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磐的兒子犯了錯,找莊主求情希望能免他一死――季磐病逝後,莊主就疏遠了他兒子,甚至借故把他貶成死士,歸尹蜚管轄。 尹蜚想著,對愈發心軟的自己有些無語。其實他不指望能勸動莊主,隻是陰暗地想要彌補自己心裏的愧疚,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誰知莊主竟趁機把癸仲送給駿兒。 尹蜚隻三十出頭,可是混跡深山二十餘年的經驗告訴他,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孩不是常人――果然,隨便一炸就得到真相。 他的愛徒,竟是條蟲子! 好在小駿兒手段雖毒,卻不失一顆赤子之心。癸仲跟著他會受苦,卻比在死士營裏好得多。 故人之子性命無憂,尹蜚就沒再關注這事。誰知機緣巧合之下,卻得知許駿拿他試藥。那些藥……有的連他都看不出成分。 尹蜚心軟病再次發作,趁徒弟練功出問題誆他去吃癸仲元陽――其實多吃點壯陽補藥也成,但這不是有現成的麽? 雖然會覺得屈辱,但終究能留得性命。興許兩人間還能培養出點主仆之外的情誼――畢竟自己的徒弟自己知道,許駿他愛極了精壯男人。 *** 果然,搞在一起了。 尹蜚本以為癸仲能吃掉張牙舞爪的小駿兒,結果竟反被吃了。真是什麽樣的爹養什麽樣的兒子,都一樣實誠! 許正豪要處死許駿,轉嫁嫌疑,殺人滅口。動不了身負使命的尹蜚,就隻能將火引向他的愛徒。誰知平時挺機靈的孩子傻乎乎自投羅網,沒辦法,尹蜚隻能施手段放他離開。欺上瞞下這一手,他已經做得無比純熟。 可惜這次要殺的是許駿,明顯違逆的舉動激起許正豪的疑心。許正豪不問他把駿兒送去那裏,隻是遞出一個木盒,盒子裏裝著一直小蟲,喚作噬心。 天理輪回,報應不爽。 噬心之蠱是十數年前尹蜚投靠時為得信任主動獻出的,星移鬥轉,最終用在他自己身上。種下噬心之人所思所想皆會為主人所知,一旦違逆,隻需一絲意念蠱蟲就會啃噬他心髒,直至受蠱人死去。 若主人身死,受蠱人亦會當場暴斃。 尹蜚順從的接受了蠱蟲,卻下定了反派的決心。 果然,許駿逃跑後許正豪就加快了鏟除異己的動作。剛培育出的癡蟲被下在膽敢反對的莽夫身上,很快就傳給同門。蒼雲鎮的人因為被抓來試驗,也全都被蠱蟲寄生。江湖上人心惶惶,武林盟主一口認定是叛逃的義子存心報複。 到後來,許正豪辦事愈發急躁,不顧反對要聯合青城掌門雷光道人一舉擺平少林峨眉等諸多門派。 對這一切,尹蜚心裏有數。事實上噬心之蠱控製受蠱人時,也會對其主人產生影響,最終結果――不是癡傻,就是瘋狂。 讓尹安傳信,與許駿裏應外合,終於揭發掉許正豪的陰謀,隻可惜……沒殺了他。 隻可惜……便宜了雷光。好在雷光也不會允許一個能威脅他地位的瘋子活在世上,許正豪難逃一死。 尹蜚抹掉嘴角鮮血,最後望了眼天空――雖然眼睛已不能視物,但,他能感覺到黎明。 作者有話要說:趕在斷網前寫完,沒來得及檢查,錯字病句啥的估計明天中午改orz 各種內容結束,大概若幹天後還會有個死士們開party? 102 番外 死士們的包子鋪【end】 番外死士們的包子鋪 早起的蟲兒有肉吃,早起的阿仲被蟲吃――這屁話誰說的! 許駿鬱悶之極地念叨著,難得起個大早,還沒好好憐惜懷裏的人,就被從愛巢裏趕了出來。