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滿弓刀 作者:酒痕文案:聽說盛京城裏的著名斷袖把勇毅候府的獨苗拐跑啦!盛京城裏著名斷袖衛思寧,打小就惦記勇毅侯府的小侯爺。為他出櫃為他擋桃花為他廢婚約。而小侯爺心裏隻有工作。邊關異動,小侯爺領兵出征。衛思寧繼續為他操碎一顆玲瓏心,怕他磕了碰了冷了餓了,親自跑去給他做軍師,企圖在刀光劍影中培養革命感情。而小侯爺隻想專心打仗。———————————————小侯爺喻旻是個事業心很重的人,想要先建功,再立業,再建功,再立業,再立業……衛思寧:我隻是想好好談個戀愛啊摔!!!!!喻旻:談戀愛哪有工作重要。-----------------------------------------------竹馬竹馬 一生一世一雙人,甜文保護欲爆棚總嫌cp太全能皇子攻x戰鬥力爆表將軍受——————————————架空曆史,人名地名官名全部胡謅,不考據吼。第一卷 季子正年少 第1章 摯友打更人的梆子剛敲過卯時,天還未完全亮開。朱雀大街上的哨崗正在有條不紊地換班,街道兩旁延伸的無數條街巷也在朝色中緩慢蘇醒,酒肆食店也次第開了門迎客。勇毅候府坐落在盛京城的東北角,占地頗廣。府門漆得朱紅,兩人高的石雕雄獅一左一右端坐著。朱紅色的大門裏傳來下門栓的聲音,果然不多時就聽“吱呀”一聲響,門開了半扇。門框裏顯出一個身影來——是個身著黑色勁裝的少年公子,上身罩了件輕甲,這是大衍朝五品武官的裝扮。“旻兒這就走哇。”門裏傳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伴著柺棍拄地聲。喻旻聽見聲趕忙把踏出的一隻腳收了回去,邊往回走邊回話,朗聲朝那老婦人恭敬地喊了一聲:“祖母。”老婦人年齡大了,耳朵多半時候不中用。她一邊拄著拐杖慢步走著,一邊又問:“這就走哇孩子,早膳用了不曾?”說完也不等喻旻回答,繼續自顧自地絮叨:“唉,我昨兒個晚上睡不著覺,老覺得吵得慌,叮叮咚咚地沒個完,是不是我這耳朵真的要不中用啦,孩子,用過膳了不曾啊?”喻旻雙手扶著老婦人,一邊溫聲回答“孫兒用過了。祖母您耳朵沒事,昨日是番邦使臣來京的日子,皇城裏在夜宴各國使臣呢,孫兒也聽到叮叮咚咚的聲音,大約從就是皇城傳來的。”婦人聽他這一說頓時放心了不少,樂嗬嗬地:“祖母老啦,人呐要服老,耳朵聽不見就聽不見吧,祖母還能看看你摸摸你就行啦。”喻旻扶著婦人往宅院裏走,一邊溫聲寬慰著,老婦人覺得受用無比,說話聲都帶著掩不住的笑意。“祖母自然是要心情舒泰地長命百歲,可你也要爭氣些,讓祖母能早日看看重孫。”喻旻幾不可見地抿緊了嘴,瞬時便恢複正常了,開口回道:“是,孫兒知道。”喻旻再出府時天已經大亮了,寬敞的朱雀街也已經三三兩兩地擠著些車馬。喻旻按下思緒,翻身上了馬。他為京北大營中郎將,京內五品將官,按規定無需日日入朝應卯。但今日是各幫使臣正式覲見的日子。在京五品以上武將,六品以上文官皆應詔入朝陪宴。當朝天子與喻旻同年,登基不過短短兩載。這是新君頭次受番邦朝賀,所以辦得格外隆重。喻旻一路打馬過來,宮門前已經停了不少車馬,各色服飾的人聚集在太極門前,正緩慢地朝門內湧動。各國使臣隨行的護衛家臣連帶著車轎和馬將朱雀大道堵得水泄不通。喻旻翻身下馬,麵前的一方空地擠得滿滿當當,番邦來使排著兩列長隊等著驗名帖。接二連三的車轎停過來,大衍朝臣們看這架勢都紛紛散去其他門。喻旻將馬交到值守侍衛手中,輕巧翻身落到路障另一邊,盤算找個熟人插隊。他穿著武官朝服,跑到路障裏麵也沒人攔他。但一旁排隊的人卻頻頻側目,他隻好貓腰盡快往城門走。行進中正好瞥到能給開後門的熟人。禁衛軍統領薛筲站在宮門另一側的人群中,正在同人說什麽。近日宮內人多事雜,職責重大,禁衛軍更是傾巢而出,薛筲作為統領也要時時在崗。喻旻站在牆根朝他打招呼:“薛兄!”薛筲瞧見他,朝方才與他交談的人一抱拳,便朝喻旻走過來,笑道:“喻兄這麽早。”喻旻抬腿跨過柵欄,同薛筲站到一處,頑笑道:“勞駕薛統領通融通融了。”薛筲會意,爽快揮手放行。喻旻正要道謝,突然聽見人群外有人喚他,聲音脆生充滿生機:“阿旻阿旻!”喚他的人坐在馬背上朝他揮手,“等等我!”。他穿著同喻旻一樣的輕甲,裏衫顏色稍深些。馬尾高束腦後,眉飛色舞,神采斐然。來人叫林悅,是他同僚,且是同批恩蔭入職。兩人家世年齡相仿,平日裏便走得近些。他同樣從路障裏頭穿到人群前麵,輕輕躍出路障直接跳到薛筲背上,雙腿夾住,“薛兄,好久不見了!”好在林悅雖然玩鬧,也知道分場合。知道禁衛軍差事繁忙,便不再纏著他了,拍肩道:“改天咱們再約個大比武啊,地點還設在京北營演武場,咋樣?”林悅這人麵上跟誰都自來熟,性格大大咧咧不好計較,私底下卻是個小心眼的。並且極其護短,一直不服禁衛軍在麵上壓京北營一頭,逮著機會就搞兩營大比武。以兄弟營切磋為名,其實就是想在演武場上勝薛筲,順便讓禁衛軍跌麵兒罷了。可惜成功率不高。薛筲笑罵:“你還要不要臉了,回回讓我打客場。”林悅學他的口音道:“我去你們營也中啊!”說完便扯喻旻走,無恥地邊跑邊回頭喊:“那就這麽定了啊,下月初八,小弟一定準時去你們營。”每次都被下套成功的薛筲忍不住罵:“誰跟你說定了……!”太極門進去還需走一條長長的宮道,宮道盡頭才是太極殿。林悅剛剛約架成功,格外開心,恨不得蹦著走路。喻旻無情鄙視道:“打十回也就贏個兩三回,還覺得自己挺長臉。”“非也。”林悅故作老成道:“你想想,我是守城的,他是保護陛下的,本就不是一個水平。我輸給他十次跌的麵兒不及他敗我一次的。”說完還打了一個通俗易懂的比方,“好比獅子和狗打架,獅子打贏了狗不稀奇吧,要是哪天狗突然打敗了獅子,是不是夠吹一輩子的。”喻旻被這清新脫俗的比喻弄得心情頗為複雜。看著身邊這隻立誌打敗獅子的狗,喻旻掙紮道:“丟臉在京北營就行了,別丟到禁衛營去行不。”禁衛營眾目睽睽,去別人家丟臉確實不大好。自己的臉皮向來是身外之物,但京北營不能讓人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