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勾了起來,不是諷刺的,亦不是邪魅的,而是真誠的、溫暖的,更有種莫名的孩子氣,仿佛得到了最想要的溫柔一般。    紫靈在一旁暗暗心驚紫魅的反應,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想到第一次見麵時,紫魅說的那個名字,安陵清……一個對於他魔咒般的名字。    微斂了眉目,掩去眼中令人心驚的嫉妒與怨恨,紫靈再抬起頭時,他的眼神依然清澈、透徹,他柔柔開口,“主人,燕窩粥該涼了。” 說著他走到桌前,將燕窩粥端到紫魅麵前。    轉過頭,看見紫靈手中的瓷碗,紫魅微皺了眉,有些不耐煩,“你喝了吧!”說完,他便拿著那幅畫像往外走去,沒有絲毫留戀。    一臉黯然地垂下腦袋,紫靈一勺勺舀起粥,含在嘴裏,眼淚開始慢慢凝聚,隨著他將粥咽入口中,鹹鹹的淚也緊跟著一起滾落進喉嚨深處,那是苦澀的單戀味道。    同一輪明月,不同的思念,納蘭玄曦與眾謀士掌燈夜談至深夜,等到眾人都退去之後,他一個人都沒留在身邊,隻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閃爍著的昏黃燭火跳躍著。    低下頭,手撫摸上桌上的兵防圖,情不自禁喃喃自語道,“難道古來聖賢隻能,皆寂寞嗎?那麽如果是你的話,我該是不會再寂寞了吧……”    收起兵防圖,納蘭玄曦身披一件外衣,走出門外,凝神望天,久久的久久的,仿佛看到那人轉過頭,輕輕地嫣然一笑,眼神清澈,目光溫柔,笑意盈然。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歎息中的思念,更加濃重,也更加堅定了一些想要得到的想法。    早晨的陽光總是懶洋洋的,照在人的臉上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南宮曄轉頭輕輕吻上安陵清的唇,流連著那軟軟的觸感不舍放開,直到聽到嚶嚀一聲,這才轉移了陣地,吻上那輕輕眨了眨的眼睛。    “少爺……”睜開眼,軟軟的叫喚,透著一種依賴的溫暖。    “恩……爹爹娘親……”    沒等南宮曄說什麽,隻聽一聲清脆的呼喚在耳邊響起,然後便是一個口水滿布的親親落在了頰上,南宮曄黑著臉,將聲音主人連脖子揪起來,語氣不佳,“昨晚不是讓你變成狐狸睡到窩裏去麽?怎麽又跑到我們床上來了?”    雙手雙腳一齊晃著,漓洛委屈地說著,“南宮爹爹沒人性,你可以抱著香香軟軟的清清娘親睡,為什麽球球不行?”    看到漓洛可憐的樣子,安陵清暗自揉了揉酸軟的腰,坐起來將漓洛抱過來,不滿道,“少爺,你怎麽對球球這麽凶?”    看到有人給他出頭,漓洛一下子往安陵清懷裏一撲,卻沒想到他太重了,而安陵清昨晚也剛剛經曆一場情事,本就沒什麽力氣,這一下他被撲得腰疼得驚呼出聲。    南宮曄一聽安陵清疼得叫喚出來,立刻心疼了,他一把揪住漓洛的狐狸耳朵,“快給我變成狐狸,然後自己跑出去玩,你娘親都被你弄疼了!”    可憐兮兮又害怕地看了眼南宮曄,漓洛轉頭看見安陵清疼得眼淚都快出來的樣子,終於變成了一隻小白狐,然後乖乖地跳下了床。    南宮曄心疼地將安陵清抱起來,讓他窩在自己懷裏,輕輕說著,“很疼嗎?”然後將宋熠彤製的藥抹在安陵清腰上,以內力催動藥性,給他輕輕揉著,還不時輕哄上兩句。    安陵清感覺著南宮曄對他獨有的溫柔,心裏突然覺得暖暖的,情不自禁將腦袋靠在南宮曄懷裏,靜靜地乖乖地,好一會兒,他才小聲道,“少爺,安陵喜歡你,我們一直一直不分開,好不好?”    南宮曄的手頓了頓,然後他低頭輕輕親了親安陵清的眼睛,溫柔著語調,緩緩而堅定道,“好,不分開。”    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作者有話要說:( ⊙o⊙ )哇!!撒花,累死了3131、第30回 金風玉露一相逢 ...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公子,有位自稱淩書羽的公子來找您。”安陵清一聽這話,便高興地從南宮曄懷裏爬了起來,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南宮曄搖著頭笑了笑,衝外麵揚聲道,“麻煩小二哥給我們準備一些熱水,請淩公子稍等片刻。”    “哎!好嘞!”小二回應著,接著門外傳來漸行漸遠的嘚嘚聲。    從床上坐起來,伸手幫安陵清係好腰帶,抬頭吻了吻他的額,調笑著,“媳婦兒還不快服侍相公我更衣?”說完南宮曄大爺樣地眯起眼睛、張開雙臂。    安陵清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這些事兒他從小也做慣了,但安陵清一定不知道,南宮曄就是喜歡他的軟軟小手在身上輕柔地滑過,那觸感讓南宮曄覺得比穿在身上的絲綢,還讓他覺得舒服。    而且安陵清每次幫他更衣的時候,那副踮起腳尖、眼睛一眨不眨、嘴唇自然地微微嘟起的認真模樣,讓他覺得很可愛,南宮曄也隻要安陵清為他做這些事,每當這種時候,兩個人都靜靜的,卻總有種莫名的安心氛圍環繞著。    安陵清接過小二手中的木盆,彎著嘴角道了謝,便回到屋子裏,將鹽撒在布上,然後走到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靜靜看著他的南宮曄身邊,輕聲道,“張開嘴,少爺。”    南宮曄聽話地張開嘴,愜意地閉上眼睛,感受著安陵清為他輕柔地清洗牙齒,過了會兒,又聽到安陵清柔柔的聲音響起,“少爺,用清水漱漱口。”    最後是清洗臉部和手,南宮曄隻覺得自從離開南宮府,已經好久沒有享受到今日這般的感覺了,真是讓他心曠神怡啊……    直到安陵清拿起木梳給他束好發,以玉簪固定住,南宮曄終於忍不住渾身舒暢地一手攬過正準備洗牙的安陵清,吻住小小的紅唇。    臉漲得通紅好似一片紅霞,安陵清羞澀地一把推開南宮曄,抬頭不滿地瞧了眼南宮曄,不好意思地嗔道,“少爺,安陵還沒漱口,多髒呀!”    聽了這話,南宮曄輕挑起眉,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又捏著安陵清的下巴,給了他一個綿長的深吻,這才意猶未盡道,“相公不嫌棄安陵媳婦兒,髒了相公來親自洗幹淨就好了。”    臉一下子更紅了,安陵清不再理這一大早不知發什麽瘋的南宮曄,徑自洗漱一番,然後坐到梳妝台前拿起精致的篦子,正準備梳頭,手中的篦子卻被南宮曄接了過去。    緩緩地給安陵清順理頭發,自從離了南宮府,已經很久都沒有像這樣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坐著,為對方做一些瑣碎的事情了,雖然繁華的日子很熱鬧,但是南宮曄卻覺得一步步地走出來,隻是讓他更加渴望一個小小的與安陵清一起的,溫馨的家。    給安陵清整理好頭發,南宮曄眼尖地看見安陵清桌子上放著一根血色的血玉簪,那簪子色澤純正,一看便是上上之品,南宮曄不禁有些好奇地拿起它,端詳片刻,覺得甚是漂亮,便將它插在安陵清的發髻上。    “安陵,這血玉簪哪兒來的?我好像不記得有給你買過這樣的東西,不過還真挺配你的。”南宮曄看著銅鏡裏的安陵清,伸手從後腦繞過去撩起安陵清右邊的額發,覺得那一抹豔紅的簪子,襯得安陵清更是眉目如畫。    抬手摸了摸那簪子,安陵清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這不是少爺送的,是那次在嘉興上台吹笛子之前,紫魅哥哥將他頭發上的簪子取下插到我發髻上的。”    一聽是別的男人的東西,南宮曄一下子就覺得這簪子不那麽漂亮了,迅速地取下簪子,語氣有些酸酸地說著,“現在多看了兩眼,也不是那麽漂亮,普通的很,趕明兒相公給你買個更漂亮,天下無雙的。”    疑惑地歪著腦袋,安陵清看著銅鏡裏沒有了血玉簪自己的模樣,略微不解道,“可是安陵怎麽覺得那簪子挺好看的呀?”    聽這話,南宮曄心裏更不舒服了,轉而將他買給安陵清的玉簪插到發髻上,這才滿意地端詳片刻,然後眯起眼睛將血玉簪收到自己的懷裏,一臉正經道,“這簪子我剛剛發現有些瑕疵,去讓人修理修理再還給你。”    安陵清不疑有他,乖乖地點了點頭,站起身拉著南宮曄的手,“淩叔叔怕是等久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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