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跟丟了。”竹子突然出現跪地請罪。言玦修冷笑著開口,“會跟丟不足為奇,那人輕功江湖之上認第二,還無人認第一,毒蝙蝠可不是輕易叫的。”蘇時了點頭,揮手示意他下去,“那是誰?”“一個還不能死的冒牌貨。”言玦修聲音陰沉,聽不出一絲情感。蘇時了聞言挑眉,慢慢悠悠的起身,悠閑自在的往藥爐而去,言玦修推著輪椅一同前往。剛到藥爐門口,屋內傳出男子有氣無力,卻帶著厭惡的聲音,“你是何人!滾開!”冷冥冷眼瞧著,不客氣的上前一把將男人打暈了過去。蘇時了推門入內在床邊坐下,伸手搭上了男子脈搏,細細探去,他輕笑一聲,伸手掰開了男子的唇,仔細的觀察著他口中,半晌輕笑一聲,鬆開手起身走到一邊架子邊清洗著雙手。言玦修靜默的守在一邊,這會才開口道:“如何?”蘇時了拿著帕子擦手,滿麵笑意,“這個男人不簡單啊,身上除了我打出來的內傷,口中藏了個毒藥。”說著,他將帕子丟在水盆中,“你去取出來我瞧瞧是什麽毒。”言玦修見他說話盯著自己,這才意識到這話是對自己說的,原本陰沉的臉有了三分笑意,帶了兩份無奈,“我不去,你要看自己去取。”這話說著,明明白白的嫌棄。蘇時了挑眉,嘖了一聲,戲謔道:“那不是你的人麽,我若是碰了多對不起你啊。”言玦修挪到蘇時了身邊,深情滿滿,“無所謂,你想碰便碰,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可……若是有人碰了你,我定追殺至天涯海角。”他明明笑著,這話聽了卻帶了幾分戾氣,蘇時了看著他,心中有些詫異,這個男人一直給人的感覺便是溫文爾雅,笑意常在的,這般霸道淩厲的,倒是第一次見。“冷冥,取出來我瞧瞧。”蘇時了轉身吩咐冷冥。冷冥低垂著眼瞼上前,不客氣的用工具將男人口中的毒藥拿了出來,蘇時了一臉嫌惡的看著,“你瞧瞧,什麽毒。”冷冥走到一邊將毒藥放在碗中,拿針挑破了這才拿了過來。蘇時了淡淡瞥了一眼,道:“很普通的毒藥,看來他不想死啊。”“他當然不想死,他的事情還沒辦完呢。”言玦修冷聲說道,說完,看向蘇時了又轉了語氣,“時了,你不問問他是誰?”“懶得問,等他醒了就知道了。”蘇時了盯著那男人的側臉,越看越眼熟,越看眉頭皺的越深。他毫無吃醋模樣,言玦修暗歎一聲,“可否讓他醒來,我探下消息。”蘇時了沉默點頭,隨手指了桌上一瓶藥,冷冥將藥給他喂下。不多時,男人悶哼一聲似有醒轉之意,不待言玦修開口,他便帶著冷冥退了出去。“言哥哥……”清醒過來的男人低聲喚道。蘇時了剛好走到門口,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言哥哥?真叫人毛骨悚然,蘇時了眼珠子一轉,就這樣大咧咧的在竹屋外的搖椅上坐了,好不要臉的光明正大的偷聽著。隨著這聲音出口,言玦修淡淡的聽不出情緒的聲音接了上去。“無憂,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又為什麽從天而降?”哦,原來叫無憂,無憂麽?人生而在世怎會無憂,蘇時了冷笑,繼續聽著屋內的聲音。無憂掀開被子翻身下床,聲音帶著哽咽,“莊主不知從何處得到的消息,說言哥哥你的雙腿好了,莊主大怒,找到了我,我費力逃脫,遇到了蝙蝠前輩,奈何天蕩山四處都有陣法,蝙蝠前輩便帶著我從空中掉落,不想卻被人打了一掌。”無憂簡單的將事情說了,言玦修盯著他,神色晦暗不明,無憂似乎很會利用自己的這張臉,他微微側首,趴在了言玦修的膝蓋上,“言哥哥,我好想你,我不要離開你了。”言玦修歎了口氣,輕聲道:“你起來吧。”無憂抬頭,卻依舊跪坐在他身邊,抬頭道:“言哥哥江湖上出事兒了。”“哦?什麽事?”“據說五更穀的三公子為了製藥千譜在江湖上大有動作,連日來不少人都去了山莊找莊主商量。”無憂神色認真,略帶緊張的說道。言玦修對上了他的視線,扯了扯嘴角,眼角餘光瞟了門外一眼,這一月以來,他二人分開之時都未超過兩個時辰,說他去江湖上搗亂,當真是可笑。“言哥哥你的腿還好麽?可否讓我見見為你醫腿的人,我想我手裏那一部分的製藥千譜或許有用。”無憂一手按在胸口,深吸了口氣關切的說道。言玦修點頭,不等他示意,無憂已經自發的推了輪椅出去。屋外,蘇時了閉著眼似乎在養神,聽到二人出來他也不動彈。“若是累了便去床上歇著,在此處可要病了。”言玦修說著,推了輪椅上前,伸手意圖捏他的手。蘇時了眼睛微微睜開不客氣的把他的手打了下去,“別碰我。”那一下清脆卻不疼,言玦修也不在意,倒是一旁的無憂自作聰明的開口。“言哥哥,前輩都有自己的習慣,我想這位公子也是如此,隻是還太年輕,還未把握好度,並非故意的,是麽。”無憂一句話將蘇時了捧到了前輩之位,卻又直接說他沒有分寸,當真是惹人厭煩。言玦修斜了斜眼睛,並不接話。蘇時了卻是睜開眼笑了,笑容一現,無憂愣住了,並非是因為他多漂亮,而是因為這個笑容他看著有幾分熟悉,他伸手摸了自己的臉頰。為了這個笑容,他每日盯著鏡子,自然最清楚這個笑容是什麽樣子的。眼前漂亮的過分的男子卻更是自然,可惜也不過和他一樣,低垂著的眼瞼遮住了眸中一抹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