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婦人還想再八卦更多,姚臬連忙做了個“打住”的手勢,禮貌的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進巷子。 他就想那家夥該不會沒有去問老爹具體情況吧?不對不對,這麽著急的話一定會去問,想來定是老爹沒有告訴他,很可能是姚矢任不讓老爹透露出去,怕是被歐夜聽到吧,歐夜一定知道他是世子的,想想他說過的話便一目了然,隻是誰都不說出去,興許歐夜現在不還知道是誰把他帶走的呢。 姚臬笑了,忽然想起前段時間俞賜說過的話你需要忠實的玩物嗎? 現在想來,結合他的所作所為,他確實有了興趣。一來是這家夥真的挺能耐,試想一個人隻身闖入匪穴不僅全身而退,還能把巢穴給清剿了,該是多麽厲害的身手啊,而且還不隻這麽一次,這十天,周圍的山匪大概被清的差不多了吧。二來是他的床上功夫確實不錯,隻要…...隻要再溫柔一點,就會很完美。 再來便是他說要做忠實的玩物,這些日子的行為來看,他確實很忠誠,至少沒把時間浪費在妓院裏,而是守在王府門外。 最重要的一點,他的存在感很低,即使被某些人偶然看到,也不一定能記住他,這是做玩物的最高標準要討主人歡心,也要保證不被其他人窺視。 等忙完任務回來在收拾他吧。 姚臬翻牆進府的時候還在美滋滋的想著這件事,可他早該知道,有些事情,早些澄清比較好,以免讓誤會沉澱,到最後變成無法挽回的局麵。 夜幕降臨的時候,他到達了“老地方”煙雨閣。 這是一所妓院,當然表麵上看來如此,背地裏,也是江湖上有名的殺手堂“赤焰”總舵,知道的隻有內部十來人。他的任務也是有舵主親自下發,由副舵主“仇段”傳達,十天前收到的飛鴿傳書,這就是仇段發出的。 姚臬小心翼翼的穿過煙雨閣正門,從最隱秘的路線走向後門。後院幾乎沒什麽人,因為這裏不允許客人進出,隻有赤焰的人才可以在此逗留。他舉目四望,並沒有發先仇段,忽聞一股誘人的烤肉味,頓時醒悟,於是飛身而上,落在屋簷,這才見到仇段。 做她們這一行的,就忌諱的就是讓別人看到自己的長相,興許哪一天被同夥出賣了也不知道,不過,赤焰屬於比較特別的一個殺手堂,裏麵十來個人如親兄弟一樣親密,見過麵的不少,但是像仇段這樣毫無顧忌的,怕是不多。 他從來就隻會在執行任務時才戴上麵罩,若非如此你總能看見他濃濃的眉毛,以及那雙怎麽看怎麽深邃的眼睛,再來就是他眼角下方那顆不大不小的黑痣,仇段曾經說過,即使戴了麵罩,痣也不會被遮去,所以,他殺人的時候總會處於無形,敵不見我我見敵,敵若見我必已死。 在這一方麵姚臬挺佩服他的,他的出手速度無人能敵,據說能瞧見他出手瞬間的人,目前為止隻有總舵主一個。至於總舵主,赤焰的人從未謀麵,隻從暗簾中見到過輪廓,聽見過聲音,是最神秘的一位。 姚臬抱臂在前,冷漠的看著仇段極其不雅的往嘴裏塞一隻烤鴨,油“吱吱”的往外彪,他竟然卻毫不介意。說起仇段,赤焰的所有人第一個想到的字就是吃! 你看到他時,除非是在任務執行當中,否則,他無時不刻不在吃。 正如現在,他竟然在煙雨閣的後院屋簷上升起篝火,嘴裏還咬著一隻鴨,火棍上還烤著一隻兔子。 姚臬皺了皺眉,實在等不下去,便開口問:“任務地點是哪裏?” “?#*?*#......” 仇段張口說著什麽,介於口中塞滿肉塊,姚臬一個字都沒聽見,於是他飛起一腳在仇段背上,仇段立時 “哇”的一聲把口裏的食物吐了出來。 “菊爆,小心我扁你!肉是可以浪費的嗎?賠我一隻烤鴨來。”仇段“噌”的一下站起來,轉過身來對著姚臬就罵。 姚臬真的很想很想揍他屁股,吐了幾口鴨肉就要賠他一整隻?天理何在?不過,他在處於此身份狀態時,身份格外冷靜,連他自己都挺詫異的,剛進入赤焰時他還不覺得,後來人人都說他“冷漠”,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可以變換多種人格。 “快說,任務地點在哪?” 