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言玦修信步而來。蘇時了微微側首,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了他,言玦修伸手接過了紙條,等他看完,已是滿腔怒火。“蘇韋風!我雲暮山莊與你不共戴天!”言玦修帶著內裏的聲音回蕩在上空。蘇時了聽著,眼眸四處一掃,不意外的看到了幾個影子飛快的離開,看到這幅場景,他眉目低沉,神情嚴肅,冷哼了一聲,道:“是我內力受損,竟不知被人跟蹤!”“我不曾發現,你也不曾麽?”蘇時了垂眸看向竹子。竹子的臉色這才變了變,他低垂著眼瞼,不言不語。“你走吧,你和冷冥終究不是我的人。”蘇時了有些疲累的歎了口氣。竹子翻身跪起,“公子,屬下也是,被逼無奈。”蘇時了沒有說話,轉身背對著他,他抬起一隻手做了個手勢,竹子眉目之間帶著傷痛離開。這一刻,蘇時了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原來他至今一無所有。“你莫要衝動行事,我們一起。”言玦修走到蘇時了身邊,緩和了語氣說。蘇時了沒有看他,“蘇韋風如貓抓老鼠一樣玩弄你我,如今更是將言伯父打傷掛在穀外,逼迫你我前去,此去能否活著還是未知之數,你還是不要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好。”“胡說什麽!那是我父親,我才是最應該去的那個人!”言玦修低聲嗬斥。蘇時了緩緩抬眸,看向天空,他隻覺得眼睛幹澀,低啞著聲音苦澀道:“言玦修,方言兩家隻有我們三個了……”言玦修似乎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一樣,搶在他開口之前道:“所以我們才更應該一起去,蘇韋風縱然再厲害,也總有力竭的時候。”蘇時了張了張嘴,側頭看言玦修,在他的眼神之下,他點了點頭,“是我想差了,既然要去,就盡快安排吧,事情宜早不宜晚,言伯父還不知傷成什麽樣子。”“嗯。”言玦修點了點頭,說完就走了。蘇時了站在原地,他心中卻有一個疑惑,言成柳並非不能忍耐之人,否則他不會忍耐至今才動手,可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言玦修記掛著言成柳,用了最快的時間安排好了一切,和蘇時了一同趕往五更穀。五更穀內,蘇韋風得到他們趕來的消息,咧嘴一笑,看向站在一旁的蘇尋諳。“蘇尋諳,本座這一次就教教你,怎麽才能成為五更穀的穀主,你若是不成器,本座可是會很生氣的。”蘇尋諳站在一旁,眼瞼低垂,嗯了一聲,那樣子看上去似乎有些麻木。蘇韋風眸中閃爍著陰狠毒辣的光芒,“去看看掛在穀口的人,可別讓他死了,他可是我們最好的籌碼呢。”蘇尋諳低聲應了一聲是後轉身離開,他隻帶了冷獄,帶了吃的和藥物來到了穀口。穀口高高的牌坊之下,言成柳亂了一頭黑白相間的發,他雙手被吊起,嘴唇白中發紫,可見是中毒耳朵症狀。蘇尋諳一抬手,示意看守的人將他放下來。言成柳被吊著有幾日了,一身武功被鉗製,又中了毒,整個人雖然看上去憔悴了些,但是一雙眼卻依舊如以往。蘇尋諳上前,示意冷獄給他喂了吃食後,又灌了一壺不知是什麽的藥下去。蘇尋諳站著,言成柳坐在地上,他的雙腿之上滿是傷痕,雙腿不自然的軟著,可見他雙腿受損。“消息已經送到,想必他們不日就會到了,前輩的苦難日子要到頭了。”蘇尋諳淡淡的說。言成柳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蘇尋諳也不說話,就這樣站著,一直站到守衛開了口,“公子,穀主有命,喂了飯食就要將他吊起來的。”“哦,是我忘了,不為難你們,照做吧。”蘇尋諳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說著,看了冷獄一眼,和冷獄一同轉身離開。冷獄跟著,二人一直走到了無人的地方,蘇尋諳才低聲問:“如何?”“已經按照公子吩咐喂了下去。”冷獄一板一眼的回答,蘇尋諳點了點頭,長舒了口氣,能不能活著就看他自己了,為了蘇時了,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蘇尋諳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麽隻要想到蘇時了,明知他不會再接受他的好意,可他還是卻忍不住要這麽去做。他的急切,他的野心,在那時候的囚禁之中,已經徹底的毀了他們之間的信任,縱然他不知,這背後他還是願意為他能做一些是一些吧。蘇尋諳所做的這些自然無人知曉,他似乎一下子變了很多,從一定要,又變回了以前那個默默地的蘇尋諳。深夜,五更穀之中依舊火把盡燃,蘇時了易了容悄無聲息的混在了守衛之中,他沒有去看言成柳,他怕他忍不住要將人帶走,反而打草驚蛇。今夜,他的目的是神醫!要對付蘇微風,神醫那邊定有線索,隻是能否說服神醫卻是個未知之數。蘇時了看準了地方,從隊伍的最後避開了去,他本就對五更穀熟悉無比,雖說穀中現下這般嚴,可對他而言,不過是多費一些心思罷了。蘇時了繞到了神醫的住處,他隱在暗處,看到了蘇尋諳從內走出。“四公子,你體內藥性未減,還是少動真氣的好。”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醫提點神醫一臉焦急的追出屋子衝蘇尋諳說道。蘇尋諳整理好了衣衫,淡淡的一笑,道:“不曾動什麽真氣,我自然是知曉的,神醫不必如此焦急。”神醫麵上帶著怒氣,“你真當老夫是傻的?你若還想好好的,不迷失了心性還是聽我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