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子羽漫不經心的聽著,在心底將寧遠鄙視了個徹底,幹巴巴的笑了笑說:“即使這樣,咱們也別在這耽擱了,啟程回京吧!”  “寧修你意下如何?”寧遠嘴角噙著嘲弄的笑,開口問道。  “啟程回京。”  寧修冷冷淡淡的應了一句,忽視掉寧遠那奸詐的笑容,轉身往房間走去。    70、意料之外 ...  京城,景王府花園內。  “聖旨到……”聽到這一聲尖銳的聲響,玄子羽渾身一個激靈從石凳上彈跳了起來。  王府的管家福叔低眉順目戰戰兢兢的跟在抖著拂塵的白麵公公前麵引著路來到了花園。  二寶子機警的拽了拽玄子羽的衣角,小聲提醒道:“公子,接旨。”  玄子羽呆了呆,看了看那正往他站的地方走來的公公,施施然跪了下來,“景王妃接旨……聖上旨意宣景王妃立刻隨雜家進宮覲見。”  進宮?!玄子羽又是一陣悵然,自打南麵回京城已經半個多月了,西南的賑災事宜也都處理妥當,寧辰跟玄子洛都在前幾日也回到了京城,老皇帝突然宣他進宮做什麽?  “景王妃,起身接旨吧!”白麵公公淺笑著俯下身子將聖旨遞到玄子羽麵前捏著聲音道:“您準備準備,咱們這就進宮麵聖吧!”  玄子羽低聲哼哼著:“吾皇萬歲萬萬歲。”接著聖旨站了起來。  對宮廷習俗十分熟悉的福叔上前賠著笑臉往白麵公公手裏塞著賄賂道:“公公請先到正廳休息一會兒,待景王妃換好衣服再同您進宮。”  玄子羽也微笑著朝他頷首示意。  白麵公公手裏握著賄賂春風滿麵的對玄子羽假惺惺道:“喲,景王妃可真是太客氣了,那奴才就在前廳候著,您也抓緊著點兒,皇上可正在宮裏等著見您呢!”  玄子羽笑容嫣嫣的微笑著喚著二寶子往偏室走去,一路麵色惶惶,呼吸不暢。  “王爺呢?”換衣服的空擋趁機向二寶子詢問著寧修的行蹤。  “今個兒下朝還沒回來。”  玄子羽垂眼思忖著,往常這個時候寧修早該下朝了,今天卻是遲遲未歸,而那公公也未說寧修現在還在不在宮裏,這個時候老皇帝又下旨召見他,難道有什麽蹊蹺?  心裏沒由來的一陣忐忑,玄子羽沉默了一會道:“你待會兒去問問福叔這幾天宮裏有什麽異常沒有,等我進宮後若是有什麽情況發生就去玄府找大哥。”  二寶子幫玄子羽整理著衣衫道:“公子,這幾天晚上府裏出現不少行蹤詭秘的人,咱們王爺是不是……”  “別胡說,那些人是王爺的心腹,隻是向他匯報朝廷的事情而已。”玄子羽煩躁的打斷了二寶子的話,“這些事情論不到下人插嘴,連我都不能過問,你等會兒讓福叔吩咐下去,讓下人們口風都緊著點,若是從王府中走漏了這些消息,王爺可饒不了你們。”  二寶子臉色驟變,急忙誠惶誠恐的連聲道是。  收拾妥當後,玄子羽出了門就往正廳走去,半路上被神色惶惶的福叔截住去路。  “怎麽了?”  福叔老臉陰沉,嚴肅的上前低聲道:“王妃進宮後且謹慎著些,宮裏剛傳出消息王爺現在還在宮裏的議事殿同大臣們處理朝政呢!”  知曉寧修人還在宮裏,玄子羽多少鬆了口氣,想了想對福叔道:“要是出現什麽意外你就看著辦吧!”  福叔恭謹垂首,“王爺早已安排好一切,王妃大可放心。”  玄子羽挪揄的笑了笑說:“這難道就是主仆狼狽為奸?”  福叔嘴角一抽,老臉登時紅如豬肝。  玄子羽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走到前廳同那白麵公公客套了幾句,兩人就出了王府大門坐上轎子進宮。  從南麵回來老皇帝並沒有因為他和寧修被山賊所綁架的事情而追問什麽,朝堂上寧修同寧遠的關係雖說不上和睦但也沒有惡化到針鋒相對。  