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不著急著澄清。”姒暮深擺手止住姒弄月的辯駁,“你是喜歡那個小暗衛……我看得出來。” 姒弄月立刻抬了頭,緊緊盯住姒暮深。 那如臨大敵的表情讓姒暮深不由繼續笑:“喜歡男人也沒大不了的。” 姒弄月頗為意外地看姒暮深一眼,一言不發。 姒暮深也不在意,隻是把話說下去:“人總有輕狂的時候,等一時迷戀過去,你還會繼續喜歡他?” 他是想要那個暗衛吟風一直伴在自己身邊,永不相離的。 姒弄月心裏頭立即跳出這麽個念頭。 但姒弄月沒有反駁,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姒暮深說得不錯,自己向來喜新厭舊,何況是吟風那樣一個木訥不知如何討好主子的暗衛? 現在,他是稀罕吟風,被那人身上的堅韌所吸引,願意為對方做下不少破例的事,但這種感受無論如今是多麽的雋永真實,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褪得一幹二淨。 那時候自己該是厭倦了吟風的服從,會開始嫌他木訥無趣……不知為何,姒弄月心間忽的泛起一絲絲細微的疼痛,卻綿長而徘徊不去。 第五十四章 咳,字數挺不給力的 感謝送折騰專用和a4756772送的禮物=3= ps.放在學校的筆記本壞了,下個星期碼不了字了tvt期待我用爪機碼字吧…… =================================== 姒弄月在沈默片刻後,終是問:“父親,我若真能同他過得長久呢?” 姒暮深聽到這樣的回答顯然意外,不過他很快便回道:“你若能棄了自己在姒門的一切權勢地位,我自然不會管你同誰在一起。” 姒弄月嚐過有莫大權勢的滋味,太過執著地追求權勢固然不好,但假若沒有權勢,個人的力量再厲害,也擋不過千軍萬馬。他這一世要過得太平,不可太過看重權勢,卻也少不了權勢。 這世上有多少人抵擋得了能將他人掌控在手的誘惑? 姒弄月低頭思索著,腦海中就慢慢浮現出姒靜平冷漠的麵容來,他一直以來都有些疑惑對方為何好好的少主不當,卻跑去做了大夫。而在此刻,這事情似乎是要水落石出了。 姒弄月問道:“甘心拋卻身份地位,是不是便同大哥一般?” 姒暮深不答反問:“你說呢?” 姒暮深待自己和姒靜平不同,姒弄月感受得出來。 這不是緣於任何偏見,而是在眾多子嗣中,姒暮深可能隻把放棄姒門少主身份的姒靜平當做了自己的兒子。父子之間的血脈聯係本該是至真至純,而在門主與少主之間,無疑多出幾分利益關係,有關利益便有間隙。姒暮深對待其餘人自然就無法同與姒靜平相處時那般默契親密。 姒弄月自認沒有放棄手頭一切的覺悟,他不可能成為第二個姒靜平。 一朝得勢,到時候要什麽都是唾手可得。在他看來,想法設法逃脫在規矩之外,那是懦夫的行徑,與其這般,不如同姒暮深先前說的那樣成為定規矩的人。 有上一世的教訓,他再一次得到權勢,定不會被迷惑了心神而失掉最初的本意。 於是他對姒暮深說道:“也還有一個法子。” 這個法子姒弄月用過。當時,他與姒暮深已經隔閡頗深,姒暮深又要將他那時愛得深的微雲許配給他人,他氣憤之下幾次頂撞遭罰,便定下決心聯合那湛老頭,殺了姒暮深……奪位。 姒暮深當然不知他在想什麽,他很感興趣地說道:“說說看。” 姒弄月慢慢把話說出來:“古有夏啟奪位,今朝孩兒也可將父親取而代之。”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半點的懼怕,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姒暮深,他是在試探姒暮深的底線到底在哪裏。他年少時看不透姒暮深,現下,多了近十年的經曆重生而來,姒弄月卻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將這個人看透。 姒暮深像是全然沒聽到姒弄月說出的大逆不道的話語,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袍上的褶皺,然後說道:“你說得對,就看你有沒有能耐。” 姒弄月等他把話說完。 他又開口時,語氣一轉,已不再是一直維持著的輕描淡寫的調子:“你贏了,便是有勇有謀,自可帶姒門入了一片繁盛,你輸了,就是誌大才疏,死了活該。” 說罷,姒暮深眸間笑意愈加深了,顯露出灼灼的神采來,竟是極為期待的模樣。 第五十五章 手指要斷了,再也不用爪機碼字了t t 等姒靜平處理完手頭上新弄來的藥材,回屋休息時,就看見吟風已然轉醒。 吟風身上的血汙,姒靜平已替他擦幹淨了,外傷也塗過藥膏,身上給披上了件單衣,在暮春初夏的時節,倒不會讓人涼到。 因著對方是姒弄月帶來的人,姒靜平對付起來算是盡心,所以見到吟風不乖乖躺著休息,他卻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麽。他平素也沒少給暗衛治過傷,這類人看起都挺聽話的,卻往往喜歡把傷痛藏著忍著不說,對於一個大夫來說,絕對是最傷人腦筋的病人。 姒靜平進到屋裏,看清楚吟風是床沿坐了,一動不動的,像是在發呆。 “我是負責給你治傷的大夫。你身上有什麽不舒服的,須要告訴我。”姒靜平斟酌一下,開口道,“免得要我親自仔細查看。” 直到此時,吟風才像是覺察到屋裏有人,整個人都猛地繃緊了,維持著一種嚴正以待的姿態,仿佛隻消一發生變數,他就能暴起傷人。 吟風還十分虛弱,姒靜平略微蹙眉,他看不得病人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不習慣屋子裏出現個對自己有敵意的人。 於是,他一步走近,指如疾風,打算先製住吟風再說。 哪知對方抬手一擋,竟是擒住了自己的手。姒靜平目光一凜,手臂使了巧力,脫開去,吟風畢竟重傷,在姒靜平謹慎之下,再無法攔住,被點了幾處大穴,封住內力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