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來的?”聞言,蘇時了輕笑,語調輕鬆,“我也曾服過,研製出解藥,並不難。”言玦修初聞,麵色一凜,隨後意識到了他應是無事,這才鬆了口氣,“如此可要我幫忙?”蘇時了解開衣衫坐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道:“這倒不必,我自有法子送解藥進去,再過幾日便是十五了,我必須在那之前送進去,同時我們就可以在十六那日上五更穀,說不定還有一出大亂子可以看。”言玦修其實並不讚同此舉,若是被發現了,反而得不償失。“可饒是如此,也不可能對蘇韋風造成什麽影響。”“的確不會有大的影響,但是隻對付他一人,總比我們要對付所有人要好的多。”這樣說來,倒也的確是的,二人又商議了片刻後歇息下。第二日一早,蘇時了便消失在了竹林之中。而五更穀之中,一直被關著的蘇尋諳主動提出要見蘇韋風。蘇韋風正在練字,他的一個殺字用朱砂書寫,寫的霸氣磅礴,當他聽到手下稟報,冷笑一聲道:“帶他過來。”不多時,蘇尋諳便被帶到了蘇韋風的麵前,被關了幾個月,蘇尋諳整個人都瘦的不像話。原本,蘇尋諳是吩咐神醫將他煉製成傀儡,但神醫卻稟報蘇尋諳因心性漸低而無法成為傀儡,故蘇韋風轉變了態度,直接將他丟入了土牢之中。他原本合適的衣衫套在身上,現在卻空落落的,更是襯的他人瘦成了皮包骨。“孩兒,見過義父。”蘇尋諳慢慢的跪直了身子,慢慢的俯下了身子。蘇韋風看著蘇尋諳跪在下首,那虔誠恭敬的模樣倒真是少見,他放下手中朱筆,雙手背負審閱後,語調微微揚起,“怎麽主動提起要見本座?”蘇尋諳慢慢的直起身子,抬眸間,一片死氣,眸中帶著濃濃的恨意,那是一種被羞辱之後的恨意。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孩兒知錯了,懇請義父給孩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蘇韋風沒有立刻回答,他緩步走到了蘇尋諳的麵前,伸出手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他彎下腰對上了他的眼,似笑非笑的說:“我可以相信你麽?”蘇尋諳的眼一點都不挪動,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他喉頭輕動,“義父,孩兒不想死,孩兒想活著。”蘇韋風聽著這話似乎聽到了笑話,他鬆開手,仰著頭大笑。卻未曾發現,蘇尋諳此刻盯著他喉頭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在蘇韋風再次看他之時,他的眼神再一次變成了那滿目仇恨,意圖重新站起來的樣子。蘇韋風笑夠了,諷刺的說:“你想活著?原來蘇四公子也是貪生怕死之輩。”蘇尋諳一字一句的說:“孩兒不想成為階下囚,孩兒隻想成為人上人。”“如此最好,你如今滿心仇恨,倒真是像本座的兒子。”這話聽來似乎是鬆了口了,蘇尋諳趁著這機會,“懇請義父給予機會。”“這個機會我會給你的,既然你知錯了,那就先替本座去做一件事。”“孩兒一定去辦。”蘇尋諳問都不問就這樣答應了,蘇韋風挑了挑眉,“拿起你的長劍,殺了神醫!”隨著他的話落下,長劍被丟到了蘇尋諳的麵前,蘇尋諳絲毫猶豫都沒有,伸手抓了長劍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孩兒不會再叫衣服失望了。”說罷,蘇尋諳拖著長劍慢慢的走了出去。“跟著他,若有任何弄虛作假,一同殺了丟到亂葬崗。”第二百零九章 下戰書蘇尋諳拿了長劍毫不猶豫的衝到了神醫的地方,不等神醫反應,長劍已經入了神醫體內,神醫頃刻間倒地氣絕,蘇尋諳看都不看,丟下長劍,轉身就走。他如此做派,如數被傳到了蘇韋風的耳中,蘇韋風滿意一笑,“到底還是本座的種。”“如此恢複他四公子之名。”有了蘇韋風這話,蘇尋諳的地位一下子就回到了從前,隻是他整個人看上去更陰沉了。蘇時了易容潛入,剛好聽到了這個消息,他愣了一下,按訥下心中想要去詢問的念頭,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了去。隻是不曾想到,蘇時了暗中散布的解藥,一下子就到了蘇尋諳的手中。再次歸來的蘇尋諳一有時間就在那喝酒,當心腹送上瓷瓶的時候,他打開一聞便知道這藥出自誰的手,對於他,他太熟悉了。“拿下去給兄弟們服用。”蘇尋諳說道,末了,交代了一句道:“隻說是我賜下的補藥就是了。”心腹乃是冷獄的屬下,名叫冷然,是個很隨意的名字,卻也是蘇尋諳最信得過的人。冷然愣了一下,“可若是穀主問起來呢?”蘇尋諳喝了一口酒,轉眸看去,獰笑著,眼神冰冷,“你們若是想死,盡管往他那邊傳,這藥隻能給信得過的人用,否則,大家都要死。”這樣的蘇尋諳叫人心生恐懼,冷然低頭,“是!”蘇尋諳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說:“好了,下去吧。”吩咐完,冷然便直接離開了,蘇尋諳看著手中的酒壺,冷笑著,今朝有酒今朝醉……他的日子也就這樣了。蘇時了未曾想到,自己明明改變了一切,卻還是輕易的被蘇尋諳認了出來,他手中的解藥通過以前的心腹一個個的發了下去,這藥很快就有人為了生存而服用,他們也會為了生存,瞞著蘇韋風的心腹,所以蘇時了壓根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