癸仲不說話,隻是滿麵疲憊地看過來,他就不忍心動手了。 好吧,能把惟命是從的阿仲寵得對他瞪眼,著實不容易。 許駿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磨磨蹭蹭出門……買包子。 自從很久以前在廚房燙著了小阿仲,他的阿仲就再沒蒸過包子。許駿心中有愧,饞蟲出來了隻好吞吞口水忍著,可今日死士饞了,他便隻能頂著寒風出來買。 “主人……” “嗯?我們再來一發?” “屬下餓了。” “哦,我去熬粥。” “主人……” “嗯?” “屬下想吃包子。” “好嘞!我去買~” 其實癸仲沒瞪眼,直直看著他……估計是因為這些年第一次求我辦事而心中忐忑? 許駿想著,被淩冽寒風吹得紅撲撲的臉上蕩起了笑容,可……真冷啊嗚。 哦,轉眼間,半年又過去了,他倆還窩在夏天嫌熱租的那個院子裏,甚至還有了定居的打算。 許少爺緊緊衣袖,縮著脖子一臉猥瑣樣地朝阿仲給指的包子鋪走去。 被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們擠半天終於看到一大塊寫著“包子”倆字的木板時,許駿長舒一口氣――逛早市什麽的,簡直比和鄭崎那廝打架還累人! 這哪是什麽店鋪,就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攤。臨時搭出的台子上籠屜摞得得老高,包子是蒸好才拿出來的,熱騰騰冒著白氣。 收錢打雜裝包子的是兩個年輕漢子,三九天裏都隻穿件單衣――衣袖還挽著。 除了告訴客人們別急,兩個漢子沒說過一句話,配合卻無比默契。 這二人的氣場,分明與將他倆圍住的大爺大媽大哥大姐們不合。許駿看出點名堂,就後退幾步示意身後的老太太先買。 “小哥要人幫忙不?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辦起事來可沒的說……” “切你那敗家小子壯士會看得上?壯士壯士可否婚配?我閨女可是……” 這……買包子還附帶相親找活幹? 許駿聽得腦瓜仁兒疼,卻見那倆明顯的練家子連眉頭也未皺,仍是憨笑著收錢找錢遞包子。 死士的涵養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正想著,又見一大漢端著摞得有半人高的籠屜們走來。那漢子走得健步如飛,擋道的客人們紛紛閃避,等人過去又重新回來,貪婪地聞著還未消散的白氣。 如此驚悚的景象,眾人卻司空見慣。 “別急別急,排好隊您嘞……” 許駿護住腦袋貓著腰好容易擠出人群,整整被弄亂了的頭發,擺出淡然的瀟灑公子狀走向漢子出來的小巷。 還未靠近,陡然間殺氣襲來,卻在挨上許駿前一刻消失不見。 許駿輕笑一聲,晃悠過去踹開虛掩的門。 雖臨街,卻不是店鋪,而是民宅。大漢們就是在家裏蒸好包子,就近拿出去賣。 “買包子去外麵排――” 一半大孩子笑嘻嘻地跳出來,揮毛巾就要將私闖民宅的許少爺趕出去,脖子卻忽然被某隻大手掐住。 “駿少爺安好……雇的夥計不懂事,請少爺海涵。” 許駿一愣,水靈靈的眼睛盯著大漢反複打量。感覺沒錯,稱呼也沒錯,可這個,還有這個這個不卑不亢的精壯男人們……哪裏像黑乎乎笨兮兮呆得要死的死士了! “兄弟們沒了武藝,就按各自所長三五一堆做起小本買賣。小人們又想四處看看,就……商量下就準備賣包子……剛好小水有這技藝……小人們就邊走邊賣,半月前才到這裏聯係上副統領。” 