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扈見賢的意思,這夥人幹這事兒時間也不短了,還能在這些人裏頭有個仗義的美名,肯定不會一上來就砸東西,而是和偏向於和氣的勸說。但鋪子今日卻被這樣對待,八成是有人要求的。“可咱們才開半個月,哪個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天天盯著咱們看?”對啊,衛雲也想知道。他這鋪子才開半個月,究竟什麽愁什麽怨值得對方這樣來上門砸場子?這廂衛雲還在絞盡腦汁的想到底是誰要跟他過不去,那廂,從衛雲鋪子裏走的幾個正聚在不遠處的一個小院裏,七八個漢子把一張不大的圓形石桌維的水泄不通。桌子上還放了幾隻大碗和一個酒壇,擠擠挨挨放了一桌子,空氣裏都是厚重的酒香味。一個手上包著紗布的方臉漢子一口把碗裏的酒悶了,發牢騷道:“大哥,你今兒咋忽然讓兄弟們幹這事兒啊?那味香齋裏全是些小哥兒跟小孩,打也不能打,還讓一小破孩兒咬的不輕。”他旁邊挨著的娃娃臉少年樂不可支,嘲諷道:“狗大力今天可真是,被小孩兒咬了還打了人家一巴掌,把人都打出血了,可威風了!”方臉漢子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辯駁道:“我那是沒反應過來,我就順手那麽打了一下,誰知道那小孩兒皮那麽嫩。”圓臉少年笑眯眯的繼續懟他:“小孩子皮都嫩,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啊,皮糙肉厚的,一口下去就幾個牙印,血都沒流還咬的人家腮幫子疼。”方臉漢子氣的作勢要打他,被一個一臉橫肉、臉上有刀疤的漢子喝止了:“想打架都回家打去,大力你也是,我都說了今天去不準動手打人,偏偏你就動了手,還打的是個小孩子,你臊不臊啊!”見他挨批,圓臉少年美滋滋的,頗有些得意,可惜沒得意一會兒,漢子的的箭靶子就變成了他:“你也是,還說他呢,你以為打個小孩子,動手的是他,你就沒事兒啊?我讓你看著他們是幹嘛的,結果跟沒看有啥區別?”其他人見他們吃癟,哄堂大笑,還有人一邊笑一邊問:“大哥,不就是家新開的鋪子嘛,怎麽還值得咱們打上門去啊?而且二兩銀子是不是太高了,其他家咱們可是隻收三百文的。”一臉橫肉還有傷疤橫貫昨半邊臉的老大端起酒杯,一口悶掉,緩緩開口:“誰讓他們得罪人了呢,這老顧客和新顧客,咱們自然是偏向老顧客不是。”“老顧客?誰啊?”方臉漢子一頭霧水。圓臉少年恨鐵不成鋼,這個榆木腦袋,除了這家新開的店,整條街都是他們的老顧客,想找他們味香齋麻煩的,不就是那幾個嘛!※※※※※※※※※※※※※※※※※※※※明天見,晚安,啾咪第60章 霍成來的時候, 店裏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扈思齊也被邢阿麽從醫館帶了回來, 除了臉上敷了藥, 看起來跟平日沒什麽區別。雖然如此,幾個人也都沒了做生意的心思, 苟夫郎出去打聽了一圈,也沒打聽出個所以然。不過衛雲之前的分析的確是對的,這些人雖然在城裏也收保護費, 但一月收的也不多, 完全在大家的承受範圍。而且店裏有人鬧事兒,這些人也的確會處理,確實省了大家不少事兒。雖然大家夥鬧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但顯而易見, 能這樣幹的隻有同行, 要麽跟這夥人關係特別好, 要麽出的錢不少。“我看那回香坊最是可疑, 我去問的時候, 老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個啥,眼珠子還提溜咕嚕的瞎轉, 看著就不安好心。”苟夫郎憤憤不平。