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吳瑕挑眉問。 “二爺這會子在小花園裏喝酒呢。”孫嬤嬤說。院子裏雖然有個花園,但是因為離姨娘住的院子不遠,吳瑕和蕭雲都不樂意在那裏遊玩。今天蕭雲往那一坐,一壺酒獨酌,可不是招蜂引蝶麽。孫嬤嬤說,“之前花姨娘上前請安,被二爺罵了出來,這會子站在花園裏還能聽到花姨娘的嚶嚶聲呢。” 吳瑕放下茶盞,“準備點下酒菜,我去看看。” 花園很小,小到隻有一個亭子一個池塘和幾從花,雖然小,但精致,月光撒在亭子裏,蕭雲半邊身子在月光下,半邊身子在黑暗裏。夜風涼爽,偶爾夾雜幾聲瓜鳴,當然,還有花姨娘的嚶嚶聲。 吳瑕對跟在身邊的碧水說,“你去找花姨娘說話,適可而止,等到二爺把她趕出府,那就是哭破天也沒有用了。”碧水蹲身後離去。 吳瑕一搖一擺的走到亭子裏,坐到蕭雲身邊,不客氣的拿起蕭雲的酒杯就抬頭一悶。“咳咳,你怎麽喝這麽烈的燒刀子啊,又烈還不好入口。”吳瑕衝亭外伺候的人說,“換酒換酒,去拿竹葉青來,這個酒呢就比較烈,口感又棉柔,適合你現在喝。”後一句就是對蕭雲說。 “你不累?趕緊去休息吧,別管我。”蕭雲皺眉拒絕說。 “哎呦,行了,這麽大點度量,不就是要有小弟弟了嗎,看開點。”吳瑕說。 “你懂什麽。”蕭雲壓抑著說,“娘都多大年紀了,年輕媳婦生孩子都是鬼門關,何況她。” “喂喂,打住啊,不帶這麽唱衰的。”吳瑕說,“你在前院你沒看著,娘知道自己有身孕了,笑的有多開心呢。” 蕭雲沒說話,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灌下去。 “還是你覺得娘有了小弟弟,就不要你了。”吳瑕故意說。 蕭雲還是沒說話。吳瑕又說,“你在前院,總看見爹有多高興啦,爹對娘肚子裏的孩子這麽期待,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懂什麽,我就是怕娘是為了,為了那個虛名,才舍命想要生個孩子。”見吳瑕越說越離譜,蕭雲壓抑著說。 “什麽虛名,可不是虛名哦。”吳瑕說,“娘要真的上了族譜,二爺以後可就是嫡子了。” “我就是怕娘是為了這個才決定生孩子的。”蕭雲麵帶悲涼說,“是,爹從前說過是要讓娘做平妻的,但是當時沒成功,這之後,若沒有一個好名頭,爹不會輕易提起這茬。還有比懷孕更好的名頭嗎?” “明明說了不論長幼,不論嫡庶,她怎麽就這麽傻,要拿命來拚呢。”蕭雲語帶哽咽的說。 “蕭雲,你抬起頭,我跟你說兩句。”吳瑕去拉蕭雲,“首先,第一點,誰說娘就不能順順利利把弟弟生出來,那是你親娘,你親弟弟,你能盼著點好嗎?” “第二點,誰說娘就是為了你,娘為了自己不行嗎?娘那氣派,那做派,以前肯定是出了什麽不得已的事才做的妾,現在有機會做正頭太太,就不興娘努力一下。蕭王氏怎麽對娘的,你不知道嗎,就不希望娘能挺直腰杆反削她?” “最後,如果娘想生孩子,你後麵早有幾個弟弟妹妹了。現在是娘想通了,滿心期待新生命,你在這矯情個什麽勁啊!” “如果你這麽脆弱,爺今天安慰安慰你可好。”吳瑕換成吊兒郎當紈絝子說。 “看什麽看,爺也是男人,既然你柔弱了,給爺玩一玩不成啊。”=================================作者有話要說:話說,有喜歡反攻的嗎?☆、60章 被吳瑕這麽一攪合,蕭雲也沒了對月獨酌,迎風流淚的興致,橫豎長輩的事也輪不到他來置喙,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個膽大包天什麽都敢說的人吧。一手掐著吳瑕的腰就往屋裏帶。吳瑕這會子也不敢架柴撩火了,特別溫柔嫻淑端莊大方的問蕭雲,娘有身孕了,他們要準備些什麽。 蕭雲把人扔在床上,“小心思的還想壓我?” 吳瑕特無辜的說,“誰,誰說要壓你,誰想壓你啊,費老大勁了,還不如躺著舒服。”吳瑕語音一轉,又問,“相公在山上真的沒有費力氣做事,我怎麽覺得這次回來爺的力氣大了不少。” 說著還要把腰側的衣服撩開,露出白皙的腰身,上麵還殘留這幾道親自的指痕,“瞧瞧,都被你掐紫了。” 美人橫臥,體型修長舒展,露出了一小截腰身,白的愈白,青的愈青,美人還要含嬌帶嗔的埋怨撒嬌。