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水很容易就準備好了,關鍵是船艙太小,隔出裏間外間後,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因此浴桶隻能放在底艙裏。準備一切後,白福就來通知白衣架目前,繞過屏風,卻見白衣劍卿披著一件衣服坐在軟榻上,打散的頭發一直垂到腰際,臉上透著一股平曰少見的煥然神采,眼角眉梢流露山 。抹說不出的風流嫵媚,就好像被春雨滋潤過的鬆柏,挺拔,昂秀,還有幾分溫澗。先生,好美!白福看呆了,這幾天,他天天對著白衣劍卿,也不曾覺得有什麽出眾,畢竟見慣了莊主那樣的絕色,可是這一刻,他才發現,先生真的好美好美,美的不是五官,而是那目光流轉間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息。難怪莊主要先生做夫人,莊主就是莊主,眼光都比別人好。“小家夥,發什麽呆,扶先生起來。”白衣劍卿哪還看不出白福驚豔的目光,隻是自己都已經滿頭白發了,不知道有什麽地方讓這小家夥看得連眼珠都不會轉了。“哦……是。”白福恍過神來,臉都紅透了,趕緊扶著白衣劍卿起身。隨著身體移動而升起的酸漲感,讓白衣劍卿苦笑起來,口口聲聲讓白赤宮不必溫柔,結果就是第二天幾乎不能起床,這樣的結果,讓他昨夜的言語,好像一場笑話,好吧,就算不想被當成女人一樣對待,好歹也要考慮到自己的年紀,身體吃不消啊。好不容易走到底艙,解了衣服,把整個身體都埋進溫熱的水中,他頓時舒服的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再讓小白福捏捏肩,搓搓背,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他這邊舒服得很,哪曾見小白福看到他脖頸處、背上、胸前那點點紅斑,一張小臉,紅了義紅,幾乎快要滴出血來。洗完了澡,讓白福扶著他,剛出了底艙,就看到船夫上了船。這船夫原本也是跟小白福一樣,睡在底艙,隻是莊中流言四起後,他就不願太接近白衣劍卿,住到了原來的地方,隻在每天白衣劍卿要遊湖的時候,才過來伺候。看到白衣劍卿走路無力的樣子,船夫一愣,旋即好像明白了什麽,眼中不屑一閃而過,可是白赤宮昨天的警告還在耳邊,也沒敢說什麽,隻是道: “先生今日可要遊湖?”這樣的眼神看得多了,白衣劍卿也不在意,隻是淡淡道:”不遊了,你不必在此伺候,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船夫好像獲釋一般,連禮都沒行,就飛速的下了船。但是似乎注定了今天不是平靜的一天,吃過午飯後,白衣劍卿正想再小睡一會兒,卻見一個少女在畫舫外探頭探腦,一副想上來又不太樂意的樣子。歎了一口氣, 白衣劍卿對白福道: “去請孟小姐上來吧。”那少女,正是孟舍秋,雖然被白赤宮警告了, 可是情竇初開的少女,遺是不死心,不明白白赤宮這樣出色的男人,為什麽會被…個頭發都白了的男人給迷住。白福跳下畫肪,走到她而前行了一禮,道: “孟小姐,先生有請。”少女咬了咬銀牙,。這才奸像下了決定,跟著白福上了畫舫。白衣劍卿看著她,微微一笑,道: “孟小姐,畫舫簡陋,無茶待客,失禮了。請坐。”“我、我不坐……”孟舍秋站得遠遠的,偷眼打量了自衣劍卿幾眼,有些厭惡,卻又有些吃驚於他此時流露山的風姿儀態,這個男人沒有流言中那樣的不堪,如果不是……不是……其實她對這個男人還是很有好感的。“不知孟小姐此來,有何見教?”白衣劍卿義笑了,開門見山的問。少女的眼神不知掩飾,心思全都寫在臉上,這般的單純,即使猜得出她的來意,也無法生出惡感。一個不懂事的女孩子而已,無須計較。少女期期艾艾,還沒開口,臉就先紅了,過了許久才鼓足勇氣道: “你、你不要再纏著白大哥好不好?”“好。”應得太過爽快,少女反而愣了半晌,才義急道: “我、我說的足真的,這樣……對你、對白大哥都不好……白大哥那麽好的男人,他應該……應該……”“應該娶一個出身名門、容貌美麗的清白女子為妻,對嗎?”看她說得吃力,白衣劍卿很好心的幫她把話補全。少女的臉更紅了,櫻唇張了張,話沒說出來,卻急出了眼淚。“秋妹……”郭孝誌突然跳上了畫肪, “孟大哥在到處找你,你怎麽在這襄?”看到有人來,孟舍秋趕緊偷偷擦掉眼淚,轉頭便跑,任由郭孝誌在身後連嗅了幾聲”秋妹”,她卻是理也不理。郭孝誌愣了半晌,才轉回身,很尷尬對著白衣劍卿勉強一笑,道: “兄台……呃……白……那個……”卻是不知道怎麽稱呼,沒有聽到流言的時候,他來找白衣劍卿喝酒,都以兄台稱呼,現在知道了白衣劍卿的身份,卻反而叫不出口了。“人生難得一酒友,如果兄弟不介意,隻當什麽都不知道,你我不做朋友,隻做酒友,可否?”還是試圖挽留一下白衣劍卿對著他一笑,帶著幾分豁然。得之所幸,不得我命,愛交朋友是他的天性,努力一下,結果如何,全憑天意。郭孝誌呆了呆,似乎有些迷失在這個笑容之中,眼中流露出幾分掙紮之意,然後片刻後,卻好似終被豪爽的天性占據了上風,哈哈一笑,道: “好好,隻做酒友,不做朋友,兄台,今口不便,改曰一定再上門來叨擾,隻盼兄台不要舍不得美酒。”白衣劍卿大喜,彎起眉眼臉上的笑意更濃,拱拱手道:”兄弟請自便。郭孝誌走後,他的心情卻大好,想不到在這裹,居然還能遇上性情如此豁達之人,一時間,白衣劍卿隻覺得天高水闊,天藍雲白,眼前一草一木,都是那般青碧可愛,討人喜歡。白福走了過來,道: “先生,還睡嗎?”他搖了搖頭,笑了: “不睡了,小白福,去給先生灌一葫蘆酒來,不要原來那酒,給先生換新的。”短時間內,他可不打算再喝那虎鞭酒了。但今天注定要發生的事情還沒有完,白衣劍卿這邊正自得其樂的喝著酒,連喉嚨都沒潤透,便聽到遠處有打鬥聲。自從失去內力後,他的耳目,雖不如往日靈敏,但是多虧得穆天都不惜靈藥,為他調養身體,比起普通人來,還是耳聰目明許多,是以這打鬥聲雖遠,卻也讓他隱約聽到其中夾雜著一個女子的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小白福,扶先生我過去看看。”這個時候,白赤宮已經得了莊丁回報,先一步趕到了打鬥處。“什麽人敢在白家莊……是你?”質問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看清楚來人,頓時一張俊美變得極其難看。 ’正在白家莊大門口教訓白家莊內的莊丁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讓他又頭疼又忌憚的女人一一溫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