邢阿麽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們,回香坊的高掌櫃膽小怕事, 夫郎又是個母老虎, 你光去跟他搭話他就要緊張死了, 何況你還問他這個。”苟夫郎被噎了一下,小聲嘀咕:“我咋個知道他這麽慫的啊!”扈思齊咯咯笑了兩聲,童言無忌:“上回他看了一個小夫郎一眼,被他媳婦把耳朵都揪紅了!”“扈思齊!”扈見賢低喝道,怎麽也想不到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臊得臉都紅了,“瞎說什麽呢,你臉不疼了!”扈思齊低著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暗地裏卻吐了吐舌頭,事實就這樣,有啥不能說的。衛雲安撫了的拍拍他,接過話道:“這街上咱們沒來的時候,生意最好的就是回春坊和口口香還有酥香園,回春坊的高掌櫃是個膽小甚微的,他媳婦也是爽利大氣的。咱們的生意雖然好,但是他們做的主要還是主食,咱們做的好對他們影響也不太大。口口香和酥香園都是做點心的,咱們好了,人家肯定會差,我估摸著這事兒跟他們脫不開關係,就是不知道是誰家做的。”話是這麽說,但衛雲在城裏混了這麽幾年,對這兩家掌櫃的為人還是知道一二的。口口香的李掌櫃是個老好人,誰有難都會伸手幫一把,做生意也和善,倒是酥香園。這當家的胡掌櫃可是個暴脾氣,經常跟左鄰右舍吵架,心眼針尖小,要不是酥香園的點心實在美味,又有老客撐門,怕是早就關門大吉了。衛雲心裏是更偏向酥香園一些的,隻是這都是他們得臆測,完全沒有證據。幾人正說著,就聽見店鋪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咚咚咚”的聲音清晰又急切,顯然很是著急。衛雲他們頓時警惕了起來,苟夫郎連忙出聲問:“哪個啊?”“是我!”霍成今天一來就看見鋪子關了門,心裏本來就覺得奇怪,又聽見旁邊鋪子裏的老板說上午有人鬧事兒,不著急才怪。所以敲門的動作又急又重,就連回答的聲音都凶得很。這樣凶狠的回答聲反而讓屋裏幾個輕鬆了起來,臉上也帶出了笑意。扈見賢離門最近,連忙起身去把門打開,剛打開門,霍成就衝了進來,帶過來的風把他的衣角都掀了起來,可見進來的人有多急。霍成一眼就看見小夫郎安安穩穩的坐在凳子上,狂跳的心髒才稍微有了些緩和,急步走過去好好觀察了一番。雖然看起來沒什麽事兒,但還是擔心的問道:“怎麽樣?”衛雲不自覺的在他掌下蹭了蹭,頗為依戀,“沒事兒,出事兒的時候我在後頭,哥夫還用桌子頂住了門,就是在後頭聽著前頭亂哄哄的,有些心慌。”霍成提著心徹底放了下來,“沒事兒就好。”“你怎麽知道鋪子出事兒了?”衛雲好奇。“街上有人告訴我的。”霍成說,“到底怎麽回事兒,好好的怎麽有人上門鬧事兒來了?”苟夫郎氣氛的把上午發生的事兒又講了一遍,還不忘添上自己的猜測,“這街上跟咱們一樣做點心就那幾家,我看他們左右是逃不了。”霍成眉頭緊皺,轉頭問扈見賢:“知不知道他們老大長啥樣?叫啥名字?”扈見賢搖搖頭,“我隻是聽別人說過幾嘴,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來收錢的一般都是劉三哥的兄弟,他自己很少來。”霍成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左右今天的生意是做不了了,幾個人理了一下就趕著回家了。衛雲的冰皮月餅研究的進度還不賴,要不是今天的事情說不定就成功了,他打算明天繼續。哪成想到了第二日,霍成害怕那群人在折回來,死活都不同意他去城裏,非讓他擱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