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留在大晉的書院渡過晚年吧。他們雖然抓了自己,但這一路上對他的態度卻是十分不錯的,而且最終的目的也不是要迫害他,實在有些不忍看到古稀之年,這些錚錚鐵骨的名士卻死在箭矢之下。就讓他們為大晉發光發熱吧。那些大魏人突然都楞住了,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如何反應。他們是他國的大魏人,在他們做出綁架這樣的事情後,不僅讓他們活著,還讓他們呆在他們一生最願意呆的書院之中。以德報怨,是為聖人。幾個大學宗麵麵相覷,最終歎息了一聲,“天不與我大魏,我大魏以文傳國,卻不得聖人降臨。”大晉的士兵腰杆都挺直了,要是他們被綁架,估計將對方碎屍萬斷的心都有。剛才他們也被大魏人的慷慨赴死的氣節所震撼,但現在,他們大晉也不差,不要以為就他們大魏有氣節了。司馬煜撇了撇嘴,這些讀書人就是麻煩,周複禮也一樣,□□煩,揮了揮手,“抓起來。”幾個老頭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看著周複禮完好無損的份上讓他們多活幾年。。周複禮走進了船艙內的小房間,洪公公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和換洗的衣服。這些天的顛簸讓周複禮看上去有些邋遢了。洪公公眼睛都紅了,“小聖人……”他們大晉的小聖人,時時刻刻都如同畫裏麵走出來的仙人一樣,衣服腳兒都不會皺一下,什麽時候被這麽作賤過了。這一路上,這些該死的大魏人一定沒有善待他們的小聖人,這得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周複禮點了點頭,然後關了門開始洗漱,他的確難受了好多天。等舒舒服服的洗漱完畢,整個身體都舒坦了。或許是長久在馬車上一直顛簸,走的路也不好,現在鬆了一口氣,身體的疲憊反而上來了。不由得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兒,至於回洛陽的事情,司馬煜自會安排。隻是才舒服的躺下,門就被推開一條縫,露出司馬煜的腦袋。周複禮一愣,“二狗子……”說完趕緊改口,“陛下,你怎麽來了?”司馬煜也是一愣,二狗子?周複禮怎麽知道他在市井時候的名字?那些老乞丐說了,他們命賤,名字也得賤才能活下去。到了皇宮,他才知道他原來還有個名字,單字一個煜字。他不是特別喜歡,因為像司馬鹿鳴,司馬荷華,名字都是來自詩經,周複禮老喜歡了,偏偏他的名字不是出自詩經,很長一段時間,司馬煜覺得周複禮不喜歡他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周複禮還沒有反應過來,司馬煜就凶狠地撲了過來,一把將他壓住,眼神還有點凶。周複禮一愣,這二狗子又是怎麽了,“陛下……”話還沒說完,司馬煜就道,“不將你壓住,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又被什麽人給拐跑了。”“你說你這人,還是我大晉的小聖人嘞,飽讀詩書有啥用,居然一眨眼就給人拐了。”“平時也沒見你多蠢,怎麽這次就被人給算計了。”耳邊都是司馬煜叨叨的聲音。周複禮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這二狗子什麽時候有這毛手毛腳的習慣了?周複禮說道,“聖人有雲,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司馬煜眨巴了一下眼睛,“聖人還說過這樣的話?”周複禮嗯了一聲,然後道,“陛下,你先起來。”“不,我得壓著你,不然又丟了我還得去找,多麻煩。”周複禮嘴角都抽了一下。現在他疲憊到不行,這二狗子一向一意孤行,任性起來勸是勸不動的,周複禮現在也沒心情給他捋毛,幹脆閉眼開始睡覺,等不理這二狗子,他一個人無理取鬧得沒趣了自然就不折騰了。不過周複禮才閉眼沒多久,司馬煜腦袋就一拱一拱的,“周複禮,好奇怪,我怎麽開始發熱了。”老是想動。“生病了?河上潮濕,呆久了容易風寒入體,我去給你弄點熱水喝。”司馬煜懵懵的,他好像真的生病了,身體變得不是他的了一樣,都不怎麽受控製了,躁動得厲害,怎麽回事?周複禮去給司馬煜弄了茶來,司馬煜才反應過來,“我好像沒事了。”周複禮一走,他好像又好了。周複禮:“……”這是調侃著他玩嗎?還是洪公公過來,才將司馬煜弄走,周複禮這才重新睡下。這一睡睡得特別沉,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似乎要將這些天的精神都補回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