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忘遙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別跟我來這套,收拾我的時候你想什麽了。”顧情沒力氣跟他強,閉上眼睛笑了笑。“可惜了,本來想…”他沒說完又咳嗽起來。“想什麽都別想了,你這次啊,病來得急,要不是之前你喝了那麽多藥調理,這下就完了。”“哪那麽誇張。”顧情輕聲說,“機會難得,我想幫幫他。”陸忘遙忽然閉嘴了,半晌,好像鼓足了勇氣,突然問道“你是不是喜歡詹軍師?”顧情一愣。陸忘遙又道“想跟他睡覺的那種喜歡?”“如果我說是呢?”顧情望著他,陸忘遙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沒想到顧情這麽坦然地承認了。“嘖,你,不是,”他好不容易把舌頭捋直了,忙道“你怎麽喜歡上他的?我看你成天給他送東西就覺得不對。以前見過?”顧情點點頭。“真行。”陸忘遙把碗重重地一放。顧情側目看他,陸忘遙好像不太滿意的樣子,“這麽算,你喜歡他好多年了吧。”顧情又點點頭。“那這麽大的事兒你不告訴我?”陸忘遙終於說出來了,“情兄你真是,你要告訴我我是不是…”顧情緊繃的神經突然鬆開,笑了起來。“沒多大的事,可望不可即。他眼裏不會有我的。”說著顧情輕歎了一下。陸忘遙火氣來得快消得也快,重新端起碗喂顧情。“不能吧,你都幫了他這麽大忙,平時還總給他送東西,我看詹軍師不像那麽冷漠的人。”陸忘遙聽顧情這麽說,還有點於心不忍,安慰道。“你又不了解他。”“這不是了不了解,你剛暈過去的時候是詹軍師把你扛出來的。你跟人家說話,把家丁都趕走了,自己倒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陸忘遙說。“真是難為軍師了…”“我看還行,沒多難為,我剛見他的時候,看他那個著急的樣,完事兒還問我你以前是不是也這樣。”“你怎麽說?”顧情問。“我就如實說啊。你一吹風就犯病。”顧情無奈一笑,“這也太丟人了。”陸忘遙安慰也安慰了,正打算再強喂幾口藥,忽然聽到輕輕的扣門聲。兩人立刻瞪大眼睛,互相看著,陸忘遙反應快,立刻指指自己,手口並用地傳遞給顧情一個“我明白,交給我”的信息,轉頭去開了門。詹星若背著琴,立在門口。“詹軍師。”陸忘遙行了個禮,“裏麵請。”顧情一聽見詹星若進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反應就是裝睡,強行閉上了眼睛。“老爺還沒醒。”陸忘遙給詹星若拉了把椅子。詹星若點了點頭,“可用藥了?”他用極輕的聲音問,怕打擾顧情的睡眠。陸忘遙露出一個極為難的表情“不喝”他擺擺手說,“好幾個下人過來試了,就是不喝,你看,我二當家的都過來喂藥了。”“為何?”陸忘遙一笑,湊近了道“怕苦。”詹星若微微一笑,陸忘遙心道成功,又裝作腰酸背痛的樣子,使勁眨了眨眼睛,“照顧他呀,累死我了,熬藥熬得眼睛都睜不開,晚飯都沒吃上。”詹星若隻是低下頭,沒有說話。陸忘遙繼續道“我今天都跟他說了,輕點忙活,他非要一天弄完,說月渚的百姓在挨餓呢,不能等。”詹星若聽完,抬眼看了看顧情。這句話顧情也聽見了,確實是他說的不假,但隻是無意一說,沒想到讓陸忘遙這小子給記下了,說在當時當刻,倒別有一番感覺。“我替你吧。”詹星若開口道。“那成何體統,您是客人。”“無礙,顧老板也是為了幫我,詹某內心有愧。”“軍師言重了,隻是喂他喝藥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詹星若差點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但是放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沒關係,我也,”“那有勞軍師了。”還沒等詹星若話說完,陸忘遙一下站起來握住他的手,“我真是餓壞了,您替我小頂一會兒,我吃兩口就回來。”詹星若被猝不及防地推到了風口浪尖,不知怎麽回應,唯有點頭,陸忘遙道了謝,關了門就跑。屋內的安神香讓人發困,顧情卻完全無心睡去。詹星若看了看顧情的臉,嘴唇的血色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他端著藥,坐在了顧情床邊。當日顧情對他說“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