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騎與萬人敵 討厭魚刺 謹以此文向夜香女神致敬 這是一個渣和渣的故事 一 李承嗣一踏進天牢,便覺一陣陰冷襲來,門內門外仿佛兩個世界,隻隔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他打了個噴嚏,腳下遲疑,心底開始打起退堂鼓。 引路的大太監朱公公察言觀色,連忙停下;然而李承嗣不等他說話,便擺了擺手,徑自朝裏去了。 到了這一步,難道還有後悔的餘地? 有些牢房裏的囚犯還醒著,看到他的衣飾,撲到門上開始聒噪;更多的人被吵醒,黑暗裏一雙雙眼睛反射著火光,令人膽戰心驚。 李承嗣麻木的在這些人的注視下繼續走著。事實上,他並沒有聽清哪怕一個字;搖晃的燭火下他的影子也在不住搖擺,他自嘲的想,若是這些人知道一國之君來此是為了送上門給人幹,會是什麽表情? 罷了。送上門去,那人也未必稀罕。這一國之君,也很快就不是了。 “陛下,就是這間了,您看……”七扭八拐到了盡頭,一間孤零零的石製牢房,厚重的鐵門上掛了大鎖,齊肩高的地方開了個小洞供人監視裏麵的犯人,洞口攔著手指粗的鐵欄杆。朱公公諂媚的彎著腰請示,李承嗣點了點頭,立即有幾個人上前開鎖,利落地一卷氈毯掛好,攔了門上洞口,一個個手按刀柄,神情警戒。 李承嗣木然道:“站遠點,朕一個人進去。” 侍衛們嘩啦啦退開,朱公公搶上前去打起氈簾,李承嗣推門走了進去。 身後傳來沉重的撞擊聲,鐵門閉上了。 那一刻李承嗣幾乎有些慌亂,不知如何開口。 他茫然地站了片刻,才習慣了室內昏暗的光線。榻上躺著一人,長手長腳,見他進來動也未動,雙眸正冷冷盯著他。 “孫將軍。”李承嗣踏前一步,視線漸漸聚焦,“孫叔……” 那人仍是冷冷看著他,不答話,不起身。天牢裏本就陰冷,這牢房裏並無火爐之類物事,榻上不過鋪了張席子,淩亂堆著些稻草,一床破爛薄被隨意地搭在那人半身,上身隻著一襲單衣,血漬斑斑,被抽碎的地方露著赤裸肌膚,新疤舊疤層層疊疊,手臂枕在腦後,肌肉糾結,如一頭懶洋洋的猛獸,雖在小憩,但隨時可暴起傷人。 他打量著對方蓬亂的頭發,滿臉半長不長的胡須,簡直不敢相信麵前這人就是曾經的孫悅,手下無數亡魂的魔鬼,大衍王朝最後的守護神。 李承嗣知道父皇當初是存了留這人給自己用的心,所以半年來並未如何用刑;可惜那位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皇帝老子並不知道,就在孫悅下獄的當天晚上,這位心狠手辣的太子就溜出宮來,百般羞辱不說,最後親手灌了孫悅一碗毒酒,燒爛了他的喉嚨,將個威震天下的將軍生生毒成了啞子。 “朕對不住你……朕……我,我不該……”他喃喃地動著唇,事到臨頭,對著那雙眼睛,他連話都不會說了。“孫叔,承嗣沒臉見你……可是,大衍,就要亡國了。” 一室寂靜。孫悅依舊是那樣盯著他,隻是目光裏多了幾許嘲弄。 “孫叔,隻有你是真心待我好……” “承嗣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遲了……” “殺降的事,風頭已經過去了,求您再領兵出征,全當看在大衍曆代祖先的麵上……”他哽咽了下,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多麽可笑,又補道:“孫叔還在意的話,承嗣一條命交在您手上,由您處置……” 他偷偷瞄了一眼孫悅的臉色;說這話本是拿準了以孫悅曆來的性子,絕對不會當真取他性命;但一想到父皇中伏駕崩以來種種,心酸不已,竟覺得若是如此死在孫悅手下,也算死個幹淨。