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暴躁,抬手撫摸著他的頭頂,頭發,按揉著他酸軟的腰肢;見天子還不肯罷休,隻得探手摸進他褻衣,伸出兩指硬頂開他紅腫後庭,按上內壁。 李承嗣等待已久,發出滿足的呻吟聲,竭力吸吮著侵入者,熟悉的快感再次襲來。 那粗大的指節如此熟悉,每個動作都自然得像是早已做過無數次。 他衣衫整齊,下身私處卻被人探入搗弄不休,一想到這場景,承嗣便全身發燙。 然而孫悅反複的按揉同個地方,他隻覺陽具像是關不住的閘門般不住滴水,未能忍住多久,便將稀薄白液盡數泄在孫悅小腹上。 高潮後的虛弱終於讓他安靜下來,乖順伏在孫悅身上沉沉睡去。 黑暗裏,孫悅眼神溫和,抱著懷中軟軟的,癱成一灘水的少年,反複撫摸,一夜未眠。 到了第三日,李承嗣才徹底醒來。 他懶洋洋翻個身,發現床前設了屏風,談話聲不停傳來,似乎是麾下眾將在商量行軍事宜。 側耳聽了半晌,隻聽出方五兒,裴宣德等幾個較熟悉的人的聲音,孫悅不能開口,不知是否在場。 他招手叫了個親兵過來,指著屏風道:“撤掉!” 外麵聲音一頓。 先前利齒藤來時,李承嗣已在城頭亮明身份,慶功宴上將眾將好一通誇獎,眼下幾乎無人認不出他,那親兵顧慮地朝屏風外看了眼,還是應了個“是”,上來將這遮眼的東西搬走。 李承嗣稍一打量,見房中擺了一長幾,幾上放了個做得惟妙惟肖的沙盤,十幾員軍中將領正爭論不休,打頭的正是孫、方、裴三人。 天子隻披了外袍,赤足散發,一副慵懶模樣,不少將領已經自覺恭敬低下頭不敢細看;方五兒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他,嘴角一勾,抱拳道:“主公。” 孫悅有些尷尬,轉頭隻作未見。 李承嗣笑道:“在說什麽?莫顧忌朕。” 已有識眼色的親兵搬了椅子放在尊位,然而李承嗣看也未看,悠悠晃到左手孫悅身邊。 裴宣德開口道:“陛下,涼軍東撤不遠,兵分四路,朝不同方向去了,不知利齒藤此舉是單為了保存實力,還是別有所圖……”他頓了一下,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承嗣扳開孫悅大腿,爬上他膝蓋,舒舒服服坐了下去。 孫悅手腳都不知該怎麽放,僵了片刻,還是攬住了天子腰肢,以免他滑下去。 “你們剛才是在商量這個?有什麽結果?”李承嗣靠著孫悅胸膛,懶洋洋問道。他自然知道此舉極度不合時宜,然而此刻讓他正襟危坐絕對是折磨那個可憐的器官,天子並沒有委屈自己的打算;既然大家都已經看到自己在孫悅床上下來,那麽他也不介意多表現一點對孫悅的寵幸,也好稍稍壓一壓方五兒一係的氣焰。 至於此舉會給孫悅名聲帶來什麽影響,會不會跟利齒藤一樣得到些不雅的綽號,統統不在他考慮之內。 眾將反應過來,紛紛結結巴巴七嘴八舌開始說起自己看法;也許是麵前的一幕有些超出他們想象,這些原本就不善辭句的大老粗們說得磕磕巴巴,顛三倒四,李承嗣本就不通兵法,這麽一來更是聽得如墜五裏霧中。 他凝神看著沙盤,見上麵插了四色小旗,雷水附近是黑旗,京師乃是藍旗,東邊大片大片的紅色小旗,在雷水不遠處分了四個方向,一路向東南,一路向虞府方向,兩路向正東退去,一快一慢,已經拉開少許距離。 諸將所爭執的,大致是要不要趁勝追擊,以及要不要如涼軍一樣分兵等等,接連兩場勝利讓這些人鬥誌昂揚,隻盼能趁著這機會追上去狠狠咬上利齒藤一口,立些功勞。 李承嗣想了想,問道:“方將軍,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方五兒道:“利齒藤素來狡猾,絕不會甘心就這麽退去,分兵必然有詐,不可輕舉妄動。” 裴宣德蹙眉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若他此舉事出有因,並非針對我等,固守不出豈不是錯失良機?” 