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他一怒,淚光閃閃,回身撲到姚臬懷裏,哭喊,“嗚……小菊,他們欺負我……” 姚臬真是想笑又笑不出來,紅果果,你好歹也十七歲,還像個七歲的孩子一樣撒嬌,這世界上,有不欺負你的人嗎? 他拍了拍果果的腦袋,無奈地歎息著,隨後放話: “別爭了,這樣爭到何年何月,你們猜拳吧,跟其他六人猜拳,輸得最少的三個人我就帶去,怎麽樣?” 可,一見姚臬已經坐回座位,慢慢品茗,擺出一副等待的樣子,眾人了然姚臬是來真格的。 於是齊齊轉身,交頭接耳一陣。 姚臬很快聽見一陣“嗬嗬哈哈”的聲音,不乏果果稚嫩的耍賴之聲,想來結果就要明了。茶見底,七人也重新排站好在他麵前,他放下茶杯,滿心期待的說:“贏的人向前一步。” “嘩” 多麽整齊的一聲響,七人同時邁進,這陣勢、這氣場,不嚇破幾個膽小的人決不可能,姚臬一見,便愣了愣,與姚程風互望一眼,不解地問:“哪有七人都贏的道理?” 這時,歐夜笑了,幽幽的,卻是很清新的味道,“菊,我們七人全是平手。” 啊啊,原來如此。 姚臬醒悟,七人都商量好了要一起勝出,出的拳都一樣?他還真是忘記了歐夜那腦子,想來剛剛的竊竊私語,就是討論這個? 他習慣性地去捋自己的發,卻是摸到絲綢的袍子,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他坐直身,冷冷的說:“我才知道,原來你們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把我分給這麽多人享用。” 眾人驚愕。 他們之中誰想過這個問題?七人同去,也就意味著陪在姚臬身邊、得到他的愛。得到他的身體的人有七個之多,自己隻不過是這之中的一人,不算是特別的、不算是唯一的。那麽,這樣有何意義? “仇段,你愛我嗎?” 姚臬不等他人說話就先開了口,第一個矛頭指向的是仇段,可對方還沒作出回答,他便繼續說:“你不愛。從我進赤焰的那天起,你就是用這種方式同我說話、同我行動,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你信賴的同行而已,想要跟我去隱居,想想便知道原因,你的家人早就不在,竇侯和果果是你最親近的兩個人,他們若是搶著去,你定會跟去,其實你很怕寂寞,不是嗎?” “你對我很好,可你對果果和竇侯也很好不是嗎?雖然你一直同他拌嘴,可從來都會在緊要關頭救他、替他說情,而且,印象中你沒有對果果下過重手,你是在用這種方式疼愛他吧?我記得竇侯說過,你曾經有過一個妻子,而且,有過一個孩子,果果很像那孩子吧?” 這算不算爆料?算了吧。 仇段有過孩子,誰知道?就連竇侯,都是在很久以前偶然發現,若非這個偶然,這件事將會埋葬一輩子。 “嘖嘖,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照你這麽說來,我是沒戲了?”鴝無限蔚匭α誦Α? “我說過,這一去,是一輩子,不是兒戲,其實我並不討厭你,可也不會把你當做我的伴侶。”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麽?好吧好吧,我投降,你說對了。”仇段手一攤,肩一聳,後退一步。 “俞衍,我記得你來王府刺殺皇帝,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第二次是在古龍山莊的路上,說實話我對你隻有感謝,畢竟你是因為俞賜而願意出手幫我,我對你不了解,你對我也隻是一時興趣,我不愛你,這你知道。” 俞衍先是後退一步,才開口:“不了解你,但救你不是因為他。” 姚臬笑笑,沒再多說。 可他這兩輪下來,剩下的五人都緊張了,點到誰誰就要出局?他果然是早就做出選擇了……那麽剛才的那一切,隻是一種消遣? “小菊,你……你該不會早就想好選誰了?”果果急了,握著小手一臉焦急。 他是直白的,也是藏不住情緒的,這種事,大家都看出來了,他非得問出口。姚臬走向他,手順著他的發撫摸著,像是對待自己的寵物一樣,“果果,你很可愛,但是很吵!” “” “我去隱居,絕對不帶你,我才不要一隻麻雀整天在我身邊嘰嘰喳喳呢。” “嗚……小菊不要這樣,我不說話好不好?我想去,小菊你在的話才好玩,不然,不然好無聊,我不知道該做什麽,小菊,帶我去好不好?” 姚臬沒有回答,隻是看向旁邊的男人,“夜……” 歐夜一驚,臉色煞白。 “你若是跟我去,晉陽城的百姓該怎麽辦?你是他們依賴的景陽王呢。”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可姚臬笑臉盈盈。 “現在百姓依賴的不是晉陽王,而是皇帝,隻要他還在,任何人都不會感到絕望,菊,帶我去,讓我陪你一輩子。”歐夜有些焦慮不安,臉色還沒有恢複,說到這,他忽然上前幾步拉住姚臬的手,堅定的看著他的眸說:“就算你打算拋下我,我也會尾隨,我會悄悄的跟著你,你生氣我也要跟著你,絕對不會再放開你,絕對不會再失去你第二次,菊……” 姚臬忙抬手止住他剩下的話,輕輕推開他,走向竇侯。 “你的溫柔給了誰,用我提醒你嗎?” “不用。”竇侯決然。 “……” “杜子騰,昨夜你說過什麽,記得嗎?” “當然。” “俞賜,這不是玩遊戲,而是私定終身,你可明白?” “真、真的?你肯帶我去?” “夜……” “我知道。” 姚臬點頭,不再多說,回身看向老爹,“爹,你覺得這下可以放心隱居了嗎?” 即使不放心,你還是要去的。 姚程風很明白這個道理,隻得點頭。他攔不住姚臬的決心,兒子大了,終究是要為自己打算的。 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