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你說的對,倘若愛一個人,便應付出一片真心,更要盡力護他周全。如今天下將亂,風華穀也早不是你等的樂園。蕭堂主,我若放了你,隻恐你也自身難保。嗬……要不就讓我來護你周全吧。或許,我真地不該再對一個不會愛我的人癡心妄想。”邵庭芝嘴邊的微笑多了分釋然。 “等等!難道你以為我會愛你?!開什麽玩笑!” 蕭海天瞪著不似說著玩的邵庭芝,心裏一陣發毛,這妖孽不會說真的吧……雖然對方長得是不賴,就連在床上也挺有一手的。可是……自己畢竟不能接受對方魔教副教主的身份,更不能接受對方之前對自己的淩辱與折磨。 邵庭芝不理會蕭海天,隻是動手解開了對方手足上的束縛。 蕭海天身上的束縛一解,立即警惕地坐了起來,拉過被子擋住了自己赤裸的身體。 之前邵庭芝侮辱了他之後,便下令不許讓自己穿衣,好方便他隨時發泄淩辱,如今雖然事態有變,可是骨子裏的驕傲卻仍不允許蕭海天在邵庭芝麵前有些許示弱。 他衝邵庭芝揚了揚下巴,傲慢一笑,“殺了我吧,副教主。你們教主不愛你,你也不必拿我做替身。我和魔教之間,勢不兩立,除了敵視之外,你沒法從我這裏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東西。” “是嗎?我不在乎。” 邵庭芝丟開了手裏的繩子,淡笑了一聲就朝蕭海天走了過來,他對越星河十多年的愛意已被燃盡,這世間又還有什麽值得他在乎的? 他現在隻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你會習慣的。”邵庭芝在反手扭住蕭海天的雙手將他強行壓在床上時,輕輕說道。 蕭海天使勁掙紮了下被鎖死的雙臂,倔強地扭頭啐了一口,怒道,“墨衣教的副教主竟是這麽一副恬不知恥的模樣嗎?嗬!你盡管動手,老子一定活著看你們魔教的覆滅!” 但是很快,蕭海天就說不出話了,因為邵庭芝那根火熱的東西已經占據了他的身體,撕裂了他的靈魂。 第95章 就在墨衣教與以風華穀為首的武林正道勢成水火,爭鬥激烈之際,一位神秘的貴客出現在了越星河的麵前。 “教主,這位便是這些年來暗中支持我教的北地王霍風殿下了。” 邵庭芝站在一旁,向越星河親自介紹著麵前這個品貌儒雅莊重的中年男子。 越星河回到墨衣教後,邵庭芝已將這十數年來墨衣教的變化告知了他,當年越星河被擒之後,墨衣教受中原武林逼迫,一度幾乎徹底潰滅,而正當此時北地王霍風卻聯係上了憂心忡忡的邵庭芝,提供了大量的真金白銀讓他能繼續將墨衣教支撐下去。 隻不過,霍風唯一的要求就是:有朝一日,當他需要墨衣教出力之時,墨衣教必須全力以赴,助他登上大位。 這樣的交易對邵庭芝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他當即就應允了下來。 眼看這些年北地王愈發低調,邵庭芝也知曉或許對方蓄勢待發之機就要到了。 果然,這一次霍風親自前來,談的便是要墨衣教協助他奪取天下之事。 “越某與墨衣教受殿下大恩,無以為報,既然此事副教主早就與殿下談妥,如今越某也必當遵守前誓,助殿下一臂之力。” 越星河說完話,舉起酒杯先幹為敬。 霍風微微一笑,看了邵庭芝一眼,讚賞道,“越教主受困多年,如今一朝得脫,風采依舊,真不愧是聖教教主啊。” 邵庭芝也笑了下,隨口答道,“在下多年苦心經營,為的便是迎回教主主持大局,如今教主回歸聖教坐鎮,我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嗬,庭芝,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來,這一杯,我敬你。” 借著這個機會,越星河自不會忘記邵庭芝對自己的救命之恩,輔助之情,他自知今生注定要虧欠這個男人的愛,心中也隻好一聲歎息。 題外話說完,酒也喝了,霍風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越星河知道邵庭芝提過這位北地王,隻是他沒想到對方還真敢謀反。 他本意隻是帶領墨衣教對付中原武林人士,一血當年仇辱,若能趁機稱霸中原便更好了,隻不過現在涉及到謀反之事,倒是讓越星河頭都大了一圈。 霍風看越星河神色沉吟,不由笑道,“越教主放心,事成之後,我可將中原武林一分南北交給你與風華穀穀主並尊。” “風華穀穀主?”這個稱號越星河最是熟悉不過,而在他心裏,風華穀穀主依舊是陸逸雲。 “嗬嗬嗬,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本王為了讓中原的江湖勢力能為本王所用,已安排自己的人趁機入主了風華穀,說來,此事還陰差陽錯多虧了越教主幫忙,若不是因為你,風華穀前任穀主陸逸雲也不會那麽輕易被推下來。