自己登上皇位寥寥數月,接了一手爛攤子,無人扶持,臣強欺主,方黨蒙黨鬥得腥風血雨,四叔慶王逼宮不成,反出京去,虞府叛賊作亂,涼國趁勢舉兵,大衍屢戰屢敗,如今已被打到光明河畔,過了此河,至京都快馬隻需半日工夫。朝中文臣武將此時竟沒一個派的上用場,終日吵鬧不休,已有人悄悄送了眷屬出京避難。 他等了許久,等不來回應,隻覺自己如戲台上的小醜,可悲可笑。目光垂下,驀然想到一事,又連忙抬起眼來,結結巴巴道:“孫叔,你當初說……嗯,你想要的話,承嗣沒……沒什麽……”他靜了下,慌亂的抬手解衣,一層層珍貴莊重的衣料落在地上。他知道自己沒什麽能誘惑男人的本錢,不過仗著他曾經喜歡他;當初自己隻覺得這事兒惡心,沒想到如今卻是求著別人,都未必能成了。 他脫到赤裸,去拉孫悅的手。對方終於動了——抬腳把李承嗣踹到了牆角。 李承嗣雖然當了幾個月的皇帝,終究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此時不著寸縷,凍得瑟瑟發抖,又知希望破滅,扶著牆爬起來,隻覺眼前發黑,幾乎崩潰。他索性什麽也不顧,撲到孫悅身上,抱住那強健的男性身軀,泄憤一般朝對方唇上咬去——被捏著喉嚨,整個人提了起來。 要死了麽?李承嗣勉力掙紮兩下,茫然想。這也很好,大衍本來就不需要自己這個皇帝,新皇與孫悅無冤無仇,說不定—— 孫悅鬆了手,翻身坐起。李承嗣驟然吸進一口氣,跪在地上不停嗆咳。 一隻有力的大手按在他頭上,李承嗣喘息著抬頭,看到孫悅冰冷、惡意的眼神。 他明白了。 孫悅要把之前受的屈辱,統統還給他。 而李承嗣來之前便已做好準備,此刻竟不覺得委屈,隻為對方肯接納自己而驚喜。 他主動湊上前去,解了對方的衣物。孫悅的腿充滿了男性美感,肌肉流暢,手按上去隻覺陣陣熱意,充滿了爆發力,內側因為長年馬上生涯摸起來十分粗糙。他掏出還軟垂的那物,一時驚住了。 李承嗣十五登基,但在登基前早有數妃,眼下更有一對皇子,絕非不識房事的雛兒。男男情事雖未親身體驗,但也大致清楚。來前細心沐浴,將自己打理幹淨待宰,已經設想過可能發生的狀況;但握著孫悅滾燙男物,竟是立時反悔,隻想掉頭逃跑。 那物還未硬起,承嗣一手已無法圈住,頂端大如鵝卵,被捅一下隻怕真要送命。 孫悅的手催促的往下壓了壓。 李承嗣心一橫,一手搭在孫悅腿上,一手扶著那物,張口含了個頭進去,隻覺嘴角幾乎撐裂,口鼻間盡是濃鬱的男性氣息。他不敢磕碰了對方,竭力避開牙齒,隻以口腔容納;然而舌尖避無可避,撩到了那物,一股淡淡的苦澀味道彌漫開來,他似乎方才意識到自己正伏在男人私處,臉上騰的一下,燙得有如火燒。 李承嗣生澀的技巧令孫悅極為不滿,幾乎是揪著頭發把對方往自己硬柱上穿。李承嗣躲閃不及,慌忙之中抬手去阻那物,以免被整根捅進去;然而被強力壓到舌根,喉嚨深處一陣翻騰,隻覺頭暈眼花,孫悅一鬆手,他便連滾帶爬躲開,握著自己頸子撕心裂肺地嘔起來。 他多日寢不安枕食不知味,倒也沒嘔出什麽,隻擔心孫悅不滿,還未等喘息停下便已自覺轉回來,扶著已經半硬的男物,主動舔舐,連下麵的囊袋也不放過;待對方徹底勃起,便仰了頭,竭力想將整根吞下去。那物黝黑發亮,比之前暴漲一倍不止,青筋糾結突突直跳,承嗣哪裏吞得下去?隻得含著前端努力吸吮,雙手不住摩搓根部,隻盼孫悅快點釋放。 李承嗣閉著雙眼,知道自己此時赤身跪伏口侍的樣子著實不堪入目,隻怕千古以來,從無這等下賤的帝王。而此時隻覺耳畔微風一過,身上一暖,竟是孫悅隨手將那薄被蓋在承嗣抖個不停的身子上。 