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兩人麵麵相覷,江懷柔終於累極了垂下眉眼,“你真是掃把星,隻要同你單獨一起,我無時不無刻不在倒黴。”南燭揚著眉毛道:“怎麽會呢。”江懷柔道:“怎麽不會?先前在東寧,你同鍾離榮紫盡情享樂而我則在地窖中擔驚受怕。本來我同阿離感情好好的,你一來便鬧成如今這個鬼樣子。現在我還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覺得此行比我之前境遇還要更糟糕……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是遇水水順遇風風止,從來不會有這般挫折跟黴運,你還敢說自己不是掃把星?”南燭一臉無辜,似乎比他更委屈,“你道我過的多逍遙快活?遇上你之前,我做事十拿十穩,也從未出現過這麽多意外。東寧那次,為了救你將鍾離榮紫都打包送了人。秉承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任符離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都未碰過一根手指,才幾日卻被你拐帶了去,往日無欲無求的人被你教唆的猶豫不決還對我生了二心。至於方才之事就更不用說了,我大可直接拍屁股走人。替你做這麽多事不討半點好就罷了,竟然還對我成見十足……”江懷柔聽得一個頭兩個大,“閉嘴閉嘴……莫提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破事了,還是想想待會兒該怎麽辦吧。”南燭道:“放心,隻要我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死。”隻要我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死……江懷柔聽他說的信誓旦旦,頭裏不由泛起一層層漣漪。很多年前有人曾經對他說過這話的,也如約做到了。可是後來,她死了。第43章 時來運轉現實並未容江懷柔感慨太久,因為到了所謂的殺旗盟後,他才發現情況比自己原來預想的還要更糟糕。那裏好像是個與世隔絕四麵環山的地方,氣候也不同瑤蘭處別處,十分溫暖怡人。隻是滿山遍野的女人,衣衫單薄眼神火辣讓他有些望而生畏。江懷柔第一次懼怕起這些嫵媚如花的女人,當然有這種心態的也隻有他一人而已。那些蒙麵黑衣人早已被人注視習慣了,而南燭則像是狐狸掉進蜜罐,從表麵看過去,他正享受的很。待幾人走到一處極大的建築前時,一個粉衫女人被突然擠到江懷柔跟前,將他嚇了一大跳。還來不及避開,黑衣人便抓起女人頭發拖到一邊去,罵罵咧咧道:“死女人發什麽騷,沒有見過男人麽?”女人吃痛,被推倒在地還卻用手指繞著胸前頭發嬌笑,“見是見過,可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南燭伏江懷柔耳旁小聲道:“方才我在馬車上的話成了現實吧,倘若那個盟主也一眼看中你該怎麽辦呢?”江懷柔毛骨悚然的打個冷戰,“少胡說八道!”兩人被推入院中後,黑衣人吩咐道:“你們等在這裏侯著,我們回去複命,別隨意走動更不要起逃跑的念頭,光是外麵那些女人就能將你們吃的骨頭渣都不剩。”待兩人進去後,江懷柔打量院子,困惑道:“這什麽鬼地方,除了方才那兩個灰衣人之外竟然全部都是女人,莫非她們也全是石女不成?”南燭道:“莫看我,在今天之前,什麽殺旗盟我連聽都沒有聽過。不過依我個人經驗來看,她們絕對不是懵懂無知的小姑娘,而是享受過魚水之歡的女人,那種獨特氣息與常人不同。”江懷柔嫌惡道:“誰讓你說這個?”南燭道:“不是你問的麽。”江懷柔心有餘悸的看著大門,“不過那黑衣人說的好像沒錯,這院子裏的確要安全的多。”南燭道:“未必,在我看來……房裏那一個比外麵那一群都要可怕。”江懷柔青著臉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如果她敢蹂躪我的話,我就……去死!”“嘖嘖,看不出你居然這麽有誌氣。”眼看又要爭吵起來,此時從房中走出兩個氣質清傲的少女,冷冰冰問道:“誰是李尋歡?”江懷柔抬了抬下巴,“他是。”“我們盟主要要見你,跟我來。”南燭一臉鬱悶的被帶走,剩下一名少女對江懷柔道:“你笑什麽?”江懷柔心收起幸災樂禍的神情,正色道:“沒什麽。”少女瞥了他一眼,道:“跟我來。”“去哪裏”“去了自然就會知道。”江懷柔隻得跟著她走,繞到後麵一個院子時,隻見裏麵有九個獨立的小房子。除卻鐵門上的花紋略有不同外,其餘各種看上去竟然一模一樣。少女帶她走到最後一間房子,敲門道:“大公子,盟主讓我把此人交給你,但不準把他弄死。”江懷柔這才注意到,每扇門都從外麵上了鎖,竟然連窗子也沒有。過了老半天,裏麵才傳出聲音道:“知道了,讓他進來。”少女從腰上取出鑰匙,打開門鎖後把江懷柔推進去,迅速把門重新反鎖了上。或許是因為不通風的緣故,房間彌漫著一股奇特的香氣。房間封閉且燈光極暗,這讓江懷柔的五感都變得有些木然遲鈍。他狼狽的爬起來,才注意到桌前坐著一個戴鐵麵具的怪人,守著蠟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兩人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對視了很久後,那怪人終於道:“你不說話,莫非是個啞巴?”他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有了些年紀,江懷柔搖搖頭,“隻是在想為什麽要把我送到這裏來。”怪人吃吃笑道:“因為我喜歡男人,尤其喜歡折磨男人。”江懷柔不禁後退了兩步,靠著門道:“你竟然是女人?”怪人拍桌怒道:“胡說!”江懷柔故作無知道:“你既然是個男人,又怎麽會幫著囚禁你的女人折磨男人?”怪人起身冷笑,“牙尖嘴利,待會兒我便讓你一個字也說不出!”江懷柔緊張道:“我警告你別再靠近,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