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隨道:“趙明傳。”祝燕隱:“……”祝燕隱隱約反應過來:“難道昨晚那個倒黴鬼是明傳兄?他是魔教的人?”厲隨眉梢一挑:“你腦子轉得倒是快,沒錯,昨晚趙明傳也去了山南客棧,結果被尚儒山莊的弟子發現,繼而驚動了全城門派,被追得倉皇而逃。”但他究竟是不是魔教的人,還要另說。祝燕隱急急道:“明傳兄一早就同我說過,他懷疑武林盟中有內鬼,或許是同你一樣查到了尚儒山莊有問題,才會冒險夜探,他真的被打傷了嗎,現在人在哪兒?”厲隨看著前方:“那棟紅色的房子,昨晚趙明傳路過附近巷道時,被人拖入一處宅院打昏,緊接著就被送去了醉春樓。”醉春樓,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地方。祝燕隱越發著急了:“你知道得這麽清楚,昨晚是一直跟著明傳兄嗎,沒救他?”厲隨答:“沒有。”祝燕隱:“……”祝燕隱:行吧行吧,知道你不屑出手,那我找人去救。“回來。”厲隨扯住他的後領,“襲擊趙明傳的人,看起來四十出頭,與當初傳你是魔教眼線、以及同崔巍幾人一起出現的婦人,應當是同一個,她的功夫不低。”祝燕隱臉色一白,居然是她,那明傳兄豈不是更危險了,這殺人放火的。便轉身想往樓下跑,卻被殘缺搖擺的樓梯驚得縮回了腳,感覺踩一下就能直接滾落一樓,隻好求助現場唯一的觀眾:“你先帶我下去。”厲隨皺眉:“你要去救人?”祝燕隱道:“明傳兄一路對我多有照顧,如今他被人抓了,我當然得救。”厲隨幾不可聞地冷哼一聲:“你要去找誰幫你救?”祝燕隱回答:“我的家丁。”厲隨依舊滿是不悅地看著他。祝燕隱也是擔心趙明傳,一時有些沒辨過來,就道:“你不願救人,難道也不讓我去救嗎,他既被凶徒打昏,就說明與他們不是一路人,退一步說,就算明傳兄真的與魔教有關,留著活口審問難道不比遇害強?”厲隨很是不耐煩,他完全沒有聽到後麵一堆話,隻聽到第一句:“誰說我不願救的?”祝燕隱:“……你剛才自己說的,沒有。”厲隨糾正:“你隻問了我昨晚救沒救,卻沒問我現在願不願救。”祝二公子被這種神邏輯給驚住了,難道你救人還分心情與時段?但不難搞也不能叫大魔頭,陰晴不定得歸於性格特色,對方願意出手相助肯定是最好的,所以祝燕隱很上道地配合:“那你現在願意救嗎?”厲宮主用行動表示了一下“我願意”。具體表現在祝燕隱還在等回答,人就已經被拎起來飛了。一回生二回熟的,飛多也就習慣了。他熟門熟路地掛在厲隨身上,手腳並用,若是讓江南儒雅的父兄看到,定會當場落淚——這到底是什麽江湖野人的姿勢,有礙觀瞻,有礙觀瞻。厲隨帶著他進到醉春樓,兩人迅速閃進一處房間。到處掛著桃紅的帳子,胭脂水粉香而甜膩,一股子淫靡浪蕩。趙明傳就被關在隔壁。祝燕隱悄聲問:“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厲隨道:“等。”祝燕隱又問:“不能偷看?”厲隨將他領到牆角,用手指輕鬆按了個洞:“看吧。”祝燕隱:“……”你這是不是太不把反派放在眼裏了。他小心翼翼地湊近孔洞,剛好能看到隔壁房間的狀況。趙明傳正昏迷著,被粗繩捆在椅上,小腿上草草纏著繃帶,看起來被處理過傷口。而在他旁邊,居然還捆著另一個人,也是二十來歲的年紀,狼狽程度要更甚三分,頭發蓬亂如雞窩,臉上長滿胡子,整個人像春日裏的河堤,感覺到處都長著野草。他倒是沒昏迷,一雙眼珠子還在滴溜亂轉。祝燕隱從沒見過這髒臭的模樣,他轉頭小聲詢問:“還有一個人是誰,丐幫弟子嗎?”厲隨答:“劉喜陽。”祝燕隱倒吸一口涼氣。厲隨很有興趣地觀察:“我發現你的表情很多。”祝燕隱將吸進去的涼氣又徐徐吐出來:“並沒有,也就一般。”我覺得我屬於正常反應,你才是異於常人的沒有表情。但為了能保住臉,還是不說了吧。厲隨道:“對方應該是想從劉喜陽口中知道些什麽。”祝燕隱想湊回孔洞接著看,卻被厲隨警覺拉住:“有人。”“……”祝燕隱有些緊張,難不成是這裏的姑娘要開工?可這還紅日高懸的,有些事情是不是得等到晚上做才比較合適,不然總覺得有些白日宣淫對吧,太浪蕩,不應當。厲隨反問:“來這裏的人,有誰是為了不浪蕩?”祝燕隱噎了一下,你說得也是,那不然我們換一間——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被拎上了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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