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後宅之中一屍兩命的醃事數不勝數,更何談皇室。隻是沒有人敢將這種事放在明麵上說,畢竟是家醜一件。這混世魔王果然不怕死,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直言二皇子想謀害世子妃腹中孩子。太子商決看得一陣暗爽。成王父子果然最擅長潑髒水。上次在東宮, 世子妃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對父子一唱一和都能給他扣上想謀害宗嗣的罪名,更何談現在世子妃懷上了。老二這是撞到槍口上了。商容與跟條瘋狗似的,沒理都不饒人,更何況他現在得理?畢竟畜生攻擊人,該死的是畜生。那隻畜生早就該死了,死了之後看看老二以後還怎麽去父皇麵前誇讚自己的父子情深?老二每次去給父皇請安,必然要帶著那隻貂,必然要感念一萬遍父皇的寵愛。可偏偏父皇就是吃這一套,被老二哄得團團轉,誇讚老二孝順。嗬嗬,現在就讓狗屁的孝順都去見鬼吧。二皇子商執眼露惱色:“世子,本殿也是剛剛才知道世子妃有了身孕,怎麽可能事先就預謀去謀害你的孩子?我倒要問問世子妃,府裏那麽多達官貴人去後院都無事,怎麽偏偏世子妃去了,我的貂就出事了呢?而且隨之出事的還有劉國丈那隻珍貴的杯子……我的貂不會說人話,被冤死了也就死了,但本殿絕不是吃素的。”冉清穀故作嬌弱的依靠著商容與:“世子,都是毓兒不好,毓兒不應該去後院……但我總不能在前院吐,髒了各位達官貴人的眼……”李飛鸞差點沒吐出來。這賤人裝的還真像,果然是個狐媚子。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撒嬌,怎麽自己不覺得惡心呢?商容與將冉清穀攬進懷裏,溫柔說:“毓兒,害喜不是你的錯,放畜生出來滋事,才是錯。”他挑眉看向商執:“二皇子,是個男人就敢作敢當,你的畜生傷了我的世子妃,我們隻想問你要個道歉,你爭辯這麽多,還一盞一盞屎盆子往我的世子妃頭上扣,跟個孕婦計較那麽多,你都不覺得害臊嗎?總不能因為皇伯伯寵溺你比太子更甚,做錯事就能不承認?”商執:“你……”商容與這是故意捧殺他,挑起他與太子之間的矛盾。太子臉唰一下白了。自從他失去監國職位,成為一個空架子後,老二迅速崛起。他甚至經常聽到父皇留宿老二在他的宮殿裏過夜,讓老二幫他批改奏折。父皇生病,誰也不見,卻隻召見老二。老二日日夜夜侍奉左右,可謂是父子情深……怕是現如今滿朝文武都知道他這個太子不中用了吧,否則商容與也不敢當眾讓他難堪。商千貞沒想到這小兔崽子這麽會惹事兒,連忙朝著臉色難看的商千鹹行禮:“皇兄,容與年紀小,護妻心切,說話口無遮攔的,我代他向您請罪,是臣弟教子無方。”商千鹹臉色難看至極,麵上卻溫善微笑:“老六,你這個兒子,可真是個人精,明明跟執兒的矛盾,現下卻將決兒牽扯進來。這話意思是責怪朕偏袒徇私了,不重視國之儲君了?”商容與連忙撩起袍角跪下:“皇伯伯與二皇子父子情深,容與哪兒敢怪皇伯伯?容與隻是希望皇伯伯不要偏袒徇私,還我的世子妃一個公道。這件事明明就是二皇子的畜生傷了人,他卻遲遲不肯認錯,不給我的世子妃道個歉,還不是仗著皇伯伯您寵愛他嗎?”商千鹹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商容與果然是個人精,說出的話一環套一環。看上去是為了世子妃打抱不平,實際上卻挑撥他兩個兒子的關係。可偏偏他卻抓不住他話裏的把柄,他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罰他,成王的麵子過不去,滿朝文武甚至會覺得他小肚雞腸……他看了看臉色煞白的太子。眼神銳利像要活吞了他。太子這個二愣子果然上當了。同商容與比起來,太子真的是差得太遠了,將來他百年之後,太子真的壓得住商容與嗎?顯而易見,不能的。商容與這人就像毒蛇,就算被人拿捏到了七寸,他也得咬你一口,撕下你一層皮來。他再次挑眉看向世子妃。她柔柔弱弱靠在商容與身邊,不卑不亢,不冒進也不退縮。她到目前話很少,但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快狠準的刀,直接將人釘死在絞刑架上。他不相信這女子是一般毫無城府的大家閨秀。若真是一般人,怎會讓他的兩個兒子都先後栽在她的手裏。這人,實在是令人看不透。看不透的人,不能留。商千鹹開口:“來幾個人去後院看看情況,再看看世子妃衣服上有沒有沾染到這隻貂的痕跡……”沒過一會兒,去後院的人回來了:“皇上,後院木桶裏確實有汙物,院落裏也有貂行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