他心頭一熱,想要抬頭去看對方的表情;然而孫悅大手一按,逼他脖頸抬成直線,緩緩而堅定不容抗拒的插向深處。承嗣由順從至掙紮,直到驚恐,那碩大的頭部竟是擦過喉嚨,捅進了食道。 他眼睛幾乎睜裂,一手死死握著根部,阻止孫悅再往裏進;想要求饒,完全發不出聲;急了想咬下去,卻覺嘴巴撐得太狠,關節酥軟,根本無力咬合。 孫悅似是興奮起來,捧著承嗣的臉來回抽動;年少的皇帝隻覺自己整個變成了一根管子,隻是對方一件發泄的器具,除了此事以外毫無價值,隻是神智裏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始終沒有鬆手。 他手腳無力,眼前發黑,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也許隻是短短幾息,孫悅抽出那物,大手按住他的眼睛,幾股熱流噴在他清秀的臉上。 李承嗣隻覺得有什麽黏黏的緩緩流下臉頰。孫悅移開手,他茫然的睜開眼睛,看著麵前還半硬著的陽物,下意識的含進嘴裏,將白濁殘液吸淨,而後仰頭看著孫悅。 對方把他拉起來,譏誚地看著少年皇帝胯間的液體——承嗣竟是在不知不覺中射了。 他哀求地看著孫悅,對方扯過破布一樣的衣服給他擦了擦臉,而後做了個口型。 李承嗣認出那是“兩不相欠”四個字,隻覺一塊大石移走,渾身力氣抽得一絲不剩,倒了下去。 tbc 二 要按李承嗣的想法,孫悅最好是馬上領軍,去屠了涼國那幫落井下石的狗崽子,一刻都不要耽誤。然而哪怕不學無術如他,也知道不能直接打發一個將軍單槍匹馬去抗十萬大軍,何況這將軍還剛從牢裏出來,見著點光都刺得睜不開眼睛。 “前後已經派了三批人馬去阻涼軍,京裏剩下的兵不多了,”承嗣哭喪著臉,“隻能給你一萬五……” “陛下,”蒙衝臉上斑斑點點的褶子顫了顫,眼皮子都不抬,撇嘴道:“昨兒個伊利山那邊有慶王的消息,方將軍帶了一萬人去截了,您不記得啦?” 李承嗣頭大如鬥。本是覺得不用孫悅也能擺平涼國那群矮子,豈料這次對方來勢洶洶,派出去的人馬跟塊石頭一樣直接沉底連個水花都沒冒,今日連接軍報,急得狠了去求孫悅,好不容易勸出來了,卻沒兵給他帶,真是笑話。 孫悅做個手勢,要來紙筆,寫了十幾個名字。李承嗣歪著頭端詳,隻覺字體大開大合,剛硬堅毅,竟然十分好看。 “這個……這個,和這個,半年前你下獄時就已經……”承嗣觀察了下孫悅的神色,才說下去,“其餘人都被父皇打散了重新編入各軍,這三個人在方家老五手底下,一時叫不回來。其他你盡管帶走!”他又想了想,道:“沙門衛還有你舊部兩千,往返太過耗時,朕令他們徑去光明河尋你會合……” “陛下!”蒙衝聽了一愣,“沙門衛的兵不能抽,萬一孫將軍敗了……” “萬一他敗了,你我就都死在這,留著幹嘛?”承嗣怒了,將幾份軍報劈頭砸在蒙衝臉上,“還有,各家親兵家奴平日養的夠肥,這次也都拉出來遛遛!蒙相,朕不是在問你意見,朕在命令你!” 蒙衝平日再看不起這小皇帝,話說到這份上也不敢再頂,隻得連連躬身謝罪,眼珠滾來滾去尋覓對策,隻覺一道冰冷視線刺了過來,後頸寒毛刷的立起,被這殺意驚出一身冷汗。抬頭細看,孫悅眯著眼冷冷打量著他。 孫悅退出人們視線太久,蒙衝似乎這才想起麵前這人絕非良善之輩,當初三元關一戰打得司徒父子抱頭鼠竄,五萬降兵眼都不眨全斬了,當真是流血漂櫓,焚屍的大火燒了整整一個月,關前慟哭痛罵聲至今不絕。這種魔頭想來絕不在意在這位三朝老臣肚子上直接捅一刀,蒙衝閉緊了嘴。 “……禦林軍加上宮內侍衛,也有三四千人,火器營眼下彈藥不足,隻能當槍兵使,孫叔你都帶去……兵貴神速,連夜出發,朕另給你征人送輜重,最遲不過半日……” 李承嗣絞盡腦汁,把手頭零碎兵馬全部擠出來,孫悅隻漠然聽著,也不與他對視,直到皇帝再想不出了,才點了點頭,自去整軍。 