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的文字與圖片已經變成了單純的符號,他甚至說不清自己究竟在看什麽,隻覺得渾身發燙,口唇發幹。 ——不夠,還不夠…… 他手上的力道變得粗魯,毫不留情,像是刻意要折磨那個可憐的器官一樣。 甚至無意識地用指甲用力劃過柱身,尖銳的疼痛令他微微蜷縮起身子,卻又覺得痛快。 連因為敏感過頭而總是避開的頂端也被蹂躪,捏弄,滲出清亮的液體。 但是這都不夠。 承嗣微微張開唇,表情茫然而誘人。 他本能地想要含點什麽,最好是溫暖的,足夠粗的,再長都沒關係……他吞得下…… 他空虛地舔了舔唇。 很渴。無法用茶來緩解的渴。 需要有人按住他,需要強有力的胸膛緊緊貼上來,需要被強勢地壓製著,毫無反抗之力地承受對方的淩虐,聽從對方的命令,不需要自己做決定,不用去思考,不必想什麽家國天下,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含著他要的東西…… 整個世界隻剩下自己和孫悅…… 承嗣踢開薄被,肆意地分開雙腿。 龍根筆挺,修長,水潤,泛著漂亮的紅色。 他難以克製地撫慰著自己,幻想著那個人以凶器將自己貫穿,並從口中捅出…… 被製作成中空的玩具,永遠也無法長合。 手上毫無分寸地用力,粗魯地碾著最敏感的地方,狠狠一掐。 他全身的肌肉突然繃緊,接著泄出一聲綿軟、浸透了欲望的呻吟,這聲音像是從身體內部擠出來的,又甜又酥,足以令聽者麵紅耳赤。 承嗣射了。 他無力地躺了片刻,等著高潮的餘韻過去,心裏又覺得空蕩蕩的,有些不足。 龍根漸漸變得半軟,他又撥弄了兩下,覺得無甚趣味。 不但無趣,甚至還有些厭煩——連同方才所享受的樂趣,回想起來也令人厭煩。 然而心底的某些渴求還未被填滿,某些讓人愉悅和真正滿足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他茫然地躺著,回想著方才的情景,試圖捕捉那一瞬間一閃而過的東西。 他本能地知道那無比美好,足以讓他舒服得上癮…… 手裏的書漸漸滑下,扣在臉上。 他睡著了。 * 慶王再次上門時天已擦黑,他有些猶豫,向門口的侍衛打聽皇帝是否已睡下。 “陛下吩咐過,這兩日軍政要事耽擱不得,叮囑大家有事及時喚他,不必顧忌。殿下您無須通傳,請便。” 慶王手捧錦盒,有些尷尬,隻是此時也無法辯解說自己並無要事,不過來送點小東西,當即打定主意,若那對兄弟已經睡下,放下便走就是。 然而第一眼看到那個人,他便後悔了。 承誌不在,隻有大衍天子一人躺在床上。 室內並未掌燈,日頭已落,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唯有那具軀體恣意地伸展著,似乎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半裸的、柔軟的軀體,已被踢到床下的薄被,淩亂的睡袍,饜足的姿勢,引人遐思的、腿間的汙跡…… 少年臉上斜斜蓋了卷書,看不清表情。 慶王呼吸一窒,腳步驟然放輕。 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床上的人不安分地動了動,他聽到那人口中含混不清地喚道:“四叔……” * 李承嗣做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 他夢到一個看起來無比熟悉的青年武將跪在他眼前,笑容溫和,柔聲道:“承嗣,我要走了。” 天子渾渾噩噩,卻知道這人決不能放走,扯住他道:“不,我不允許……你要一直……” 那武將寵溺地看著他,道:“你有方五兒,有袁希,有張君瑤,有慶王,有承誌,他們足夠輔佐你成為一代明君……放過我吧。” 李承嗣隻知道抓著對方衣袖,不斷的重複:“你不能走,我們約好的,你是我的。” 那武將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再次念出那句話:“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得高大,陰沉,身後雪白的滿堂春驟然被狂風卷走,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那聲音低沉,可怖,略有些沙啞,攝人心魄:“……承嗣,是你不要我。” 李承嗣急促地喘息著,喊道:“孫叔!” 他伸手去抓,麵前的幻象如水麵的倒影般一陣扭曲,徹底消失。 “這是夢,”他喃喃道:“都是夢……回來!” 整個空間隻剩下看不透的黑暗,聲音似乎都難以穿破。 無數個人影疾速從身邊掠過,恍惚中,有人自背後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