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無邪念的謝玄衣到底還是沒有把持住,美人當關,著實令人為難為難。    也不知是怎麽的了,謝玄衣隻覺得自己抱著冰魄,聽著對方講話,乃至嗅到對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內心中便是一陣難以言喻地激蕩,到最後,他終於是克製不住自己的欲望,竟伸手將冰魄脫了個精光。    無法視物的冰魄脫光後在謝玄衣麵前更是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環抱著雙臂,不安地側著頭,一頭如瀑銀發半遮半掩了那張精致漂亮的麵容。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隻是……容我說句實話,你可真誘人啊。”    謝玄衣小心翼翼地將對方抱進了懷裏,忘情地親吻著對方細膩的脖頸,手也輕輕握住了對方胯間的分身。    讓謝玄衣有些驚奇的是,看上去有幾分柔弱的冰魄下麵那話兒卻是不小,乃至是尺寸有些驚人。    “二爺,您……您既然是我的恩人,怎麽伺候您都是應當的。”    冰魄雖然有些抗拒謝玄衣色迷迷地舉動,但是很快便又變得順從,他回手環抱住謝玄衣的腰,水色晶瑩的唇瓣也吻上了對方的下巴。    “好,好……”    已經很久沒遇到美人這般溫柔地對待自己了。    謝玄衣的心智在被冰魄吻上的刹那忽然變得恍惚起來,他想起了行事決絕的衛行風,又想起了過於嫵媚的陸夭夭,甚至還想起了霸道強橫的謝蒼穹,但是最後腦子裏竟變得漸漸模糊,隻能感受懷中人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以及溫暖的觸覺。    正在謝玄衣試著將自己半硬的男根強行塞入冰魄的後穴時,謝潛魚猛然掀開門簾,闖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出了謝玄衣的不對勁,平時再怎麽樣都保有幾分矜持的兄長此刻竟如一個貪婪的色狼一般,完全沈淪入了色欲之中,隻顧想著將操弄身下赤裸而漂亮的白發男人,卻不知那雙眼裏已是充滿了失去理智的光芒。    “哥!你在做什麽?!”    謝潛魚大喝一聲,上前便抓住了謝玄衣的手腕。    謝玄衣被對方這一聲大喝嚇了一跳,隨即慢慢回過神來,他有些吃驚地看著自己與冰魄俱是赤身裸體,更吃驚地看著謝潛魚滿麵憤怒地出現在了身旁。        第117章 獸性難馴        謝玄衣自知理虧,急忙慌慌張張地拿起衣服便往身上套,“沒……我沒做什麽……”    “沒做什麽?那你怎麽會與此人這般親密?”謝潛魚虎目圓瞪,裏麵已然燃起熊熊怒火。    這種滋味他內心裏很清楚,或許便是吃醋吧。    冰魄亦被嚇了一大跳,他急忙起身跪了下來,對謝潛魚叩首謝罪,“都是小人的錯,小人感念恩公救命之義,無以為報,隻能獻上這具殘軀,願得恩公一二歡喜而已。”    謝玄衣最是心疼美人受罪,他看見冰魄這般可憐的模樣,早是滿心不舍,急忙將對方扶了起來,又親自拿衣服替他穿上。    “潛魚,你別這麽凶!看你把他嚇得!”    謝玄衣低聲責備了謝潛魚一句,幹脆將冰魄摟進了懷中,儼然成了對方的護花使者。    相比之下,謝潛魚橫眉怒目,卻是宛如一方煞神,那樣子便連謝玄衣都有幾分懼怕。    聽見兄長的斥責,謝潛魚隻得緩和了表情,但是他依舊冷眼盯著自從一接觸便讓自己感到很不安的冰魄,緩緩說道,“我隻是為兄長你擔心而已。”    “擔心什麽?我現在不好好的嗎?你也知道哥的身體不行……便是這點歡愉也不願讓我嚐嚐嗎?大家都是男人,你該當知道為兄之苦的啊,潛魚……”    謝玄衣苦笑了一聲,隨即想起方才自己雖然春心大動,但是不爭氣的下半身卻依舊讓人苦惱不堪。    漸漸地,這痿疾已是如衛行風贈給自己的紀念一般,不願忘卻的紀念。    看見謝玄衣情緒變得低落,謝潛魚也自知自己或許是不小心已觸碰到了謝玄衣內心深處的傷疤。    