他這人武功甚高,對霍朗也頗為愚忠,本王遲早都要除掉他的。” 也難怪陸逸雲一朝失勢就落得如此淒慘下場,背後看來這位北地王的勢力也插手了不少。 越星河想起陸逸雲最初因為放走自己而受盡正道人士的折磨與淩辱,心中生起了一些不安與愧疚,他敷衍地對霍風笑了幾聲,神情已是有些心不在焉。 送別了霍風,越星河仍顯得有些怔忡,與霍風談話時,他一直沒什麽精神,對方嘴裏那些什麽爭奪天下,一統江湖的霸業一下變得那麽遙遠。 邵庭芝也看出了越星河的不對勁,他想上前問些什麽,可對方隻是微微地轉過身來,對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然後又慢慢地走進了走廊的深處。 看著越星河緩慢步遠的背影,邵庭芝這才驚覺他記憶裏那個霸氣瀟灑的教主已經老了。 十多年暗無天日的囚禁到底還是磨損了對方的韶華光陰,然而他又想,這一切又會不會是因為陸逸雲呢? 雖然越星河嘴上不說,可是邵庭芝怎麽會看不出對方待那男人的一片真心。 果然,這世間還是情字難渡啊。邵庭芝輕輕拂了拂袖,決然地轉過了身去。 直到快走回自己的寢殿之時,越星河這才振作起精神,他整了整衣襟,推開了門。 陸逸雲有了十八的陪伴,精神也顯得比以前好多了,而阿傻見到以前一直照顧他的十八哥哥,自然也是情不自禁與對方親近了起來。 不過當阿傻見到越星河的身影時,還是歡快地嘟囔著不清不楚的碧眼蜀黍四個字跑了上來。 越星河微笑著彎下腰,一把將阿傻抱住,他揉了揉孩子的腦袋,這才對坐在桌邊的陸逸雲說道,“逸雲,我回來了。” 陸逸雲對越星河輕輕點了下頭,現在的他雖然比之前自由了不少,可仍是被禁足在這小小一方殿室之中,他知道越星河心裏的顧慮,即便對方與自己相處時裝作親昵無間,可是他們之間畢竟還是敵對的身份。 也是,就像當初在風華穀一樣,自己也是無法放心地讓越星河得到真正自由的。 倒是十八極為厭惡越星河,若非顧忌這裏乃是對方一手遮天的地盤,他真不想給這男人好臉色看。 他看了陸逸雲一眼,然後端了茶水上來,替對方倒了一杯。 “穀主,請喝茶。” “別叫我穀主了,我早已不是。”陸逸雲接過茶杯,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越星河正摟著阿傻逗玩,聽到陸逸雲歎息般的這句話,心頭也隨之一沉。他又想起了方才與北地王霍風的一番交談,若非對方當初為了救自己,或許也不會被人趁機整得那麽慘了,隻可恨自己當時居然迷了心竅,竟能狠心落井下石,將堂堂一個風華絕代孤高自矜的風華穀主逼得一度瘋狂。 “逸雲,身子可是好些了?邪醫送來的藥都還有用吧?” 生怕陸逸雲想起之前的不快,越星河笑著岔開了話題,他摸了摸阿傻,將孩子哄到了一邊,然後伸手輕輕攥住了陸逸雲的手掌。 陸逸雲雖然被食腐漿救了一命,但是就如邪醫所說,他體內的紫淵蛇藤之毒並未完全肅清,時常還會給他帶來難忍的頭痛。 不過在越星河的授意下,藥廬那邊一直源源不斷地送來解藥以及各種補身子的藥,倒是讓他恢複了不少。 “好多了。有勞你關心。” 陸逸雲言語中的客氣顯得有些疏離,畢竟,和越星河之間經曆了那麽多,更知曉對方野心不死,還妄圖利用自己,陸逸雲的心也難免如死灰一般,雖有些許餘溫,卻隻會越來越冷。 “瞧你這話見外的。”越星河也覺得有些尷尬,他想起也差不多該吃晚飯了,幹脆起身去吩咐守在門口的下人去準備飯菜。 “這茶真不錯,星河,你也喝口吧。” 等越星河走回來,陸逸雲已經又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上,越星河碧瞳輕輕一縮,似是下意識地在警醒什麽,但他隨後就想到這裏的一切東西都是由自己手下人送來的,陸逸雲斷不可能有下毒的機會,他點頭一笑,上前拿了茶杯,像飲酒一般,一口喝盡。 十八站在一旁拉著阿傻,目光偷偷地瞥了眼越星河,嘴角浮現出了一絲不為人知的冷笑。 吃過晚飯,越星河照舊讓十八在外室照顧阿傻,自己則擁了陸逸雲進入了內室之中。 不知是不是今日應付了霍風之故,晚飯後,很快越星河就感到自己骨子裏生出一股股的倦意,他在床邊坐了片刻,便覺得渾身酸軟無力,眼皮直上下打架。 每晚陸逸雲都會習慣性地在油燈下看會兒書,這時候插不上話的越星河總喜歡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直到對方也困了,兩人這才相擁而眠。 隻不過今晚,越星河真是覺得前所未有的困,他連澡也未洗,就斜倚在床柱上睡了過去。 聽到身後傳來越星河的鼾聲之後,陸逸雲這才趕緊起身替他脫了靴子和外衫,他扶到了床上躺下。 睡夢中的越星河很快就變得有些不安分,他使勁地蠕動著喉頭,似乎很口幹,連舌頭也忍不住伸出來舔了舔嘴唇。 