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途中景    那是……上次他們下山遊玩時帶回的東西。    叩門聲打斷了許駿的思緒,房屋的主人淡定地收回透著猥瑣的笑,卻發現進來的男人仍是方才破壞院子時的裝扮,臉色再度沉下來。    一身藏藍色侍衛服的癸仲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收拾好了?”    主人沒有追問剛剛的事,癸仲自不會傻到重新提起。可他雖不再慌張,心卻安不下來,垂下的臉上還帶著莫名的紅暈,癸仲沉聲道:“求主人允許屬下暗中跟隨!”    “不必,你隨行充當護衛即可。”還以為是多大的事,許駿被死士小心翼翼的樣子逗笑了。    “不!屬下求主人讓屬下暗中保護!”癸仲卻慌張地跪趴下去,語氣也變得不容置疑。停了片刻,仿佛察覺到少年的疑問,死士低聲解釋,“屬下眼睛不好,強光下……看不清。”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看不清”三字更是幾不可聞。許駿開始還詫異,略一怔忡才想起死士們皆被藥物強行改造過。    習慣於黑暗中視物的眼睛多半見不得強光,這事還是許多年前的影無意中告訴他的。影子尚且如此,更不被珍惜的死士又如何?熟悉的感覺再次侵襲,許駿此刻竟不忍心讓這死士跪著了。    “起來說話!”說完又感覺太過強硬,許駿猶豫下,將聲音放柔,“那以往白天的時候怎麽辦?”    雖然死士多半在夜間執行任務,但總不能日日晝伏夜出。何況……許駿回憶他倆上次出門,這人一路上低著頭沒有異常。    “有頭套,”癸仲想了想,“偶爾低頭眯眼。”    忽然想起他那套密不透風的黑衣,確是連頭也完全包裹住的。光著身子尚覺酷熱難耐的夏日,裹在黑布裏的滋味……    許駿覺得有點心疼,卻不知該說什麽,隻好轉向門口道,“去換衣服,然後我們出發。”    “是!屬下謝主人成全。”    癸仲再回來時,少年已經換了身鉛白色勁裝,窄袖束腰,衣服的邊緣皆以銀線點綴。妖嬈的美少年轉眼變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巨大的反差讓癸仲沒反應過來,就這麽呆呆愣在門口。    “愣著幹嘛!”許駿上前一把將死士的頭套扯下,拿在手裏擺弄著。頭套眼睛的部位是一層薄紗,透過去可以隱約瞧見外麵,口鼻的部位有個小孔,由於另有黑布擋著不易察覺。少年分不清這是什麽布料,隻覺得這厚厚的布應該很結實。再看被粗魯地摘了頭套的人又回到初見時那副摸樣,頭發盤著綁在腦後,露出的臉上嘴唇緊抿,隻是眼裏透著些微無措。    莫名的衝動趨勢許駿踮腳傾身湊到他唇邊,輕點,雙唇一觸即分。    咂嘴回味著偷來的吻,許駿這才發現死士的唇很豐潤,而且……口感很好。    不知裏麵是什麽滋味!奇怪的想法讓他一個激靈,卻沒想到這想法就在他心裏紮了根。少年幹脆扒住精壯死士的身軀,吐出粉嫩的舌頭頂進去。    “呃——”異物入侵,癸仲下意識就想咬,牙齒碰上柔軟的舌頭時又醒悟了,就這麽半張著嘴尷尬地僵在那裏。    許駿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舌頭生澀地勾住對方口中的軟肉繾綣纏綿,偶爾輕舔一下死士的上頜,換來幾聲帶著鼻音的悶哼。少年樂此不疲地吻著,踮起的腳已經忘了用力,整個身體都靠在死士身上。    死士心中一震,眼睛睜得老大,雙手卻不由自主挨上許駿後背,順從地任憑少年舔盡他嘴角溢出的唾液。    良久,唇分。少年為自己方才的陶醉而驚訝,看向死士的眼神不由充滿了懷疑。    “屬下勾引主上,請主上治罪。” 癸仲對上他探究的眼神,尷尬地低頭。庭院中莫名其妙產生的欲|望被他匆忙中用手解決掉,本就不可能盡興。剛剛那個長長的吻過後,他不低頭也知道腹下那物又聳立起來。    “切~”分開前許駿也察覺到死士那裏起了變化,當時卻懶得追究。