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了這種事,雖然簫且意已經表態,此次下山就擇日即刻迎娶紅袖衣過門,但這段美好的江湖故事,在今後難免會添加上不完美的痕跡。眾人歎氣不已,雖然湊熱鬧成分居多,在內心倒是真心地再譴責那個無良采花賊。此時見簫且意說話,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到想要聽聽,麵對這種事他倒是怎麽想來。此時紅袖衣已經停止了哭泣。嚴肅地說,打從在開陽身後看見那個幾年沒見的熟悉麵孔之時,紅袖衣已經不大哭得出來了。她知道那個人定是隱藏了身份前來參加這個白眉山弟子的及冠之禮,為了什麽目的她猜不到,但是,她希望簫且意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碰到的男人,還是出現了。曾經跟耀司鬥了那麽多年,她從來沒想過將耀陽毒君實為兩人的事實昭告天下,她一直以為她紅袖衣還是有底線的。可是……現今呢?寬大的籠袖下,女人尖利的指甲狠狠地刺入自己的掌心。靠著誇大衣袍的遮掩,紅袖衣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她知道,她必須嫁給簫且意。此事不能有半點差池。第十二章 知道簫且意與耀司這對狗男男曾經有一腿的人其實並不多,加上紅袖衣,這會兒就算是全部到齊了。在耀司出現之前,簫筱眉一直坐在人群最外麵悠哉喝茶外加冷眼旁觀——事實上,如果紅袖衣真的被哪位采花賊采了,作為女人,簫筱眉真心同情她,雖然當表哥簫且意表示“擇日迎娶袖衣過門”時,簫筱眉還是有把茶幾掀到他俊臉上的衝動。但是,這個采花賊真的存在嗎?作為紅幫女掌門,紅袖衣的武功並非尋常人可比擬,其母瀟湘美人親傳的“妙舞清歌”曾名動江湖,殺人無形於妖嬈舞姿之中,到了紅袖衣這一代,更是獨創“命舞”奇學,也就是在紅袖衣接管紅幫的第三年,雖被眾人不恥,紅幫還是被百曉生載入江湖十大門派之列。……如若撇開男人單純給在江湖上走動的女俠女妖們排行,這個紅袖衣,不說前三,至少也能位列數七之前。而且總所周知,紅幫武學多建立於歧黃、暗器、苗疆巫蠱之類,分之眾多,派別不同。紅幫女掌門紅袖衣,本身就是用毒用暗器的高手,一身藥理知識與暗器手法,就算是拿到唐門,也絲毫不比其上等弟子遜色。這麽一來,能用藥放倒她,完了安安心心辦事,辦事完畢穩妥地提起褲子拍拍屁股走人的采花賊,放眼看江湖至今還未被抓獲、數得上名字的采花賊,還真數不出來能有這能耐的這號人物。“左青龍,你怎麽看?”簫筱眉瞥了一眼站在眾人對麵趾高氣昂的耀司,心知依這人的脾氣,如果簫且意要娶紅袖衣過門讓她想掀茶幾,那換做這人,心裏想的應該是怎麽把白眉山給挪平。左青龍伸脖子看了看穿著護法衣也不像護法的耀司,又縮回來看了看陰晴不定一看就知道滿腦子算計的紅袖衣,最後沉默地搖搖頭,很老實道:“很難比出哪個更糟糕。”簫筱眉:“……那換個委婉的問法,你覺得哪個比較好?”左青龍很艱難地思考半晌,最後吞吞吐吐地說:“那還是丹蛇魔頭好些。”還算有點眼色。簫筱眉很滿意地點點頭:“說說好在哪?”“魔頭要是有咱主人管著,也不太敢使壞——雖然這幾年乘著主人把他給忘了,他把前幾年老實的份兒都給連本帶利地鬧了回來。但是那個女的不同,她想讓咱主子當便宜爹。”左青龍老老實似乎地掰著手指數,說到最後便宜爹的問題,有些厭惡地皺皺眉。“便宜爹?……”簫筱眉火燒屁股似地茶碗子一扔,秀眉高挑差點蹦起來,“你說什麽?!”左青龍讓她嚇了一跳:“那……那個妖女有身孕了。”說完頓了頓,歪著腦袋補充,滿臉天真無邪:“你看不出來?”“……我他娘的怎麽看的出來,我又沒懷過。”簫筱眉撇撇嘴,“你怎麽看得出來?”左青龍憨厚地笑:“我每回休班都下山給老虎買酸棗糕,賣酸棗糕旁邊有家醫館,醫館裏的大娘教我的,她看得可準了,都不用搭脈就能知道姑娘家是不是有身孕。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呢……原來你們都不知道啊。”“你為什麽要給白虎買酸棗糕……算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徐大娘幹嘛教你這個……”簫筱眉一抬頭就看滿臉憨厚露著白牙嘿嘿衝自己樂的左青龍,最後鬱悶地扭臉,“算了,我都不想知道。”左青龍哦了一聲,又拽拽簫筱眉的袖子,說小姐咱們能不能不告訴主人那個妖女懷孕的事?簫筱眉皺眉問他想幹嘛,誰知這貨竟然撓撓頭,最後說:“當年主人吃下‘前塵憶夢’時候雖然我在身邊,可是水卻是魔頭給倒的。主人沒看見,可是我看見了,那魔頭倒潑了三杯水,才倒成一杯,我當時看的覺得心口有點堵,”左青龍說著抬頭望著房梁想了想,最後認真道,“老虎說,主人這叫始亂終棄,我覺得這是不對的行為。”右白虎:“……我沒說過。”左青龍:“你怎麽沒說過,你說始亂終棄就是拋棄了一個人然後再也不管他,轉而跟別人好了。”右白虎有點頭疼:“你拿民間小本來問我的。”左青龍哦了聲,點點頭:“我就是看這那小本兒裏的男角兒的行為跟咱主子咋忒像,才想著來問你的——他要不是我主人,我早就打他了。”右白虎冷笑三聲:“反正你也打不過主人。”簫筱眉倒是滿臉讚揚:“你這孩子,太上道了。”右白虎沉默片刻,最後清了清嗓子,挪開了一些:“反正不關我事,我什麽也不知道。”……全然不知道從下屬到表妹全體倒戈向耀司的簫且意此時此刻還在想著關於白意的問題。想著想著就順便把其實隻看見個大概的二人接吻給腦補到了細節。想到白意可能把他那破舌頭伸到耀司嘴裏,簫且意就想揍人——說不上是想割了白意的舌頭衝動多一些,還是想把耀司摁進池塘裏漱口的欲。望強烈一點。這股子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占有欲邪火越燒越高。如果說上一次簫且意摸到耀司的房間裏扒了他的褲子動手動腳純粹是喝高了有點兒不靠譜,那這一次,簫且意就是直接被占有欲加妒火燒壞了腦子。簫且意不覺得他喜歡耀司。可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像個大姑娘似地嫉妒了。他看不得耀司和人家眉來眼去——你一壯漢不知檢點和另一個壯漢眉來眼去,成何體統!……看著就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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