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燭撫額,“早知便同你賭點別的。”江懷柔今日穿了件絳紫袍子,整個身體都縮在胭脂色厚披風中,全身裹的密不透風,隻露一張白淨如瓷的臉,笑眼彎彎道:“那就麻煩閣下照顧了,不知我該喚你什麽名字好?”南燭不甚在意道:“我從來沒對你掩飾過自己身份,叫什麽都隨便。隻是你當真不同符離親自告別一聲?”江懷柔搖頭,望著漸遠的宅院一聲歎息。丹鳳街江府,秦香靠坐在床上由符離喂藥,一臉失落道:“主上他就這麽回夜池了,我這臉……他不帶上也就罷了,怎麽也將你留在這裏?”符離道:“是我自願留下的。”秦香喃喃的說:“謝謝你替我要來解藥,昨晚差點以為自己會死掉。”“有我在,你不會死的。主上留話說,等你傷好了後便回夜池,到時他設法替你把臉醫好。”秦香低頭,“我若走了,你該怎麽辦,就像之前一直漂在外麵麽?”符離道:“之前我一人也過了。”“阿離……,”秦香去拉他的手卻被避了開。符離道:“以後你直接喚我名字。”秦香苦笑,“我已經喚了這麽多年,再改口怕不容易。看來你是真的對那人動了情,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對我……”符離道:“從你把別人推到我床上時,我便已對你死了心。替你討來解藥,也不過是看在這麽多年朝夕相處的份上。”“阿,符離,就算我們緣分已盡,你也不要同那個江懷柔糾纏下去了。你看不到……主上看他的眼神都與尋常人不同。”符離手一抖,碗中湯藥濺了些出來,他卻似渾然不覺。季香正色道:“主上稟性你我比誰都清楚,他若對人好起來便是將對方捧到天上去,但劃好的界限絕對不容許跨越。在梅林中,江懷柔再三嘲諷出言不遜,他都始終笑容不改。還有那個看似兒戲的賭約……要他給人做一個月奴仆,你能想象麽?”符離沉默了會兒放下碗,“那又怎樣,我同景軒已有了身體關係。雛鳥戀母,他永遠都忘不掉。”季香瞠目結舌,“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要同主上搶人?”符離低聲:“有何不可,雖說他身份比我顯貴,但是情場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鹿可誰手未可知。”季香抓住他肩膀喝道:“快醒醒,符離你莫非瘋了?!”出了瑤蘭京都,路麵不再如先前平坦,江懷柔被顛的七葷八素,虛弱的衝南燭勾勾手指,“過來讓我靠會兒。”見南燭神情異樣,便道:“別忘了你現在身份是小爺的仆人。”南燭便坐過去,大方敞開身體道:“請便。”江懷柔依在他肩頭昏昏欲睡,困意湧上來漸漸有些支撐不住,腦袋便慢慢往下滑。最後枕著南燭的腿,方才覺得舒服了。南燭拿出一本書來慢慢翻著看,馬車毫無預兆的突然刹住,江懷柔無意識中轉了下臉,嘴唇剛好貼上南燭鼠蹊部位。南燭看到他仍閉著眼睛,便自語道:“還好是睡著的,不然指不定講出什麽狠話來。”此刻前麵傳來馬夫哆哆嗦嗦的聲音,“不好了,有人……打劫!”作者有話要說:以下為劇透固定cp:江懷柔vs南燭,兩攻相逢必有一受。情節走向:打怪升級、招攬後宮提高h值……南燭是穿過來的毋庸置疑,後麵會慢慢對身份進行揭秘。關於肉:前麵說過了,能抗到這一章的估計都知道了。其實這文就是我吃素太久猛一沾葷腥就戒不掉的產物,其它沒有要說的了,要低調、和諧。第42章 風月情債南燭推開江懷柔,“起來,我要出去一下。”江懷柔揉著眼嘟囔,“什麽事啊,我才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有人打劫。”“打劫?”江懷柔遲鈍的看他跳下馬車後,才掀開布簾往外麵看。此時尚在瑤蘭境內,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原,連個村落人影都看不見。南燭轉了一圈,並未發現周圍什麽可疑身影,卻見那馬夫盯著前方不遠處瑟瑟發抖。順著他視線望過去,隻見小土丘上插著兩隻巴掌大的小旗,一紅一黃與潔白雪地形成鮮明對比。有些像是孩子們玩的遊戲,可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又怎麽會人來玩耍呢?南燭走過去,看清旗幟上繡著不是很明顯的狼頭。從幹淨的布料來看似乎才插上去不久,可是周圍連一個腳印都沒有。南燭將旗幟拔下來,帶回去問那馬夫,“你可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馬夫縮著身體牙齒打戰,半天也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江懷柔接過看了看,臉色也鄭重起來,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讓瑤蘭人聞風喪膽的殺旗盟。據說存在已經有三百多年了,是個專門打家劫舍的組織。具體人數和巢穴極其神秘,外人都說不清楚。殺旗盟一共有七種旗幟,每種旗都代表不同的意義,出動前會將旗幟送與目標人知曉。其中黃色代表取財,而紅色代表取命,我們才出門就被人送上最糟糕的兩麵旗,前途堪憂。”南燭道:“最糟糕的?那剩下的幾種旗又如何說?”江懷柔道:“橙色隻是簡單警告提醒,而青、藍兩色則是殺旗盟有意招攬,同時也向別的幫派發出警告不準為難,而紫色麽……”南燭看他猶豫了下,便追問道:“紫色如何?”江懷柔摸著小旗道:“這些隻是聽戲文裏說的,不知真假。據說曆屆殺旗盟主都是女人,且是內外陰粘在一起無法與常人交合的石女。因為憎恨床第情愛,所以經常會選取一些貌美男子送上紫旗,將其掠來羞辱折磨至死。”南燭摸下巴道:“如此說來紅黃兩色旗幟倒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