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士扶住膝蓋喘氣,邊喘邊道:“援軍來了!我看到赤羽軍的…軍旗了!”※※※※※※※※※※※※※※※※※※※※今天的阿酒還是要海星!!!第55章 迷霧趙昳忙不迭跑上最高的瞭望塔去看,果然在山間隱隱約約有騎兵奔馬的影子,赤紅軍旗在樹林和山石間穿行,估摸再有一刻鍾就能到了。趙昳大吼道:“戰鼓給我往死了擂!”喻旻跑馬在前,身邊跟著衛思寧,聽見這陣猛烈的戰鼓料想守城軍知曉他們來了。喻旻在馬背上下令,“驍騎營一二衛隊跟林將軍去南門,其餘的弟兄隨我來。”原本直行的隊伍瞬間分成兩列,分朝兩個方向奔去。隊伍停在山包處,剛好能隱匿行跡,方便喻旻看清城下形勢。鄴城軍守得艱難,箭矢發射地越來越吝嗇,想是儲備已經不多了。北胡人毫無知覺仍在酣戰,雲梯砍斷一架又豎起一架。喻旻拇指緩緩頂開劍鞘,露出嗜血的鋒芒。下一刻身後的騎兵便如開閘的洪水朝城門泄去。衛思寧“錚”地一聲抽劍出鞘,朝喻旻露齒一笑,“大帥,新年第一戰,我幫您取敵首去。”說完便打馬隨大軍奔出去了。烏狸見衛思寧跑了,攢動蹄子也想跟著跑,等不著主人下令急得尾巴不住地甩。喻旻勒了勒韁繩,朝身旁副將道:“你跟上去看著殿下。”北胡軍的攻城陣應對不及,很快便被赤羽軍擊潰。再次倉促結起來的陣被鄴城殺出來的守城軍直接衝成兩道。南門北胡軍敗得更快,林悅很快調轉隊伍過來支援,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將敵軍打退至城外五裏。喻旻從始至終都在原地觀戰,皺著眉覺得有些端倪。戰場上並沒有看到萊烏的身影,要麽是根本沒來,或是同他一樣隱在某處暗自觀察。北胡將領隻需稍微仔細一看就知道赤羽軍的兵力不及他們,結陣再戰完全有可能叫赤羽軍吃虧,但他們卻退的很幹脆,甚至退敗過程中的奮力抵擋都顯得很刻意。“萊烏有意引咱們來鄴城的?”衛思寧一把撂了配劍,大刀金馬地往椅子上一坐,他今日敵首沒斬成,僅僅在背後劈中一劍,正鬱悶著。鄴城守將是個老將軍,須發都白了一半,恭恭敬敬朝喻旻一揖,肅然道:“從昨日入夜北胡大軍一直全力進攻我南北門,末將等死守才不至於城破,看不出是在做戲。”“趙將軍勞累了,鄴城全體將士功不可沒,各賞兩月餉銀。”喻旻道:“萊烏企圖本帥也尚未看明白,諸位暫時也不要妄自猜疑,務必穩固軍心守好鄴城。”趙齊帶著一幹鄴城守將躬身答了聲:“是。”待趙齊等人一走,喻旻剛舒展開來的眉又不由自主地皺起來了,衛思寧見狀起身走過去替他揉太陽穴。擔憂道:“怎麽了?這裏頭果真有事?”喻旻搖頭,“就是想不出有何事才覺得愁人,總覺得柔然人在後頭謀劃著什麽。”衛思寧替他寬心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悅在旁邊盯了半晌沙盤,突然轉頭問:“柔然人會不會去攻武川,這是出調虎離山?”喻旻驀地睜眼,想了想才道:“不會,固陽關易守難攻,除非成倍多於守軍的柔然騎兵壓境,若是朝武川去的,咱們一路上不會沒有發覺。”又沉吟了片刻,“來攻鄴城還有可能。”衛思寧道:“柔然人不是一直眼熱雍州四州麽?來武川做什麽。”“那是他們之前的打算,如今柔然和北胡的交易進行不下去了,從前那套計劃自然作廢。武川駐軍是各邊鎮最少的,來這找突破口也是情理之中。”帳內靜默了半晌,這場戰役來得快收得更快,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昨日他們還在營地裏過節,今日就被拉上戰場,仿佛一場鬧劇似的。更讓人抑塞的是事情似乎沒有表麵那麽簡單。過了許久,衛思寧開口問:“若真是柔然騎兵來攻鄴城,能守住麽?”喻旻將他手捉住,拉到自己身旁坐著,耐心講道:“咱們守城鎮關,底線便是寸土不讓,但是往往需要考慮的並非是守不守得住,而是怎樣控製戰損比。人在城在,人死城亡。”“戰爭的勝負,說到底就是看誰最後活著。”衛思寧似懂非懂地點頭。******一連數日風平浪靜地過去,武川沒有任何動靜,鄴城的創傷也快速恢複著。第五日清早,一隊騎兵飛至鄴城北門,為首的那人一身氣派烏黑鐵甲。胯下戰馬鼻息沉悶又有力,同樣材質的鐵甲包裹住戰馬的背腹部,連馬帶人活像一尊不可撼動的鐵灌雕像。來人喊著字正腔圓的大衍官話,“我主送來拜帖,請喻大帥親閱!”那人喊完一行人便訓練有素地齊刷刷下馬,在喊話將領的身後列成兩隊立在城門口。為首那人雙手端舉著一疊米白紙封。少時,城門被推開一條縫隙,厚重的精鐵大門發出沉悶的聲響。楊雲帶人從門裏出來,打眼就看見為首那人衣領處白線繡成的狼頭,作月下引頸而嚎的情狀。柔然孤狼軍。楊雲走上前象征性行了一個武人禮,故意問道:“何人的拜帖?”為首那人單手抱在胸前,微微傾身,沉聲回道:“柔然統帥伽來吙。”說完便恭敬地將手上拜帖呈上。楊雲掃了一眼,伸手接了。“閣下稍留,我主還有一句話帶到。”楊雲半撤回身子,示意他有話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