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算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不管男歡女愛還是男男歡愛在他眼裏沒什麽差別。身邊現成的一對是他看著走到一起的,兩人恩愛時常也讓他豔羨不已。他對喻旻和衛思寧的感情是真心實意的佩服,也是真心實意地希望他倆一直這樣好。但是若同樣的事放到林悅身上,他就有點回不過味了。在林悅麵前他一直都是以長兄自居,林悅可能不曾察覺,可曲昀知道這是他不可推拒的責任,從他知道林悅身份那天開始。他私心裏希望林悅能娶個賢惠善良的姑娘,再生幾個孩子,這才是他該有的人生。李宴陽的心思他一看就知,也就林悅那缺根弦的隻把人家當兄弟,渾然不覺地整日跟人待在一處。曲昀把碗裏的雞肉戳得稀爛,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這會他隻想鄴城之戰趕緊了事,李宴陽趕緊回青州,最好下月就能完婚,他一定隨個大禮。兩人用完膳剛擱了筷子,喻旻撩帳進來了。曲昀不好再多待,收了食盒告辭。喻旻在案前又忙了一陣,衛思寧歪在軟榻上消食,一邊等著他忙完。自柔然夜襲那晚起,喻旻不是在郭炳處議事就是在校場演練,忙得腳不沾地。每晚回來都是匆匆洗漱就睡,兩人獨處的時間基本沒有。他這幾日腦子裏除了打仗沒別的,一閑下來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還有一件事情沒處理。坦白同打仗是一個道理,時間一拖,想說也沒勇氣了。喻旻偷偷瞄了一眼衛思寧,見他拿了一本書在翻看,絲毫沒有要去午睡的意思。老話說得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衛思寧沒有要興師問罪的意思,他好歹多吃了幾年飯,不能腆著臉當做無事發生。他放好折子,伸了個懶腰,朝衛思寧道:“有點乏了,陪我午睡會?”衛思寧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你先去,我馬上來。”喻旻略想了想,沒往臥間去,徑直往軟塌移步。他探腰蒙住書頁,微不滿道:“什麽書這麽好看?”衛思寧順勢拉過他的手,書啪地一聲掉到地上。喻旻被他一把扯到懷裏,剛要掙紮就被含住耳垂,帶著濕潮的氣息噴在頸間,“閑書,不及你好看。”幾乎瞬間就在他心裏燃起了一把欲火。色令智昏。他什麽也顧不上,仰頭就吻了上去。床笫之事上喻旻一向放不開,稍微親昵一點的動作都要躲去臥間才肯做,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深吻把衛思寧弄得有些發懵,眨巴著眼睛忘了回應。看著他的神色,喻旻鬼使神差地出言調戲,“怎麽了殿下,我這麽好看麽,都讓你看沒魂了?”他唇瓣上沾著津液,濕潤又惹欲。衛思寧雙眸一沉,粗暴地一把將人撂在榻上,反客為主氣勢洶洶地壓了上去。喻旻被喚醒了肌體記憶,某個地方開始隱隱作痛,瞬間就慌了,“去裏麵——唔!”衛思寧充耳不聞,含住他唇瓣一路啃咬到衣襟下的蝴蝶骨。趁他扒衣服的空隙,喻旻一邊喘著熱氣一邊小聲提要求,“去裏麵行不行,外麵全是守衛——”衛思寧抽掉他的腰帶,裏頭雪白的裏衫包裹著精細的腰身,胸前隱約凸起的兩點隨著胸膛起伏時隱時現。這場景看得衛思寧氣息不穩,他的手掐上喻旻的腰,引得身下人一顫,“怕叫人發現?”喻旻紅著眼瞼點頭。“乖。”衛思寧俯身壓上去,“那就把嘴閉緊了。”喻旻險些急暈過去,老實道:“我忍不住——”“那我不管,”床上的衛思寧是一點情麵也不願講,“想想後果啊大帥,”他又含住了耳垂,蠱惑又混賬的嗓音生生將喻旻逼出了眼淚,“堂堂四方戰將統帥,在這統戰帥帳裏,平日大夥議事的地方——白日宣淫。嘖,外麵守衛聽到恐怕都要臉紅呢。”“…你夠了……”衛思寧磨牙道:“不夠。”喻旻一隻手死死抓住裏褲不讓他脫,一麵做垂死掙紮:“去裏間,我隨便你怎麽好不好——”衛思寧脫衣服的手一頓,眼中精光狡黠一閃,“隨便你怎麽”大概是喻旻做的最大讓步了,對他十分有誘惑力。衛思寧手上勁兒一鬆,喻旻趕緊趁機掙紮著坐起來,連滾帶爬地躲到角落,抖著手給自己縛衣帶。在地上熟睡的小黃被這動靜吵醒,仰著臉迷迷瞪瞪“嗷”了一聲,喻旻驚弓之鳥似的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見小黃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裸露的前胸,臉刷得一下紅了個通透。衛思寧看得失笑,“它一個小畜生你害羞什麽。”————衛思寧像一頭饜足的雄獅倚靠在床頭,嘴角向上挽著,手裏拿了一冊書,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喻旻整個人蜷縮在裏側,背對著他側躺著。身上就裹了一條薄毯子,小半個脊背露在外麵,再近些便能看清皮膚上滲出的細細密密的汗。過了好半晌,衛思寧才探身過去問:“要洗洗嗎?”“…不要。”喻旻的嗓子啞得不像話,一開口把自己也嚇著了,委委屈屈地把身上的毯子裹了又裹,直到把自己包成一隻蠶蛹。衛思寧:“還是洗洗吧,留在裏麵不好。”“……”喻旻胸口狠狠起伏了一下,半天憋出幾個字:“我知道!”“你自己說隨便我怎樣的。”衛思寧趴過去扒拉他的頭發玩,在手指上纏了又鬆,“怎麽我做了你又不高興。”喻旻:“我沒不高興。”“那就是喜歡了。”衛思撐著下巴說,“那你這是做什麽,羞赧難當了麽。寶貝,做這事麵皮太薄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