他略一低頭,欠身之後便出了馬車,那雙冷厲的金眸之中沈澱出了屢屢愁緒。    “沒事了,沒事了。我這弟弟性子就是稍微古怪了一些,不過,他並無惡意的。”    謝玄衣見謝潛魚出去了,這才拍著冰魄的肩,又安慰起了對方。    冰魄此時亦是一臉哀愁,看上去更有幾分惹人憐愛之意,謝玄衣探手蹭了蹭他的臉,順勢便將對方摟到了胸前,“這世間,終究還是可憐人與可憐人之間惺惺相惜啊。”    謝玄衣輕歎了一聲,絲毫沒有察覺到懷中人那近乎詭秘的一抹低笑。    馬車繼續前行,到了前麵一個鎮子又停了下來。    車坐得久了讓謝玄衣這個很是嬌生慣養的前任皇帝頗覺疲憊,雖然謝潛魚勸他再多趕些路再休息,省得耽擱了時間遇上北境特有的暴雪,然而謝玄衣卻是說什麽也不願再匆匆趕路,隻想好好休息一場。    既然謝玄衣堅持,謝潛魚也無法阻止,在進入鎮子時,他怕被人察覺自己乃是昔日北境的赤發大都督,又將身形恢複作了巨獸,乖乖地跟在謝玄衣的身邊,隻不過仍會不時抬起金眸打量一眼被謝玄衣輕輕摟住的冰魄。    這一路行來,耽誤了不少時日,謝玄衣察覺他們所帶的一些生活用具已是需要替換或者購置新的了。    不過眼下謝潛魚乃是獸形,不便恢複真身,而冰魄又是個瞎子,帶在身邊也不過徒增累贅而已。    謝玄衣隻得自己親自出門去買些東西。    “潛魚,你照顧好冰魄,我去去就來。”    想來謝潛魚的性子雖然古怪,但是本性卻善良,想必自己那番訓導之後應當是不會再亂來了,謝玄衣放心地拍了拍趴在門邊的謝潛魚毛茸茸的大腦袋,這才笑著出了門。    然而謝玄衣前腳踏出門外,被他認為善良老實的謝潛魚便緩緩站了起來。    他四肢幻化出的肉墊讓他走起路來毫無聲息,很快便悄然接近了坐在床頭的冰魄。    “嗷……”謝潛魚低低地嗚咽了一聲,既而齜牙說道,“你到底是哪裏之人?”    冰魄似乎是察覺到謝潛魚靠近了自己,立即抬頭麵向了對方,“小人從小被父母遺棄,輾轉受人販賣至此,至今不知自己的出身到底是如何的……”    他的聲音卑微而淒苦,好似真地在訴說自己不幸的身世。    然而謝潛魚靈敏的鼻子裏所嗅到的信息卻並非如此,對方身上有一股很濃鬱的香味,這香味濃鬱得近乎刻意,而在這份刻意的香味之下,某種熟悉的氣息一直徘徊在謝潛魚的腦海裏。    “不肯說實話嗎?!”謝潛魚微微揚了揚頭,蓬鬆的毛發頓時倒立了起來,鋒銳的利齒也摩擦在了頜外。    麵對眼前這令人恐怖的場景,冰魄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到那令人震懾的氣息。    然而他卻是絲毫不懼似的,僅是微微揚起嘴角,衝著謝潛魚露出了一抹不屑的淺笑。    “何苦逼我?”    這一抹笑讓謝潛魚猛地雙目怒瞪,前肢一抬便撲到了冰魄的身上。    他將對方從床上拉了下來,尖銳的利爪地重重地踏住了對方的胸口。    “快說,你到底是什麽人?!”謝潛魚恐怖的咆哮聲讓整間屋子幾乎都要顫抖起來。    冰魄被他壓在身下,麵上的笑容卻愈發豔麗,“如您所見,我不過是個被棄的男寵而已,您以為我是什麽?是您這樣的怪物嗎?”    “唔!”    冰魄的言語顯然刺傷了敏感的謝潛魚,他齜牙咧嘴,爪子也忍不住慢慢收緊,幾道血痕頓時出現在了冰魄的胸前。    且說謝玄衣去購置東西之後,心中總覺忐忑,隨便挑揀了一些便匆匆趕著回客棧去了。    誰知道他一上樓便聽到房間裏傳來謝潛魚的怒吼聲,頓時連手裏的東西都扔在了地上不顧,飛身便奔了回去。    開門一看,謝玄衣正好撞見謝潛魚凶狠地將冰魄壓在地上,那架勢簡直就如要吃人一般!    “住手!你這是在鬧哪樣啊?!”    謝潛魚一愕,轉頭看了眼已是滿麵怒容的謝玄衣,爪子卻仍未移開。    冰魄察覺謝玄衣回來了,方才還微笑的麵容上瞬間便浮出一抹深重的哀戚來,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虛弱了許多,“恩公,都是冰魄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潛魚,還不放手!”    