李承嗣點點頭,回頭問道:“孫叔呢,讚成出兵嗎?分兵追擊呢?” 孫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李承嗣自己不懂這些東西,好在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並不胡亂幹涉統兵將領的決定,此時見眾將意見不一,便折中道:“南北兩路人馬不多,我們多派些人手,摸清動向也就是了;東路……”他想了想,道:“若利齒藤真的在撤退,下麵應該會撤入青木城?追怕是追不到了吧。” 方五兒道:“未必,涼軍不擅守城,城內又都是我大衍百姓,無人可信,這些城池於他們而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若是在提防我軍,說不定反而會依著他們舊俗,幹脆在野外紮營,集結隊伍反攻。涼軍一路打到這裏,貪念膨脹,怎會輕易退卻?便是真的在退,又豈有不做安排之理,輕易出兵,小心對方圈套。” 裴宣德道:“我軍總軍力不如涼軍,眼下對方自行分兵,正是難得的機會,若等他們將原先撒出去的兵馬都集結好,豈不更難攻下?路上小心些也就是了。你我在此饒舌,白白浪費戰機,可惜,可惜!” 李承嗣揉了揉太陽穴,道:“這樣罷,方卿領本部人馬朝東追追看是否有機可趁,裴卿在後接應……虞府和下麵那兩路,盯牢了,及時回報情況,莫被打個措手不及。” 將一群鬧哄哄的將領趕出去,李承嗣才跳下地,他兩日未曾進食,腹中饑餓,將旁邊食盤拉了過來。 上麵隻有半碗煮得熟爛的粟米粥,一碟鹹菜,顯然是孫悅吃了一半,便被眾將打斷,放在一旁。李承嗣見粥還溫著,將小菜扣了進去,三口兩口吃個精光,隻覺這粗劣的食物竟也香甜至極,孫悅做個手勢,親兵又盛了兩碗端過來。 李承嗣又灌下一碗,才覺得不那麽餓了,長出一口氣,笑嘻嘻道:“孫叔,我們現在這樣總是摸不清楚敵人情況,承嗣打算訓練一些人,送到涼軍中作內應,你覺得如何?”他又道:“之前被你打得潰敗的那些涼國士卒留在我大衍境內始終是隱患,承嗣想把他們搜集起來,看能不能為我所用,如果有願意投誠的,放回去更容易得到信任……隻是這事兒一時三刻看不出效果……” 孫悅慢慢喝著粥,專心地緩緩咀嚼吞咽,半天還未吃完,李承嗣又撲到床上,歪著頭看他的動作,覺得孫悅連吞咽的動作都做得十分好看,帥氣十足。 院外一陣馬蹄聲,有人高聲道:“京師急報!” 李承嗣展開那信,表情十分詭異。 孫悅探尋地看著他,他苦笑道:“蒙衝布告天下……說你我皆為他人假扮,真正的皇帝已死……太後的意思,扶先皇三皇子即位,已派人去接。” (未完) 孫悅同學短暫的,唯一的蜜月期 十九 大衍三皇子李承誌,是個早已被忘記的人,甚至有些皇室之人都恍惚覺得,先皇隻留下了李承嗣一脈骨血。 先皇妃嬪並不算少,卻子嗣艱難至此,明眼之人早知其中關竅。早先幾名皇子均是未滿百日便早早夭折,連名字也不曾取;直到正宮誕下嫡長子,先皇親口賜名“承嗣”,領在身邊親自教養,才算是安定了一陣子。然而過了幾年,二皇子李承運、四皇子李承前、五皇子李承祉接連因“意外”身亡,連民間都有諸多謠言傳出,有好事者甚至編了話本傳唱 ,百般猜測,其中對皇室不敬之詞令人瞠目結舌;此事在先皇最幼之子,當時年僅兩歲的六皇子李承胄因宮女一時失手在禦花園活活淹死之時發展到頂峰,據傳當時先帝勃然大怒,雖不知詳情,但除太子以外先皇唯一還活著的兒子,同樣嫡出的三皇子李承誌被趕出禁宮,送上完達學藝卻是人盡皆知。當然先帝打的是為父母兄長祈福的名號送他出去修行,但李承誌當時不過六歲,這招衝著誰去不言自明。 一晃八年過去,這段時間內自三皇子處傳來的消息不過是每年一封報平安的短箋,就連李承嗣都忘了,自己還有這麽個同父同母、血緣親近到極致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