現在雖然知道死士的身體變化,可少年毫無看那裏一眼的打算。將頭套丟回呆愣的人頭上,許駿拽著包袱側身閃過他走出房門,邁過門檻時輕輕說了句,“走吧,你……能走麽?”    “屬下無事。”    蒼翠青山中,白衣少年帶著七分瀟灑兩分張揚和那麽一絲絲嫵媚,縱馬奔馳。若有什麽不同尋常,就是這少年時不時會抬頭瞄兩眼周圍的山壁樹枝,等找到什麽後才滿意一笑。雖然能察覺到死士就在他周圍,許駿還是對這種時刻飛簷走壁的能力忍不住好奇。    死士存在這麽些年,他對這種神奇的存在產生探索之心,卻是真真切切的第一次。遇上充滿好奇心的主子,也不知對癸仲是福是禍。    大自然的魅力沒有讓癸仲有半分的欣喜愉悅,事實上他因為童心未泯的主子心裏正叫苦不迭。出發時他還慶幸能欣賞到主人策馬奔騰的風姿,可不一會兒就已嚐盡苦果。時刻準備著要調節輕功來適應主人時快時慢的馬速,而主子沒有規律地回頭張望更提醒他注意隱藏行跡。他們出發時已經過午,僅半天時間,就讓他感到了疲憊。好在等太陽落山時,他們還是按照計劃趕到了落腳的小鎮。    入夜,清風拂過屋頂,帶來陣陣涼意。癸仲躺在客棧頂,一取下頭套便覺地清爽無比。    半天時間,已經足夠他將起了波瀾的心思歸位。死士一邊吹風,一邊為自己疏於訓練檢討著。沒有與各樣人士的廝殺,不用被像對畜生一般的監管,連供主人試藥的任務都在他有了新的用途後中止,他隻需要在主人入睡前讓主人滿足。除了這一點不由自己控製外,他甚至稱得上自由。    而現在唯一的那項任務,他也從覺得恥辱變成一想到就亢奮不已。雖然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自己動手使那處興奮噴薄,他卻無法忘記偶爾主人瑩白的小手撫過時自己內心的戰栗。何況主人有幾次來不及時更是以朱唇相對,簡直像是……    僅僅兩個月,癸仲發現自己將父親十數年的教誨忘了個幹淨,那是在五年慘無人道的死士生活中都未能讓他動搖的信念!    低劣、猥瑣、妄想、貪婪,如此不知廉恥的人,竟會是自己!對著扁圓的月亮,癸仲嘲弄地低笑,卻又想起出發前那個深吻。    “阿仲?”    聽見少年清冷中帶著軟糯的呼喚,癸仲驚覺地跳起來。隱約覺得今日忘了什麽,可眼下卻已來不及。顧不上考慮主人為何換了稱呼,癸仲連忙帶好頭套,躍入房間。    “我叫你阿仲如何?”    剛翻過窗子,少年軟軟的唇就貼上他的耳郭。    因少年突然轉變的態度而好奇,癸仲低聲答了聽憑。他忽然想起少年對侍女的稱呼也是帶個“姐”字,聞鶯姐聞鶯姐的叫個不停,一時覺得主人並不如想象般高傲嬌蠻。    “辛苦你了,夜裏見不到太陽,不用刻意隱藏身形。”    暗中守衛,哪有白天隱晚上出來的!暗道主人荒唐,癸仲害怕違逆他難得的好心,卻仍咬牙道,“屬下要保護主人,如此恐怕……”    “那就算了,”許駿這次放棄的挺痛快,轉而問,“旅途枯燥,你晚上就出來陪陪我可好?”    被滿含期待的大眼睛望著,癸仲隻能同意。分不出主人這副可憐模樣是本性如此還是故意示弱,不過自己……哪配得上主人示弱!這麽說他,可能是真心?    癸仲明白心裏莫名的感受叫做悸動,如少年人情竇初開,傻得可笑。    “主人要麽?屬下去清洗。”受不了這種溫情,隻好將話題轉移到例行工作上。不得不說,一個多月來,癸仲已經將這句話說得純熟無比。    就著客棧的水井在無人處衝洗了身體,某些部位更是重點清洗過,癸仲麵無表情地將這些動作做完,卻沒想到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裏。    泛著水汽的死士在許駿看來十分誘人,等人再回來時,他抽了風般將人推上桌子低頭含住死士腹下的硬挺。    癸仲大驚,他以為自己那裏會嚇得軟掉,可事實上他被溫暖包裹住的小兄弟又脹大了幾分,直頂到許駿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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