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吞了顆青澀毛桃在心裏一般,說不出的酸楚難受,良久方道:“姑姑,我不是不信你……隻不過我也略懂醫術,血脈經絡何等錯綜複雜?能斷脈接續已是通神之術,何況還是……還是獸筋植入?”楚綠腰明眸中掠過一絲驕傲之色,道:“昔年蘇宮主的醫術,能奪造化逆生死,易筋換脈不過彈指吹灰,我當時青囊藥書尚未研習透徹,這才使得錯刀吃了不少苦。”阿西抿著唇,眼圈已是憤怒得紅了:“錯刀是活生生的人!抽筋取脈,這樣殘忍這樣泯滅人性……莊崇光到底是人還是畜生!”楚綠腰直視著他,神色有些驚奇,更有些歎惜,卻柔聲道:“阿西,你何苦來七星湖?”這句話大有深意,阿西心頭一震,知自己今日大失常態,已是破綻頻頻,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道:“姑姑,錯刀十年前,做錯了什麽事惹來莊宮主痛加折磨?”楚綠腰將骨珠粉末收進瓶中,隨口道:“我不知道,這事也不是咱們醫舍該過問的……但有兩個人,一定知曉。”阿西急問道:“哪兩個?”“錯刀自己,還有一個就是葉總管……你敢去問麽?”楚綠腰輕笑著,拔下他腰腹銀針:“好啦,隻要你不惹是生非,姑姑也不會多問你任何話,放心在醫舍呆著罷。”夜雨沙沙如蠶食桑葉,蘇錯刀的臥室裏,隱約傳來低微的呻吟聲。葉鴆離又急又痛:“楚綠腰那個死娘皮,地湧金蓮籽難道還不曾煉製妥當?總有一天我要活剝了她的皮,看她還傲不傲……當年就是她傷你的腿!”蘇錯刀臉色疼得煞白,卻道:“怪不得她,是崇光逼她的,再說若沒有換過飛豹筋,哪有我如今勝過狐蹤步的輕功?”葉鴆離輕輕揉著他的小腿,掌心一觸他的肌膚,隻覺熾熱難忍猶如摸著一塊火炭,可想而知他皮肉筋骨之內的痛楚,恨不得以身相替才好,不禁忿忿道:“你居然還喜歡崇光那個混蛋,還留他全屍!”蘇錯刀道:“阿離,不要過分。”葉鴆離俯下身,在他足踝處輕輕一吻:“我比崇光好一百倍……”蘇錯刀笑著,伸手擰過他的下頜,低聲道:“這幾日……你試試越棲見。”葉鴆離眸光一動,興致盎然道:“試他武功?還是他整個人?”蘇錯刀若有所思:“我今天對他用了妙音殺。”葉鴆離忙問道:“他怎麽樣?”“一開始似有不適,隨後全無感應。”葉鴆離秋水雙眸驟然一亮:“我懂了!”妙音殺一出,全無感應者,隻能有兩種可能。一是沒有半點武功,另一種就是內力極為純淨平和。這種純淨平和,並非深厚雄渾,若是五虎斷門刀家的內力,就算練到最深的境界,也要鼓起一身的核桃肉虎吼著抗衡,歇斯底裏作怒發衝冠仰天長嘯狀。這種純淨平和,是真正的純而可久渾然天成,必是武學中可遇不可求的至高心法。葉鴆離一點即透,越想越是喜不自勝,湊到蘇錯刀耳邊,道:“越棲見自然不可能不會武功,蘇小缺失蹤前又特意去過越家……會不會早想到崇光是個燈草牆壁靠不住,所以又將伽羅真氣傳了越棲見?”蘇錯刀道:“不會。”“為什麽?”“蘇宮主傳他的青囊藥書也不過內昭圖與千金方兩篇,何況伽羅真氣?再說伽羅真氣出自佛門,最講究循序漸進,根基紮實,蘇宮主在越家不過短短三日,莫說越棲見資質稀鬆平常,便是你這般聰明絕頂,也是不成的。”