容與的才謀,會看不出來他二哥故意害他犯禁,以此來謀取世子之位。畢竟抗旨不尊是死罪,聖上再顧及成王府,也得先保全自己的顏麵。“我知道二哥想幹什麽?”商容與心裏又是暖,又是心疼。世子妃果然是愛他的。現在自己被懲罰,發熱重病,連話都說不明白了,還擔心他被他二哥算計。他一字一句:“但我不能不來,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必須護著你。”冉清穀在昏迷前就聽到這句。我必須護著你。“商容與,你好大膽子,私闖我東宮,在東宮動刀殺人,你想謀反嗎?”太子從正殿裏出來,怒指著商容與,“給本宮拿下。”東宮侍衛魚貫而出,團團將商容與包圍。商容與轉過頭來,目光森寒:“太子殿下,內子究竟所犯何錯,讓太子殿下如此折磨?”太子:“她對本宮大不敬。”商容與輕蔑冷笑著:“內子溫婉賢良,知書達理,昔日春獵,皇伯伯與諸位大臣有目共睹,她怎會對太子大不敬?”他話鋒一轉,氣勢逼人:“太子殿下在內子來參加宮宴時,便差人將她帶到東宮,一言不合就罰跪,還要給內子潑一個不敬君主的罪名,如此糟踐成王府世子妃,是當我王府是死人嗎?”商容與色厲內荏,一言一字卻如同利刃,刀刀直插太子胸口。太子冷笑著:“真是好口才,什麽話都讓你給說了。”商容與:“那是因為公理站在我這邊。”“放肆,太子就是公理。”殿外傳來成王低沉渾厚的聲音。所有人回過頭去,隻見皇上身後跟著成王。皇上穿著絲綢製成的龍袍,臉色沉鬱如深潭,眼神犀利如刀。成王身上練軍的重鎧甲都沒脫,身上滿是訓練場上的馬糞灰塵。有些發絲散亂下來都沒來得及綰起,雜亂的垂了下來,他麵色沉毅肅穆如洪鍾,每一步都邁得極其穩健。所有人連忙跪下,山呼:“叩見吾皇,吾皇萬歲。”皇上連平身都沒喊,臉色沉鬱走上台階,對禦醫說:“快去看看世子妃。”王太易連忙上前去扶起世子妃,細細把脈看了起來。成王也緊跟著皇上拾級而上,一直走到東宮正殿門前。走到商容與身邊,不待皇帝商千鹹有反應,成王商千貞便一腳踹在商容與的身上。“我打死你這個畜生,竟敢有違聖令,東宮動刀,知道的,就會知曉你擔心關愛世子妃,不知曉的,直接給你扣上個謀反的罪名,你萬死不惜。”商千鹹看了眼商千貞。果然是老狐狸,直接把大罪名給化小了。東宮動刀,其罪同謀反,而商千貞直接將罪名轉變為擔心妻子才在東宮動刀,謀反兩字全被抹殺掉。現如今被商千貞這麽一堵,完全將他後路堵死,他若治商容與謀反罪,怕是整個天下都要唾罵他這個皇帝無德。這一腳踹得有點狠。商容與倒地半天沒爬起來。成王那鞋子是馬場上訓練鐵騎部隊的,鞋子鎧甲全是厚鐵製成,加上成王常年征戰,力度非比尋常。商千鹹嗬斥:“老六,行了,教訓兒子也沒個輕重,他是你馬場上的兵嗎?”商千貞怒罵:“這小畜生還不如馬場上的兵,還不如打死算了。”說是打,可他真的踹下去,他才是最心疼的那個。其他人都嚇得跪得筆直。誰人不知,皇室都是嫡子奴。從□□皇帝,到如今的皇上,再到成王,無論嫡子怎麽荒唐無能,全都把嫡子看得比命重要。好比先帝,一生愛護嫡子先太子,直到先太子被人陷害,死在幽都,先帝鬱鬱寡歡,一個月不到就薨逝。再到皇上,無論他如何寵愛劉賢妃,他都沒想過給六皇子一點榮寵。相反是太子與二皇子,恩寵不斷。他但凡能給予的,都給了太子與二皇子。而太子是他的嫡長子,他偏愛更甚。最後到成王。無論成王世子商容與如何荒唐不堪,如何紈絝遊戲人間,如何把他氣得半死,氣得吐血,其他的兒子如何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