這時候,內室的石門被輕輕地敲響了,正凝望著越星河的陸逸雲微微一愣,隨即轉動機關打開了石門。 十八站在門外,他探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越星河,將一顆用絹紙包著的藥丸交給了陸逸雲。 他被越星河下令禁足在藥廬之時,便趁機偷拿了藥廬中不少藥材以及成品縫在衣服的夾層裏乃至藏在鞋底發髻間,等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派上用場。 “穀主,這就是我在藥廬裏偷拿的化功散,您請收好。今夜便要用嗎?” 陸逸雲伸手接過了藥丸,卻麵色沉重地搖了下頭。 “還沒到時候,若是現在化去他的武功,你我一定也逃不出此地。再說了……墨衣教當年沒有越星河也能在這麽多年間發展壯大如斯,就算你我殺了他,隻恐也難阻魔教侵犯中原之心。還不如讓我盡量試試勸勸他,如若他執迷不悟,倒是再……” “穀主您說得也有道理,隻是……我想那魔頭是不會聽的吧。” 十八冷笑著搖了搖頭,他見識過越星河滿口的謊言與無情,自是不會相信那人也會有悔悟之時。 突然,十八想到什麽似的,抬起了頭,他看著陸逸雲猶豫的麵容,問道,“其實,穀主可是擔心阿傻少爺,若越星河一死,你我也被魔教中人殺害,那麽他……多半……” “唉。”陸逸雲沒有回答,一聲歎息卻似回答。 他仰了仰頭,幽幽地說道,“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他這一生已足夠艱辛,如今好不容易更過上天倫之樂的日子……” 知道陸逸雲平日對阿傻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十八也不再多言,他輕輕咬了咬牙,隨即便露出一副笑臉。 “罷了,到時咱們見機行事吧。對了,穀主,我給越星河下的藥裏配了些媚藥,今夜,您可盡管好好享用這魔頭的身子。也是,若能早日讓他再懷上您的孩子,或許到時他的心性會有所改變也說不定呢。” 聽到十八這小孩居然這樣調笑自己與越星河,陸逸雲麵上微微一紅,他收好了藥丸,隨手關上了石門。 “嗚……” 大概是十八說的媚藥起了作用,躺在床上的越星河顯得愈發焦躁起來,隻不過他現在被藥性所製尚無法徹底醒來,隻是難受地在床上扭來蹭去。 陸逸雲脫了衣服後,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他一邊替越星河脫去中衣中褲,一邊呢喃般地說道,“星河,你乖乖地別亂動,一會兒就不難受了。” 越星河緊皺著眉,飽滿的唇瓣微微地張著,像個小孩似的無意識發出了一連串焦躁的呻吟。 等他的褻褲也被脫下後,陸逸雲隨即將他翻了個身,然後拿出備在屋裏的冰涼潤滑膏液小心地塗抹進了對方身後那張銷魂的小嘴裏。 光是手指就讓此刻神智不清的越星河極為興奮了,他“啊啊”的叫了兩聲,屁股輕輕一抬,臀瓣一夾便咬緊了陸逸雲的手指。 陸逸雲見對方果真饑渴得厲害,也不再矜持,當即便抽出了手指,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送了進去,與之緊密結合在一起。 他壓在越星河的背後,一邊親吻對方散開的發絲,一邊細數著那些黑發中花白的痕跡,不知不覺,他曾愛過的,那個無比驕傲無比英俊的男人,和自己一樣,都在慢慢老去了。 雖然無法釋懷越星河對自己的殘忍與利用,可是陸逸雲的心底還是有那麽一絲尖銳的疼痛生出,他捂了捂胸口,痛苦地看著趴在自己身下渾渾噩噩扭動身體的男人,隻希望對方對自己的好若都是真的,都該多好。 因為北地王霍風的突然造訪,並告知了如今風華穀已落入他手的真相,之前越星河和邵庭芝所設計的陸逸雲已投靠墨衣教的陷阱則顯得毫無用處了。原本打算放出去坐穩陸逸雲背叛口實的蕭海天,也從一枚重要的棋子,變成了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廢物。 邵庭芝密令屬下處死了風華中已經徹底用不上的其他俘虜,卻獨獨留下了蕭海天。 蕭海天的武功被廢了大半,一手一腳也已殘疾,不過他心性堅強,總還想著有朝一日能逃出此地,每日都在邵庭芝的聽竹軒中努力鍛煉身體,期望能多恢複幾分。 看守們得了邵庭芝的命令,也懶得理會這個廢人,隻是看住了不許他亂跑,其餘也都由他去了。 蕭海天拄著一節木杖正在院子裏艱難地練習走路,重傷未愈的身體沒走多久便已累得不行,他眼前一花,手中木杖一落,眼看著就要摔下去。 突然,一隻手忽然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倒地的“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