謝玄衣看見美人如此遭罪,內心更是心疼不已,他看到似乎已經獸性大發的弟弟,急忙上去揪住了對方的耳朵,將他硬生生拉扯到了一邊。    被謝玄衣強行拉開,謝潛魚仍是滿腹鬱鬱,他趴在地上,金眸依舊死死地盯著地上的白發男人,利齒磨得格格作響。    “他不是什麽好東西!”謝潛魚怒道。    謝玄衣此時正在安慰冰魄,卻聽謝潛魚對這麽一個柔弱之人施暴不說,還要嘴硬。    很少會對謝潛魚生氣的謝玄衣終於拉下了臉來,他取出之前用來鎖住謝潛魚的鐐銬,上前便將對方的脖子手足都拴了進去,最後綁在了屋內的木柱上。    “你真是辜負我的信任!好好反省一下!”    不願忤逆的謝潛魚雖然被綁了起來,可內心仍是不甘,他有些哀怨地看了眼謝玄衣,悶悶地嗚咽了兩聲,便如小獸般蜷起了龐大的身軀,將頭扭了過去。        第118章 一路向北        是日,謝玄衣因為責怪謝潛魚對冰魄的“不軌”之舉,一整天也未將他的鐐銬打開,而謝潛魚也是堵了悶氣,蜷起身體靠在柱邊一躺就是一天。    謝玄衣帶冰魄下樓吃了點東西,想起自己的弟弟也該是餓了,心中到底還是放心不下,這又叫老板去做了一大盤紅豆糕來。    聽見謝玄衣輕歎了一聲,雙目雖不能視物,卻仍善察言觀色的冰魄隨即關心問道,“恩公可是擔心小人與魚……爺之間的誤會?”    謝玄衣見他如此善解人意,麵上憂愁之色漸去,抬手拍了拍冰魄的肩,笑道,“無事了。小魚兒本不是惡人,不過他因為際遇頗多,性子上難免過於敏感了一些。也是,我與他此行乃是有要事,更需謹慎。”    冰魄聽完謝玄衣所言,麵色微微一變,似是滿懷愧疚。    “都是小人給恩公添麻煩了。”    謝玄衣笑著搖了搖頭,接過小二放在桌上的紅豆糕,說道,“你且再吃點東西,我上去給他送點吃的。”    謝玄衣推門進去,看到謝潛魚仍是躺在牆角的柱邊一動不動,直到他走近了,那顆鬃毛倒立的頭才緩緩抬了起來。    那雙金色的眼裏有委屈也有不甘,卻沒有對謝玄衣的怨恨。    謝潛魚低低地嗚咽了一聲,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將頭低了下去。    謝玄衣看到弟弟這般模樣,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潛魚,你別鬥氣了,來,吃點東西吧。”    他將謝潛魚最愛吃的紅豆糕放到了地上,眼神溫柔地望向了對方。    謝潛魚抬頭看了謝玄衣一眼,鼻腔裏重重地噴了口氣,晃著尾巴便又趴了下去。    他的頭枕在自己的爪子上,金眸定定地望著謝玄衣,許許多多的話藏在心裏。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對冰魄太親近。”    謝玄衣見謝潛魚不肯主動進食,幹脆用手拿了一塊紅豆糕,然後攤在掌心送到了謝潛魚唇邊。    紅豆糕濃鬱的香氣一陣陣地竄進謝潛魚的鼻孔裏,讓他終於忍不住饞蟲大動,猶豫了片刻之後到底是張開了那張滿是利齒的嘴,用舌頭將紅豆糕從謝玄衣掌心卷進了口中,美美地品嚐了起來。    說來淫獸一族雖然主要以人的精液為食,但是謝潛魚從小便在中陸長大,習性上卻也逐漸接受了部分人族的生活方式,例如這紅豆糕便是他除了人的精液外最愛吃的東西。    看見謝潛魚終於肯乖乖地吃東西了,謝玄衣的一顆心也算放了下來,他幹脆坐到了謝潛魚身邊,依在這個天然的毛絨靠背上,一隻手繞過去勾住謝潛魚的腦袋,輕輕地撓著對方茂盛的鬃毛。    “你也看到了,他被人視作妖孽,大家都想打死他,他很可憐的。兄弟啊,這樣的事你經曆得還少嗎?你就不能也可憐可憐冰魄嗎?”    謝玄衣在謝潛魚的耳邊循循善誘,試圖掩飾自己對冰魄那麽好的更深原因。    今早被謝潛魚打斷那番已是讓謝玄衣深悟冰魄其人之妙,也難怪在即便他身邊怪事連連發生後,仍有達官貴人將他買做禁臠,這般的妙人,僅是擁抱在懷,便足令君子生亂,更何況若能進一步肌膚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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