見許駿不答話,大漢便自作主張欠著身把他朝裏屋引。許駿跟進去撩袍坐下,很快就有人端來茶水……還有一盤包子。 “駿少爺請用。” 一頭霧水的許少爺看看一臉憨厚的前死士,抓起包子啃了口,邊嚼邊研究自己弄出的月牙。第一口之後,許駿迅速吃完手裏的,爪子探向包子盤的同時對大漢吩咐道:“再多弄些,爺要打包帶回家喂媳婦。” 話音未落,他便發覺眾死士變了態度。稍加思忖明白了事情緣由,許駿沒解釋,而是笑眯眯又吃了個包子。 半晌後,先前那大漢邁出一步,猶猶豫豫問道:“駿少爺,不知副統領……” “死士營早散了,哪來的什麽副統領。” “是、是……癸仲大人……可還伴在駿少爺身側?” 對麽,這樣才像呆萌呆萌的死士。 “傻大個,你既還叫他駿少爺,就該稱癸仲大人為少夫人的。” 不待許駿回答,一個略顯消瘦的青年男子推門進來。他先朝許駿躬身行禮,接著揶揄起那大漢來。大漢愣怔片刻,麥色的臉上忽然泛起了紅暈。 許駿接過消瘦死士遞來的包子袋,點點頭沒理會發愣裝雕像的眾位死士,抱著熱騰騰的包子回家哄媳婦。 等人走得沒影了,大漢才反應過來,胳膊肘直戳消瘦死士胸膛,惡狠狠道:“癸仲大人是駿少爺媳婦?小水你還瞞著我們什麽,快說!” “我去看流音時,聽見駿少爺和癸仲哥滾床單了。”喚作小水的死士邊躲邊朝廚房跑去,脖子上係著的瓷瓶隨著他的動作滑出領口,成功的扼殺掉大漢衝過來實施~暴~力的念頭。 流音早已屍骨無存,瓷瓶裏裝的……不過是從他墳上扒下的雜草燒成的灰。 小水進了門,忽地轉身朝門口的大漢微微一笑,“傻大個又發愣,外麵還急著要呢,快進來蒸包子!” 而與此同時―― 許少爺運足輕功抱著包子回到屋裏,死士已經穿戴整齊,正盤膝坐在榻上練功。 遊山玩水的日子格外清閑,閑得二人將那雙修之法練了又練,個中滋味實在不足為外人道。隻是唯一的後遺症就是夜裏播的種太多,第二天睡醒時他的阿仲總是在煉化元陽,任憑他怎麽騷擾都板著張臉不肯配合。 許駿已習慣了癸仲晨間對他的冷落,自覺地解了外袍滾到廚房端碗取筷撈鹹菜,等一切都擺在桌上,他的死士果然剛好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門。 癸仲配合地給了許駿一個擁抱,坐下來咬了口包子,愣住:“這……” “香菇白菜的,那幫粗人手藝還真不錯。” 三兩口吃完,癸仲又抓住一個與先前那包子長得不一樣的,咬一口,再度愣住。 “韭菜雞蛋的,”許駿探過去瞅瞅,笑著指向盤裏的第三種樣式,“那個是白菜豆幹餡,我嚐過,也挺好吃。” “那幫混蛋,”癸仲放下筷子,把指節捏得咯吱咯吱作響,“主人好不容易探望他們一次,竟拿這些糊弄人!” 許駿長歎一聲,湊過去吞下癸仲啃了一半的包子,安慰道:“別氣別氣,不就是想吃肉了麽,少爺這就滿足你~” 作者有話要說:為神馬都是素餡捏,因為逍遙吃胖了想減肥【被揍】 嗯,於是就這樣了,謝謝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買正版陪逍遙碼完囧了吧唧的小蟲子,感動ing 9月15號開坑,到今天差不多剛好半年。。。 【3.6小劇場——我才不告訴乃們存稿沒動力了於是跑上來折騰小阿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