你望過去,那烏溜溜的眼珠子像要勾住什麽的,對上了就移不了。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蕭雲低吼著撲上去。 若是吳瑕知道蕭雲心裏把他稱呼成美人,尾巴一定要搖上天了,果然情人眼裏出西施,他這個姿色平平還能有被人稱美人的一天。 幾家歡樂幾家愁。有人對孕事喜樂,就有人對孕事深惡痛絕。 蕭王氏房裏瓷器落地聲此起彼伏,張嬤嬤這會卻不敢上前勸,直到蕭王氏把屋裏的東西砸的七七八八,蕭王氏坐下歇氣,張嬤嬤才敢讓人上茶。 “太太,消消氣,這事已經發生了,咱們得好好合計,想想以後啊!”張嬤嬤勸說道。 “還想什麽以後,在這個當□出來,以後能動手腳的地方就少的多。”蕭王氏恨恨的說,“府裏的大夫是怎麽診脈的,一個快兩個月,一個一月餘,怎麽就能瞞的死死的,都是死人不成。” “如夫人的平安脈不是府裏常駐的大夫請的,大奶奶的平安脈是一個月一請,若有不長眼的怠慢了,兩三個月請一次也是正常。” “真正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這種事也辦不好。”蕭王氏說,“讓李慧蘭那個小蹄子竟然能越過雷兒,生下蕭府的長孫。可憐我的雷兒,生下來不占長,現在孩子也不能占長了。” “太太,大奶奶那倒是可以放心,你想,從大奶奶進門,咱們往那院裏塞了多少東西,大奶奶僥幸得了孩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產下來,就算產下來,誰又知道是個什麽東西。”張嬤嬤說。 “這到也是,最最可恨的就是姚氏那娼婦,老天不長眼,偏讓她臨老還開了懷。”蕭王氏拿起帕子抹淚,“你看老爺說的什麽話,生了孩子就要她進族譜,位平妻,其他我就不說了,肚子裏的孩子有沒有命長大也不說了,可到時候,蕭雲可就是板上釘釘的嫡子了。”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臨老了還要讓人這麽作踐,姚氏那賤人真做了平妻,我哪還有臉麵。”蕭王氏捂住臉哭,“這京城我是再沒麵子回去了。” “太太,現在哭也無濟於事,還是趕緊想辦法啊!先寫封信給舅老爺試試,舅老爺能阻止了一次,也許還能再阻止一次呢。”張嬤嬤勸說道。 “是是是,”蕭王氏胡亂在臉上一抹,大起精神來說,“快點拿紙墨來,我要寫信給哥哥,雷兒的婚事也要快點定下來,要不然,這府上是真的沒有我們母子兩的地位了。” 太陽一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蕭雲在府上待了三天以後,就又上山了。臨走前蕭雲和吳瑕說了他想讓吳瑕上山幫助修建莊子的想法。吳瑕確實很心動,可以和蕭雲上山,不過吳瑕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娘現在才懷了身子,我們就一個一個都不在府上,那怎麽行。”吳瑕說,“再說你那路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修好,這樣,我呢,先在府裏把圖紙畫好,等娘生下孩子後我再上山陪你一起好不好。” “這個路可不用修一年。”蕭雲說。“你在府裏陪娘也行,但卻不可能為了等你而一直延誤工期。” “那之前我可以遙控嘛。”吳瑕說,“你隻把大鳳山上準備自留經營的山莊留給我就成了。” “這莊子還沒建,爹就已經訂了五個,說是之前小鳳山的山莊留少了,家族人口愈多,莊子都輪不到泡。”蕭雲說。“你若決定了,就按你說的。我每三天讓人回來跟你通風報信。” “其實我們也可以每十天就在小鳳山一聚啊。”吳瑕扭著身子攀在蕭雲身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公你都不想我。” “現在倒不擔心爺的身體了,之前哭著說自己矯情的人哪去了。”蕭雲打趣問。 “十天一次,又有準備,不就沒有那麽辛苦啦!”吳瑕說,“怎麽,你不想來啊。哦,我知道了,是山上有人喂飽你了,你就不那麽想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