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元熟悉地看向院中。濮陽被陸昭明踹得一個趔趄,手中樹枝飛出數米之遠,正巧落在回到院中的戚朝雲與裴君則腳下。戚朝雲:“……”濮陽靖:“……”戚朝雲的臉唰地便白了。他頓了片刻,氣的跺腳拂袖而去,濮陽靖還不知自己是做錯了什麽,捂著被踹得生疼的肩側,咳嗽幾聲,說:“他怎麽了?”“這都能忍。”文亭亭小聲喃喃自語,“看來戚大人是真的很喜歡他。”張小元:“……”張小元看著半跪在地的濮陽靖,終於回過神來,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畫。“你看,文捕快。”張小元心虛開口,“這個小人……他就是……濮陽都統啊!”第20章 爭風吃醋66.文亭亭認真看著張小元的畫,認真點頭。“畫得還挺像。”文亭亭說,“至少畫得比我好!”張小元:“……”裴君則看著半跪在地的濮陽靖,略有吃驚再抬起眼看了看陸昭明,他沒想到陸昭明能這麽輕鬆擊敗濮陽靖,如此看來,二人的實力差距絕非是細微一點。陸昭明不過也隻是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罷了,劍術竟能有如此造詣,著實遠超裴君則的預料。他看張小元在邊上塗塗畫畫,文亭亭湊在一旁,他拾起地上的樹枝,問了濮陽靖一句可否受傷,濮陽靖回他無事,他便直接朝這邊走來了。文亭亭覺得,裴師爺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關心濮陽都統。裴君則湊來彎腰看了看張小元的畫,微微笑了笑,隻覺得是看見了小娃兒的胡鬧之作,還順口問了張小元一句,給他一個台階下:“張少俠沒學過畫吧?能畫到如此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張小元:“……”張小元其實學過。好歹他也當過一陣子附庸風雅的富家小公子,文玩古器懂一些,工筆寫意也略通一些,雖畫得比不得正兒八經的名家大作,可隨便塗上幾筆還是沒問題的。隻是方才文亭亭盯著他,他也不敢好好畫,將一張紙塗得亂七八糟的,裴君則問起,他當然也不敢說自己學過了,他順著裴君則給的台階便往下爬,小聲嘟噥著說:“你們再看……我就要不好意思了!”陸昭明也跟了過來,他看見張小元的畫,微微抿唇,似是覺得極為有趣,還問:“你把我畫成一朵梅花?”張小元硬著頭皮點頭。陸昭明問:“那這線是什麽?”梅花與那跪地的人中可連著一條極粗的黑線,張小元本是想表示梅棱安與他大徒弟柯星文有很深的關係,可這說法套在陸昭明與濮陽靖身上顯然不行。張小元緊張思考著回答。“這線……這線是……”張小元急中生智,“這線是大師兄的劍啊!劍帶殘影!劍勢迅捷!是不可多見的快劍!”陸昭明一怔,裴君則撲哧便笑了,說:“你倒是很會誇你大師兄。”文亭亭有些不解:“可你怎麽知道陸昭明會贏?”張小元畫出這跪地小人時,他們可未分勝負,甚至濮陽靖還未向陸昭明提出挑戰。張小元緊張應對:“他……他是我大師兄啊!我大師兄當然戰無不勝!”文亭亭咂舌,說:“你這馬屁拍得也太不要臉了。”張小元咳嗽一聲,抬起頭去看陸昭明,卻見陸昭明微微彎了彎唇角,像是在笑。裴君則笑著搖頭,這無非便是少年胡思亂想,他轉而看向陸昭明,問:“陸少俠可否將那根樹枝交給我?”陸昭明不知他想要為什麽,卻還是將手中那根樹枝交給他了。文亭亭跟著問:“裴師爺,你要做什麽呀?”“好歹是戚大人的‘心血之作’。”裴君則說,“他就種活了這一棵樹,要是真斷了,肯定會很傷心。”文亭亭不懂:“都斷成這樣了,還能接回去?”“當然不能。”裴君則走到那小樹前,認真看了看斷麵,說,“這要是能接回去,就該是奇跡了。”文亭亭:“那裴師爺你是要做什麽?”裴君則將樹枝接回樹梢,想辦法紮好固定,他畢竟不擅園藝,紮得七歪八斜,不甚美觀,他卻頗為滿意,說:“總該要給濮陽都統一個台階下。”濮陽靖還捂著胸口站在後頭揉著自己的肩,陸昭明那一腳是真的沒留情,雖未傷筋動骨,可淤傷是跑不了了,抬一抬手都覺得疼,也不知要幾日才能好,他聽裴君則忽而提到他,不免抬頭一看,問:“給我台階下?”裴君則反問他:“你不想和戚大人吵架吧?”濮陽靖:“我……”裴君則:“那你就去與他說,你幫他將樹枝接好了,他這人心軟,不會再怪你的。”濮陽靖皺起眉:“你倒是很了解他。”張小元恰見濮陽靖頭上接連冒出了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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