這半個月來朝廷內也沒有什麽震驚的大事發生,相對的朝堂上是很平靜很和諧的。  皇帝心裏到底打著什麽算盤玄子羽不想去推測,可寧修打的是什麽算盤他卻心知肚明。  寧修的母親貴為皇後可卻沒有實際的外戚勢力,除了位居後宮之首這個身份外,她根本在寧修爭奪儲君的事情上起不了什麽實際的作用。  寧修之所以有今天的這種勢力,可以說是他從封王那時起就處心積慮建立起來的。  而寧遠卻是不同,他的母親不但但是地位僅次於皇後的貴妃娘娘,在朝廷中貴妃母係那一派的外戚勢力也是不容小覷,寧遠有著朝廷中頗有名望掌握一方勢力的舅舅,還有著下嫁給林丞相家大公子的公主胞妹,還娶了個在出身很不錯的王妃,江湖上也拉攏了一定的勢力不說,光是他那排行靠前的皇子身份都比寧修占有不少的優勢。  權衡利弊一番,身受皇帝寵愛對朝廷建有功勳的寧修的勢力跟寧遠也算是旗鼓相當半斤八兩。  這段時間內寧修幾乎調動起了他養在暗處的勢力幫助他監視寧遠動態行蹤,他會有這樣的舉動很明顯的說明了,在這平靜的表麵背後,肯定是激流暗湧的情形。  本來朝廷的那些事情玄子羽也懶得去了解,所以寧修也就沒把那些情況盡數的告知於他。  雖然寧遠在皇帝受寵愛的程度遠遠不如寧修,吳王寧遠的母親華貴妃身受皇帝的喜愛,幾十年來都聖寵不衰。  對於老皇帝的博愛程度,玄子羽常常噓唏不已,他很想知道在那後宮眾多妃嬪佳麗中,皇帝到底能把他的愛分成幾份給那些同他上過床的女人們。  進得皇宮,下了馬車,玄子羽很大方識禮的跟在白麵公公的身後,穿廊過門的來到了那皇帝休憩享受的大殿。  白麵公公抖著拂塵扯著嗓子在門口吼了一聲:“景王妃覲見聖上。”  隻聽見殿內響起一道悶悶的聲響後,白麵公公同殿門口站立的侍衛低語了兩句,轉身示意玄子羽跟上抬腳踏進了殿門。  殿內熏香的煙霧嫋嫋,很是安靜,玄子羽低頭看著腳下的路,恭謹的往前走去。  越往裏走,越是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隱晦的壓力,玄子羽暗暗心驚,殿內空曠一片,隻有幾排古樸的書架靜靜立著,十幾步開外一個大紅色色的幾案,上麵擺著幾疊奏折,幾案後麵,一個人影以一種慵懶的姿勢斜靠在榻上。  “退下吧。”  “奴才遵旨。”  聽到老皇帝那熟悉的聲音,玄子羽頓住了腳步,站在殿內燃著熏香的銅爐旁。  “子羽參見皇帝,吾皇萬歲萬萬歲。”  “嗯。”皇帝一身玄色龍袍,很是自在的倚在上方龍案後麵鋪著華美褥子的軟榻上。  跪在地上良久,聽到了皇帝這麽一聲淺淺的鼻音,玄子羽正腹誹著老皇帝,怎麽就忘了讓他起身說話呢!  “怎麽還那麽生疏,應該叫父皇了。”皇帝糾正著玄子羽方才的稱呼,低笑了數聲道:“知道朕今天為什麽宣你進宮嗎?”  他這話問的有點詭詐,玄子羽依舊跪著,不著痕跡的側目看了一眼今天擺出這幅架勢跟記憶中那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有點出入的皇帝道:“子羽愚昧。”  “哦?”老皇帝依舊微笑著,那雙半眯的眼睛中卻是精光閃爍,靜靜的看著玄子羽,那副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讓玄子羽覺得有點壓抑。  “聽說你現在成了龍宿建立起來魔宮的宮主也成了新的武林盟主是嗎?”  “回稟皇……呃……父皇,是的。”玄子羽結巴著糾正著稱呼如實道。  “那今後決定怎麽做呢?