葉鴆離得蒙一讚,心中飄飄然的輕快,突然湊近了,狡獪的笑了笑:“我的手段,宮主是知道的,讓我放手試一試越棲見,你舍得麽?他似乎對你頗有覬覦之意呢!”蘇錯刀輕聲道:“你有手段,更有分寸……阿離,咱們一起長大,你是我最親的家人,我怎會不放心你?”因為痛楚,他眉目侵染了薄薄一層汗,顯得有些淒厲。葉鴆離抿了抿唇,吻上蘇錯刀的下頜,舌尖小蛇般遊竄著虛虛實實的一路往下,在他赤裸的胸膛留下一痕濕漉漉的水跡,到結實優美的小腹時卻停了停,抬起頭來,秋水眼上挑著,明明是過於清冷的皮相,卻媚意無匹,紅唇微微開啟如櫻瓣:“錯刀,讓我幫你做罷……稍微分一分神,腿會疼得好些。”說著舌尖溫軟的在頂端畫圈般舔舐數下,再一點一點刷過筆直的分身,隨後張口含住,純熟卻仍有些吃力的往喉頭深處吞吐。完全被撐開的口腔潤滑細膩,仿佛一匹用熱氣熨得暖融融的上好絲緞,柔軟而緊密的裹住自己,蘇錯刀輕籲了口氣,一手撫摸著他光裸流暢的背脊,見他精致的臉頰弧線被嘴裏的碩大塞得鼓鼓的,有些扭曲變形,一道晶亮的津液順著嘴角流到天鵝般的頸子上,十分動人且情色,不禁輕聲道:“不必太辛苦,用手就好,過來……讓我親親你。”第九章葉鴆離側過臉,眼尾緋紅欲醉,鼻端發出甜膩的呻吟聲,已是動了情的媚態橫生,聞言慢慢吐出那物,卻用齒尖頑皮的一磕:“不……我喜歡這樣,我要吃了你,生吞入腹……”蘇錯刀嘶的一聲,咬著牙笑道:“浪成這樣……阿離,你就是個活生生的妖精!”一手攥住他的長發,不再容情,抬起腰一下下搗入火熱的喉嚨裏去,大抽大送得近乎殘忍。葉鴆離唇角欲裂,喉嚨更是火燒錘擊般的灼痛,眸中水光瀲灩迷離,卻沒有半點退縮,隻是竭力迎合。良久蘇錯刀腰腹繃緊,濃密的睫毛簌簌而顫,呼吸陡然粗重,死死壓住他的後腦勺,已酣暢淋漓的迸射而出。葉鴆離嗚咽一聲,雖咽下大半,還是被嗆住了,一時咳得甚為劇烈。蘇錯刀抬手摩挲著他秀長的頸子,他便仰起頭來衝蘇錯刀笑,笑意純粹得像是一捧新雪,嘴邊一縷溢出的白濁順著玉盞似的下巴蜿蜒流下。蘇錯刀摟住他的腰,一把扯近,吻住他紅腫的嘴唇。有腥滑的味道彌漫在唇齒間,淫靡的邪惡,卻說不出的蠱惑人心。方才明明不過一場放浪形骸的淫戲,但兩人相擁著親吻之際,又是一種極為純淨的獨特溫存。是在黑暗的向死求生中,互相依靠著,支撐著,愛著護著,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厚重如山,暗香湧動。葉鴆離的嗓子沙啞不堪:“腿還疼麽?”“不疼了……阿離,我想起小時候,那兩年我不良於行,你總是半夜去廚房,給我偷連皮帶筋的肉骨頭,說吃什麽補什麽。”葉鴆離窩在他胸口,想到那時兩人頭碰頭一對兒小狗也似鑽被窩裏啃骨頭,不禁又是感慨,又有些後怕:“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崇光那吃了冰稱砣的笑麵王八,一直就想變著方兒的弄死你,好在你雖行走不得,武功進益卻沒落下半分,又有黃堂主他們多多少少鉗製著,咱們才能好端端活到現在。”蘇錯刀聽他咬牙切齒,不由得好笑:“崇光宮主待你很好,不會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