仇段白了他一眼,嘴上還在流油,烤鴨就又往嘴裏賽去,下巴一昂,在“金陵山。” 姚臬微愣,照流程問去:“要殺的人是?” 仇段低頭舔了舔烤鴨的脖子,嘴角一勾,“古冥。第三十四章 殺手討論,委托人是…… “要殺的人是?” 仇段低頭舔了舔烤鴨的脖子,嘴角一勾,“古冥。” “不接。”姚臬斷然開口。 “好的,那我去。”仇段也不多說什麽,專心致誌的咬著他的烤鴨。 “等等。”姚臬卻遲疑,“還是……我去好了。” 若是讓仇段去,說不定真的會殺掉那個男人。他接下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手過,當然,姚臬也不曾失手,但,怎麽說呢,這一次,截然不同。 仇段咀嚼著鴨肉,快速吞下,扭著眉頭問:“怎麽?你菊爆還有遲疑的時候?這個人是古龍山莊的莊主,在江湖上名聲很好,有傳聞他會是下一屆武林盟主的候選人,你有把握嗎?” “恩。”姚臬含糊的答著。 這個男人的資料不用仇段多說,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古冥,他真的要用這種方式和重逢嗎?在江湖中無人不知的古龍山莊莊主,武功天下第一,為人更是深得人心,用十全十美來形容他都不為過,卻,唯獨對他,刻薄、冷淡,甚至是拋棄。 現在舵主給了他機會,讓他親手結束掉這段孽戀,可是,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其實舵主知道你大概不會接,所以讓我接手,我看你不要勉強,這種任務還是我去比較妥當。”仇段繼續說著,側頭望向屋簷的一角,“你說對吧?果果。” 話音落下,角落裏忽然竄出一個矮小的人影,此人穿著同樣的夜行衣,隻是沒有麵罩,之前也有說,在赤焰之中大多數人都見過麵,仇段是最沒有顧慮的一個,那麽排名第二的,就是現在這個孩子,大家都教他果果。 “哇,烤兔,發現!仇叔,多謝款待呐!”果果直奔篝火上的兔子而去,一咧嘴,兩顆可愛的虎牙就露了出來。 “兔崽子,別碰我的肉!”仇段濃眉一橫,像拎小貓似地將果果提起,突然又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壓迫感襲來,不由得朝果果身後看去,一個冷峻的男人筆直的站在那兒,高大的塊頭,確實精瘦,像根竹竿立在那。 “放下少主。”那人冰冷的說。 仇段幹笑兩聲丟下果果,隨手抄起烤兔就往嘴裏塞,“隻要果果出現,就少不了你竇候,你兩要真實逗猴,挺有看頭的。” 果果,全名,紅果果,據說是江湖上某大幫派的繼承人,十六周歲,長得倒是粉嫩嫩的,像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竇候,也是據說,據說他是紅果果的護衛,形影不離,哪裏有果哪裏有候,當初紅果果進入赤焰純粹圖樂,竇候也跟著來,兩人自然而然的成為搭檔,接下的任務同樣,不曾失手。 “仇叔,你太狡猾了,還我兔子!” “兔崽子,老子塗滿口水,你還要?那拿去。”仇段奸笑著將烤兔遞去,果然就見果果擰著眉撅著嘴,甚至鼓起腮幫子。 姚臬已經習慣他們之間的小打小鬧,仇段總喜歡逗紅果果,順帶一提,紅果果和竇候在姚臬的眼裏,不僅僅是主仆關係。 “仇段。”姚臬喊他,他就扭頭去看,“舵主怎會猜想我不會接?” “呀,小菊今天接到那個任務了嗎?”果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到姚臬身邊,像撒嬌的孩子一樣挽著他的手,明亮的大眼眨巴著,純真的要人命。 “你們早知道了?”姚臬奇怪的問。 “是啊,仇叔前幾日就跟我們說了,小菊你不要勉強哦,這次的人很強呢,大家說他不一定打得過,你還是讓仇叔自己去送死好了。”這孩子,說起話來真的挺不饒人的。仇段假裝生氣的走到他身邊,提著他就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