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幹脆也不想了,“謝叔叔給我丹藥,我沒什麽好東西,便請謝叔叔喝杯茶吧!”“謝叔叔?”謝寒宵還沒聽過這種稱呼。白一臉的理所當然,“我才十八。”喊你個叔叔也不會將你喊太老的。謝寒宵:“……”說話間,白已經出門喊了人送來熱水。他拎著回來,把倒扣的杯子翻過來,往裏麵放了個什麽東西,熱水一衝,一朵桃花就在杯中盛開了。“這叫桃花茶。”桃花養顏茶。“我最近無聊折騰出來的,謝叔叔嚐嚐?”謝寒宵剛剛接過,外麵就又有人過來了,走得還挺快,直奔這處院子,顯然是來找白的。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屋門就被敲響了,“大少爺,有客人來了,家主讓我等來喊您過去見人。”如此,白隻得起身,“這便來。”回頭看向謝寒宵,後者擺了擺手,讓他去忙。自己則慢吞吞的喝完了這一杯茶,心道原來如今的孩子都愛喝這些好看又甜膩的東西?想著,他已然起身,下一秒便出了白這裏,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便回了他們下榻之處。看見謝興運頓了一下,他把人喊過來,“你知道什麽是腿玩年麽?”“不知道啊!”謝興運一臉迷茫,“這是什麽,一種靈藥麽?還是靈器?”小叔這是怎麽回事兒,這種事情他都不知道的話,自己這個可憐巴巴的‘小侄子’怎麽會知道呢。謝寒宵見他如此,便擺擺手讓他該幹嘛幹嘛去,一點兒用都沒有。那邊謝興運卻還在嘀咕,什麽是腿玩年,突然,他掉回頭衝過來,“小叔,我覺得腿玩年這話簡單理解一下完全可以說是這腿我能玩一年,這到底是誰起的名字,怎麽感覺這麽猥瑣。”謝寒宵:“……”謝寒宵回想起自己見到的少年,幹淨清澈,心思澄明,即不貪心還聰慧,怎麽可能猥瑣。於是看自家侄子的目光越發的冰冷,“你整天都在想些什麽?”謝興運:“……”謝興運掉頭就跑,他錯了,他就不該跑回來。那邊‘腿玩年’的白則被帶著去了白家接待客人的大廳,裏麵除了白坤銘和那位客人之外,繼夫人和白繁仁以及白若涵已經到了。此時,白繁仁正姿態謙卑的正跟那位客人說著什麽。似乎是在請教一些問題。白神識還在,能一眼看得出謝寒宵的修為,自然也能看得出這位客人的。金丹後期,走的應該是醫修的路子。聯想一下就知道,這位就是白坤銘請來給他看身體的醫修了。白繁仁故意在這時候跟那醫修相談甚歡,是想顯擺自己認識這樣的大佬,也想讓他緊張一下或是自卑一下呆會兒發揮不好?白失笑,不過區區一個金丹後期,他難道還能沒見過麽。他走進來,先跟白坤銘見了禮,叫了聲父親。然後聽白坤名介紹了那位醫修,說是姓鄭,白便又喊了聲:“鄭前輩好。”那位鄭醫修見他從容淡定很是欣賞,“就是他了吧,快過來讓我看看。”白走上前去,那位鄭醫修也不廢話,幹脆利落的搭手上來,查看他的身體。這一看,眉頭便皺了起來,等徹底看完了,整個人眼裏都帶著些可惜。他是真覺得白家這個小輩不錯,年紀輕輕,一派沉穩,比另一個見著他就湊上來搭話,偏還說不到點子上的強多了。誰曾想,鄭醫修搖了搖頭,歎息道:“這種情況,恕我無能為力。”白坤銘立即問:“怎麽回事,難道很嚴重?”當然嚴重。白心說,他經脈弱不說,體內還帶著奇毒,即是奇毒,自然是不易解的。這位鄭醫修當然也全看出來了,此時白坤銘問起,便一一說了。並道:“實在是有愧囑托,這毒我解不了。”“更別說,即便解了這奇毒,亦有經脈問題,日後修行實在困難。更別提如果這毒解不了,那便是單靈根這樣的好資質,終其一生能到築基期就已經是天道庇佑。”想一想,“令郎能在十八歲之齡便達到煉氣二層,已經是很厲害的了。”“他是雙靈根。”白坤銘道,還並非單靈根。白在外確實是這麽說的,他一向懂得自保,知道凡事不必都言於人前,留幾句在心裏總沒錯。但他沒跟白坤銘說,對方也從來沒問,想不到是自己自以為打聽清楚了。然而事實上,“我是八靈根。”白道。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還有變異特殊靈根風雷冰,八種靈根他都有。一聽此言,白坤銘便是道:“不可能,他們都說……”他突然反應過來,“你當真是八靈根?”白點了點頭,果不其然,見到白坤銘連拿測靈石來確認一下都沒有。畢竟就算不是八靈根的廢才,他身上那奇毒和脆弱的經脈就注定了他走不遠。連金丹後期的醫修都毫無辦法的毒,再加個那一身的經脈問題,實在不必費這個心思了。白坤銘一臉失望,他分明聽說這兒子極其聰慧,如何如何厲害的,卻不曾想身體竟如此不中用。他又朝鄭醫修道了謝,給了醫資,還要請吃飯。但這種情況,鄭醫修也沒多留,推言說自己有事,便要走。白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奇毒是您解不了,還是從未聽說過。”鄭醫修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道:“從未見過此等奇毒,更沒有聽過。不過公子若是有心且有餘力,或許可以試著找更好一些的醫修,或許還有機會。”白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這個人,從來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麽寫。當年他就隻想找到好一些的醫修,覺得他們肯定有辦法。後來自己醫丹雙修都至大乘,卻依舊拿自己這一身的毛病沒有辦法,那也沒什麽。這毒是在此界有的,即是毒便肯定能解,或許哪天就找到法子了,或許更高級別的醫修真的有辦法呢。除非一路走到底,事實告訴他真的不行。不然在閉眼之前,希望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