一統江湖還是……”  一統江湖?!  玄子羽納悶的皺起了眉頭,“江湖中的事情子羽已經交付於可信賴的江湖人去打理!”  “嗯。”皇帝微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你能統領著嘉遠的江湖也是好事兒,也算是間接的幫助朝廷減輕了介入江湖紛爭的煩惱。”  玄子羽垂著頭,靜靜的聽著,眼觀鼻鼻觀心腿跪地。  “這次你們被山賊所擒,你這個武林盟主對清楚那些山賊的來路嗎?”  玄子羽暗自抽氣,佯裝著考慮了半天道:“不知道。”  “哦,既然是這樣,朕可真得派人好好查查那些膽大包天的山賊的來路了。”  跪在地上的玄子羽痛苦的忍耐著冰冷的地麵,繼續跪著。  皇帝說完那句話就沉默了下來,玄子羽等待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後,受不了腿上傳來的酸痛感覺,忍不住開口道:“父皇還有其它問題要問麽?”  “嗯?!”耳畔響起窸窣的翻閱奏折的聲響,老皇帝淡淡的笑了笑說:“起身吧,近來皇後也跟朕念叨著想見見你了呢,你若有空的話,就去後宮探探她吧!”  “謝父皇,子羽告退。”  玄子羽齜牙咧嘴的忍著跪的發麻的雙腿,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朝皇帝施禮後退出了大殿。  待玄子羽消失在殿門口後,殿內坐在案幾後麵的老皇帝卻是搖著頭有些無奈的笑開了眼。  “出來吧。”在軟榻上挪了挪身體,老皇帝老身在在的對著空氣道了一句。  身後的屏風後,攸地躥出兩道身影。  那二人恭謹躬身朝老皇帝施禮,“皇上,您這是想要處置景王爺嗎?”紫衣樓主麵色凝重,有些頹靡的問道。  洛浦山莊的歐陽越麵色也有些惶然,接口道:“陛下若是處置景王爺,必會在朝堂和江湖中引起不小的動靜,請聖上三思。”  老皇帝深沉的也不言語,隻是看著案幾下的二人搖了搖頭。  “你們先下去吧,朕累了想歇會兒。”  “皇上……”  “聖上……”  “下去吧。”皇帝不悅的閉上了眼睛,低沉的聲音不怒自威。  歐陽越同端木宇喪氣的對視了一眼,躬身施禮道:“歐陽越,端木宇,告退。”  老皇帝倚在軟榻上屈指輕彈著大腿,笑著輕輕的喃喃,“寧修這孩子也太隨朕了點!”  玄子羽出了大殿,神色陰霾的大步流星的往宮門口走去。  要他現在去後宮見皇後,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來的痛快。  去了後宮在向方才麵見皇帝那般跪著,他的腿不被跪殘疾了也肯定會因為下跪而落得半身不遂。  玄子羽很鬱憤也很憂慮,從皇帝今天那些不冷不熱的問話,讓他明顯的感覺到有點不自在。  正邊走邊想著,一個不留神直接撞進了迎麵走來的那人懷中。  “喲……這……”  “呃……”  “這不是景王妃麽!”  玄子羽抱歉的抬頭,看向撞著的那人,臉色黯淡了下來。  “你進宮做什麽?”  “陪大哥進宮見皇上。”林盡歡摸著鼻子笑笑,指著身邊那位年長他一些跟他長相有些相似的三十來歲的男子道。  玄子羽撇了撇嘴看向林家老大,虛偽的抱了抱拳道:“有禮了,林駙馬爺。”  林家老大微笑以對還禮道:“景王妃,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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