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雲和姒弄月的親密雖然彼此不曾明說過,但在整個姒門的看來,這兩人的事都是鐵板釘釘的,隻是兩人都心照不宣罷了。至於他和姒弄月的關係,他也說不清姒弄月到底是在變本加厲地戲弄自己,還是透過自己看到了什麽人。 微雲看著吟風,仿佛要從他低眉順眼的表象中看出些其他東西來,她接著說道:“看來那些傳言是真的了……師兄雖然自私自利,但他待一個人好時,是真的好,絕不是將你當做他的孌寵,也不是他想要利用你做什麽。” 吟風沈默著不說話,像是在琢磨微雲的用意。 微雲莞爾一笑:“我對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心裏不要對師兄有誤解,以為師兄隻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才留著你對你親近。” 吟風搖搖頭,說道:“吟風本就是主子手中的利刃。” 他這是在說……即便是利用,亦是理所應當。 微雲一愣,一直平淡的表情間竟是出現了一點裂痕,她有些失神地低喃道:“我的擔心原來也是多餘。”隔了須臾,她才加上一句:“我不如你。” 起碼,她在關心喜歡姒弄月的同時,她也深知著姒弄月的本質,知道姒弄月絕不是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人。她是喜歡姒弄月,但這般的喜愛還不值得她為此拋棄長久以來向往堅持的東西。 可是,吟風不同。 對於眼前這個侍衛來說,他的眼裏隻有姒弄月。 無論這種情感擁有怎樣的本質,都比任何一種其他情感來得更為執著雋永。 吟風有點奇怪微雲突然得出的結論,但他即便疑惑,也不會忘記自己來此的初衷,片刻後,他斟酌著說出了自己的來意:“微雲小姐,我想要你的劍。” “這把龍泉劍?” 微雲倒也不對吟風直白的要求動怒,她撫摸著那冰涼的劍身,想起來年幼時候的一些事情,心中不可抑製地泛起了眷戀,“這把劍不行。” 吟風的視線卻還是落在龍泉劍上,吟風的情感極少外露,微雲卻覺得她能感受到那視線中的不舍情緒。 這讓微雲起了好奇的心思,她說道:“師兄當年說過要送我這七星龍泉,後來卻沒了下文。這劍為何最終是在你手中?” 吟風收回視線,想了想,回道:“巧合。” 在記憶裏,這龍泉劍本是主子求來想送與微雲小姐的,可欲要送劍之時,卻瞧見門主在傳授微雲小姐劍法。主子那時同門主可謂勢如水火,一怒之下,便把劍隨手拋給了自己。 雖說隻是隨手,到底也是主子給他的第一件東西。 何況,這的確是把好劍。 微雲定定看著顯然對姒弄月死心塌地的吟風,忽然感到了惋惜。 她雖對吟風說了姒弄月每一次用情都是真心實意,但她更清楚姒弄月心性不定,極易喜新厭舊。 就連她自以為牢靠的和姒弄月自小聯係著的感情也走到了盡頭。 這讓她深切地了解到,姒弄月是不可能被誰挽留的。 她不行,眼前的這個侍衛大約也是不行的。 於是,她對著吟風笑了笑,半開玩笑道:“你若留下給我當侍衛我倒可以考慮把劍給你。” ──她看到吟風堅定地搖了搖頭。 作家的話: 我是真心想寫小風風和弄月小攻誤會啥的,滾地》 《 第一百一十九 懷疑 吟風沒在微雲那兒耽擱太久,為了私事而離開職守本不是他該做的,若不是為了好歹試一試能否把劍要回來,他根本不會去見微雲。 待吟風回到姒弄月處,凝碧已經不見了蹤影,他蹙了下眉,便放輕了腳步推門而入。 清風透過大開的窗子吹拂進來,將明亮的燈火吹得搖曳不已,也將床簾翻滾著卷起了,卻是露出了空無一人的床鋪。 吟風瞳孔微縮,手不自覺地按住腰間長劍。 “過來。” 吟風正暗自警戒,耳邊響起平平淡淡兩個字。 聽到這個聲音,吟風不自覺鬆了口氣,循聲望去,便見到自家主子倚靠在軟榻上,雙眸微闔,似乎正在閉目養神。 但哪裏有人一邊刻意隱匿了氣息一邊休息的? 況且姒弄月雖是閉著眸子,但渾身上下無不透著淩厲的氣息,坐在那處,倒是如同一隻蟄伏的猛獸,在等待時機,擇人而噬。 吟風疑惑於姒弄月的反常,但仍是順著對方的話語,幾步走到少年麵前,等著少年的吩咐。 姒弄月沈默了片刻,才睜了眼,冷冷問道:“你去了哪裏?”他的眼睛清醒銳利到叫人膽寒,哪有半分醉意在? 若是把方才自己去做的事全都說與主子定然不妥,貿然跑去要回主子剛送出的東西是其一,獨自去見微雲小姐亦是不該,他雖不怎麽理會他人的事情,但微雲對於姒弄月有多重要他卻是從最初就明明白白的。 吟風猶豫了一下,剛要開口,姒弄月倒已是先說話了。 他說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吟風還來不及去細想自家主子這話的用意,姒弄月也不給他機會去想,他出手如電,朝麵前的人襲去,以吟風的眼力竟看不清姒弄月是如何伸手捉住了自己。 姒弄月用出超過五成的功力,吟風便沒有招架之力,更何況姒弄月居然是凝聚了七八成功夫到手上? 吟風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人已被姒弄月欺身壓在了軟榻上。 “主子,屬下還未沐浴。”多日的類似情形叫吟風隱約知道下麵要發生的事情,他開口提醒道。 姒弄月睨了吟風一眼,沒回應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脫完了自己的又來給吟風脫。 吟風雖覺得別扭,但也隻能任姒弄月動作。 直到兩人都一絲不掛了,姒弄月才複又居高臨下地看著吟風。 看了會兒,姒弄月彎下身子,鼻端蹭到身下男人頸間,嗅了嗅,自顧自說道:“你不想說,我也知道你去見的誰。”殘留在吟風身上的味道,在過往的歲月裏,他也喜歡過,自然一聞便認出了。 “主子……”吟風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而這種驚訝像是在某一點上刺激了姒弄月,他麵色一沈,整個人用力壓製住身下的男人,一張口就朝麵前那修長的脖頸咬去,他狠狠地啃噬著,咬破了血肉,嚐到了鮮血的滋味,但姒弄月覺得不夠──這還遠遠不夠。 他更想生吞下對方的血肉,讓對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讓對方永遠都隻在自己身邊,而不是在某一刻會被他人奪去。 “唔……”吟風沒料到姒弄月會有這般行為,溢出一絲痛哼,身體不自覺地掙動了幾下。 姒弄月神色暗沈了一瞬,他抽了腰帶,將吟風的兩條手臂往頭頂壓按去,動手捆住了。 這小小腰帶的束縛本不能限製吟風的行為,不過這既是姒弄月捆的,他便不敢擅自掙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