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柔並未睜開眼,迷迷糊糊用鼻音應他一聲。白輝容便替他將靴子除下來,扯下羅襪,然後把腳放在自己懷中,輕一下重一下的揉捏起來。開始江懷柔反抗了兩下,後來漸覺舒服便由得他去了。白輝容心道,判斷一個人是否真正尊貴,不是去看他手和臉、氣質和服飾,而是去看他的腳。江懷柔的腳就很漂亮,五指水潤白嫩,圓圓的指甲仿佛精致的小海貝,腳掌弧度也很柔和,每處都找不到一點繭子,這怕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腳了……倘若房間此刻有第三人在場,打死也不會相信眼高於頭頂的聿親王會替人捏腳,盡管對方是皇上。白輝容盯著他的臉,目光清冷褪去換上一種匪夷所思的狂熱,低低道:“我聽人說江銘曾經提醒你,這天下人誰都可以招惹唯獨除了我,皇上是不是沒有聽進去?”甜夢正酣的江懷柔自然不予回應,白輝容也未指望他會回應,繼續道:“巧的是,這話也有人曾經對我說起過。他長這麽大就看上這麽一樣東西,我也不好去跟他搶……可是你為什麽偏偏又主動粘上來?我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一次兩次的撩撥怎麽能忍受得了?更何況送到嘴邊的肉,嚐嚐也無妨吧。”白輝容的手指悄無聲息往上移,隔著光滑的綢緞都能感受到那人緊繃美好的小腿線條。從門縫亂進來一縷細風,吹的蠟燭撲簌撲簌流下一串晶瑩紅淚,嫋嫋淡香隨著輕煙漸漸擴散開,房間氣息愈發曖昧異常。白輝容抱起江懷柔往裏麵躺下,自己則在他身側躺下來。這樣的相處情形,他曾經在腦海裏幻想過無數遍,如果人已近在眼前,他卻有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切感。白輝容對江懷柔一直有種強烈的衝動,每次見麵都想把他剝幹淨後摟在懷裏,狠狠鑲嵌進身體,用力蹂躪讓他哭泣、讓他求饒、讓他伸出粉紅的舌尖在自己上下每一處都舔食吮吸……這種渴望,隨著年齡的增長跟見麵的次數變的越來越強烈。月華都道最美的人是他那潑辣凶悍的姐姐,在白輝容眼裏,她卻連江懷柔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眼睛初看清澈的仿佛山澗泉水,細察卻似隱約籠著一層雲霧,總讓人看不明也猜不他在想什麽。因為極少外出的緣故,他皮膚生極白,隱約透著近乎透明的脆弱感,唇紅齒白笑起來像枝長在春光下的桃花,溫和而張揚,讓人神魂蕩漾不由自主駐步而視。他總是吸引人而不自知,每當這時,白輝容都想把他圈起來,用鐵鏈鎖起來,任誰都休想窺伺。這種不可告人的念頭,究竟是從什麽時候興起的呢?白輝容也想不起了,隱約記得初見時……白輝容本是聿親王獨子,在偏遠諸城長大。大豐二五七年,聿親王病逝,白輝容被詔回京繼承其父封號。那是他十七歲,卻擁天下兵馬,比起現在更孤傲清高,莫說是文武大臣,就連老皇帝都不放在眼裏。第一次見江懷柔,是在皇上替他舉辦的接風宴席上。歌舞表演到一半時,一個穿著紅衣馴馬服的少女昂首闊步走進來,立刻引起一陣嘩然驚豔的低語,耳旁有人提醒道:“這便是皇上最寵愛的五公主,人稱月華第一美人的江碧瑤。”白輝容看了一眼,微微點頭道:“長的確實不錯。”諸城氣候高燥,久居之人皮膚多幹裂粗糙,眼睛也因風沙太大時常處於半眯狀態,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長大,相貌出眾的白輝容幾乎可以算得一朵奇葩。諸城近人皆知,白輝容喜好美色,多數時卻寧缺勿濫,隻因他挑釁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其實理由很簡單,一個長相不錯的人倘若時常攬鏡自照,那麽在他眼裏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堪入目的。來京城半月,美人也不是沒見過,隻是相貌嬌好的氣質俗豔,落落大方的五官平淡,就連美人如雲的銷金窟倚翠樓,他也未能挑出來個看得順眼的。前日他還向隨行之人調侃,這所謂的京城也不過如此,充斥著的不過全是些平庸貨色,同那諸城並無兩樣。如今見了江碧瑤才知道,原來美人也是有的。歌舞告一段落後,老皇帝問那姍姍來遲的五公主,“你怎麽是獨自一人前來?”那英氣逼人的少女環視一周,也露出詫異神情,“奇怪了,皇弟怎麽沒有過來,他明明比我早來一步。”老皇帝眼中浮出怒氣,最終礙於麵子強壓下來,“罷了,今日宴客目的是為聿親王接風洗塵,諸位可開懷暢飲,不必理會往日諸多規矩。”此話一落,便有許多人前來向白輝容敬酒。他本不喜歡應酬,也不屑與在座任何人攀談交友,對所有獻媚之人一律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幾番僵持尷尬後,諸官皆拿著杯子狼狽而逃,再無人敢近前招惹。待宴席快結束時,卻又來了一人,頂著老皇帝憤怒的眼神若無其事的走到江碧瑤身旁坐了,笑起來帶著股蠻不在乎的隨意勁兒。隻無意間掃了他一眼,白輝容便徹底感到驚豔了,目光再也轉移不開,這人便是十五歲的江懷柔。他那時還未長開,親昵的靠著江碧瑤,不知遇到了什麽有趣事,一邊講一邊忍不住低笑。身後聲音又及時解釋道:“這位是三皇子江懷柔,同五公主一母同胞,故兩人格外親近。好像是說自幼身體不好,文武都比不得其餘兩位皇子,所以不怎麽討皇上喜歡。”白輝容喝著酒,眼睛卻不由自主瞧著江懷柔,仿佛感受到他的目光,對方抬頭看他,既而彎起眼睛,拿起手中杯子在空氣中同他虛敬了下。無意識間白輝容也同他回了個笑,然後一飲而盡,這杯酒似乎覺得格外醉人。對方很快又同他那皇姐說話,隻見他粉紅的唇不停開合,一直說一直掛著笑,嘴角翹的很是好看。隱約覺得格外的渴,白輝容不知不覺間便喝了許多杯。初見時兩人並未交談什麽話語,白輝容對他的印象卻格外深,回府後卻一直忘不掉。他好美色,卻是好男色。官員為討好他獻上來的那些美少年,怎麽都比不了隻有一麵之緣的江懷柔,看他們一眼都不屑看去。幾次麵聖閑暇在宮中走動,卻是碰不上江懷柔。據說這三皇子一向深出簡出,時常窩在自己宮裏甚少與外人打交道。越是見不到,白輝容便愈發思念如狂,臨摹了他畫像掛在房中,著了魔似的每日必看,事事同他訴說。就這樣近乎病態般過了半年,連自己都察覺出不對來,便嚐試著將畫卷收起來,陸續招些少年人侍寢,卻發現一個更加恐怖的現狀:任人如何挑逗誘惑,他都無法產生半點欲念,反而是對著江懷柔的畫相時,腦海裏會浮現出一幅幅香豔刺激的畫麵,於是……床前畫卷更換便頻繁起來,從含笑得體的皇子,變為滿麵春情的半裸少年。每至夜深人靜時,畫中少年便在他的幻想中走出來,兩人交頸纏綿徹夜不休。這個秘密,除了貼身侍從外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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