蒙衝被孫悅壓得半點不敢插話,直到出了偏殿才長出一口氣,唾道:“一個啞巴,帶什麽兵,呸!”繼而左右看看,快步走開。 承嗣躺在龍床上,翻來覆去。他數日未曾合眼,本以為會沾枕即眠,但連日來事情紛雜,爭先恐後湧上心頭,竟是難以入睡。隻要一閉眼,就看到孫悅來辭行時的樣子。 士族油水難刮,哪怕是天子敲到頭上來也隻哼哼唧唧拚了千把人出來,不算沙門衛那兩千,孫悅總共隻帶了一萬人。好在第三批迎擊涼軍的人馬尚在與敵軍隔河對峙,待孫悅趕到可以全盤接手,這家夥帶兵太粗放,希望他不要把朕的家底揮霍得太狠…… 李承嗣翻了個身。 ……其實孫悅也不醜。身長八尺(注),濃眉入鬢,冷漠剛毅,肌肉結實,一身沙場上帶下來的威壓氣勢;臨行前承嗣仰望著那個人,一身黑鎧,斜挎長弓,長槍在旁,端坐馬上,整個人被夕陽鍍上一層金邊。那一瞬間李承嗣隻覺得,隻要有這個人在,大衍就是安全的,絕沒有人能突破他的防線。 “萬一孫將軍敗了……”承嗣拒絕思考這個可能。他把孫悅找出來,給他人馬,孫悅就應該贏,隻要一到,就把涼軍打個七零八落,危機解除,各回各家。 作為大衍不敗的傳說,守衛李氏江山的戰神,不知有多少大家閨秀傾心,可惜竟是個斷袖。 斷袖……李承嗣又翻了個身,臉上微紅。天牢裏的一幕似乎又回到眼前;他還記得孫悅那物握在手裏的感覺——粗大,堅硬,相當有分量,搏動有力,含在嘴裏似乎還不安分的微微跳動,緊貼粘膜的搏動感震動著,某一刻隻覺跟自己的心跳重合,不疾不徐一聲聲砸下,耳邊再聽不到其他,仿佛天下之剩下他們兩人。 被按著捅到底時,除了生理的不適,竟然也有種異樣的快感。將自己全盤交出去,一切都掌控在對方手中,被徹底的侵占、掠奪、侮辱……因為對方是孫悅,所以羞辱也變得不那麽難以忍受。 他舔了舔唇,覺得口中有些空虛。 不過日間並未做到最後,想到將來孫悅得勝歸來隻怕還要討剩下的一半,那碩大得近乎畸形的東西要真正捅進自己身體,承嗣還是一陣驚恐,下意識地摸了摸下身。 ——絕對進不去。 這麽想來,他還是不要回來的好。最好被涼軍遠遠一箭,砰地釘在地上…… 不不不,還是得等他打贏了再說,先贏了,涼軍敗了,再中流矢…… 還是不保險,應該在他回軍路上安排幾個人,隻裝作傳令,走近以後用機弩射,瞄的準些。 這人的眼神也太惹厭,最好剜了去,看人總是往下三路掃…… 可是如果孫悅死了,以後再碰到這種事怎麽辦……方家老五太不聽話……餘下一幫酒囊飯袋,整日隻知道祖宗禮法…… 朦朧間,他看到孫悅站在麵前,麵色慘白,衣甲淩亂,渾身是血,咽喉插著半根斷箭,一動便在半空中顫來顫去,陰森森問:“承嗣,何故殺我?” 他恐懼地抬頭,見孫悅眼眶空空,隻剩半汪血水,粘稠暗色的血還在緩緩滴著,滴在地毯上,床單上,自己的腳上,臉上…… 他被一具冰冷、僵硬的軀體壓在身下。 明明張大了嘴,卻喊不出聲音。 孫悅咧嘴笑了笑,這笑的效果堪比承嗣從小到大聽過的所有鬼故事,他緊緊閉起雙眼,四肢僵直,一動不敢動,隻盼這人看不見自己。 沒了眼睛的孫悅還能不能看到尚待商榷,然而摸得到是肯定的。一隻冰冷有力的臂膀將天子撈在懷中,手下用力,刺啦一聲輕易將皇帝剝得精光,僵屍般的大手確認般在他身上捏來捏去,承嗣養尊處優細皮嫩肉,被這粗繭遍布的男人手掌捏得生疼,身上滿是沾血掌印。 孫悅摸到下腹,似是十分滿意,開始掰他的腿。承嗣隻覺一股大力推向兩邊,兩腳被硬生生掰成一字,繼續向後按,哢嚓一聲,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