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每天起床都看見教主在化妝 作者:鍾曉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盧雅江怒道:“你找死!”說著又要拔劍,楊仁和慌慌張張衝過去按住他的手,“韓兄,孔夫子說過……” 盧雅江額角青筋暴起,猛地踹了他一腳,怒道:“滾!” 楊仁和被他踹翻在地,滾出去兩圈,又滾了回來,拍拍身上的草爬起來,委屈地癟癟嘴:“孔夫子說,身上有傷就不要隨意挑釁別人。” 張浩瀚輕輕歎了口氣,看看盧雅江,又看看楊仁和,最終抬起頭望天,悵然道:“二十年了……”他閉起眼睛,臉上浮起一個苦笑,再次睜開眼,目光銳利地盯著盧雅江,“遠通可是你殺的?” 盧雅江冷笑道:“是我殺的。怎麽,你想為他報仇嗎?”他又要拔劍,楊仁和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聲淚俱下,“韓兄,孔夫子孟夫子都說了,不要動手。” 盧雅江最討厭在打架的時候有個人跳出來搗亂,偏偏楊仁和就是這麽不識趣。他剛想抬腳再把他踹開,突然想到韓騁——韓騁雖然和楊仁和的方式不同,但是同樣喜歡在他跟別人打架的時候攪局。這樣一想,他恍惚了一下,喃喃道:“孔夫子吃飽沒事做就說這些話?”反正盧雅江也不知道孔子都說過些什麽。 張浩瀚突然仰天長嘯一聲,把盧雅江和楊仁和都嚇了一跳。嘯完,張浩瀚又大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盧雅江警惕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突然又抽的什麽風。 張浩瀚道:“好,好,這二十年來,他一直都活得不開心。如果殺了他的人是你……想來他沒有什麽遺憾了。”他抬步朝盧雅江的方向走來,他一動,盧雅江和韓騁就看見了剛才他站立的地方被他擋住的一塊東西——那是一塊墓碑,金蟬劍劉遠通的墓碑。 盧雅江皺眉,楊仁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不過也隻是一順,他抬袖抹了把眼淚,放下胳膊時已恢複了軟糯委屈的模樣。 張浩瀚在盧雅江麵前站定,道:“你殺遠通,是為他報仇?” 盧雅江不知這個“他”指的是誰,冷著臉道:“是又如何?” 張浩瀚道:“一報還一報,還到此處,也該了了。我不會和你動手,我雖不清楚你和那日與你在一起的少年的來曆,但也能猜到些許。你——想來是個可憐的孩子。你想知道什麽,我全都告訴你。” 盧雅江雙眉緊鎖,沉思片刻,這才仿佛用力地下定了決心一般,一字一頓地問張浩瀚:“為什麽你和劉遠通都對我……是因為,我長的像什麽人?” 第39章 張浩瀚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輕聲道:“是,你像極了當年的韓江。” 盧雅江聞言怔住了。他像韓江?那麽韓騁……? 張浩瀚道:“我不知上一回同你在一起的那個少年人究竟是誰,但若要說韓江有個兒子,說你不是,我都不信。” 盧雅江震驚的不知說些什麽。 張浩瀚道:“你是天寧教的人,那便更說得通了。韓江當年,與天寧教的白衣魔使尹言……想必你聽遠通說過了,他二人是分桃斷袖之誼。他臨死前,將獨子帶上出岫山,托孤給尹言……” 盧雅江困惑地眯起眼睛。他並不知自己的身世,從有意識以來他就在出岫山上跟著尹言學武,聽尹言說,他是三歲才上山的,至於他的父母,尹言沒有說,他也沒有問過。可是如果光是這一點的話,韓騁幼時也在出岫山上,也說得通。 盧雅江道:“韓江的妻子是誰?” 張浩瀚道:“他沒有妻子。” 盧雅江一愣:“沒有妻子,那裏來的兒子?” 張浩瀚道:“這也是我所困惑的。自從我們三人出了穀水鎮開始闖蕩不久,他便闖上了出岫山,從此一年裏有半年都呆在出岫山上,極少在武林中露麵。若非他是五輪派的傳人,他未必能得穀水三俠客的稱號。” 盧雅江冷哼一聲:“稀罕。” 張浩瀚頓了頓,道:“韓江的武學修為是極好的,我與遠通雖聲名在外,可我們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隻是他並不在意名聲,從不參加武林大會,也不介意與魔教妖人往來。如果不是他一人打退了西山九怪,救下燕溪山莊數十女眷,恐怕他得不到俠名。” 盧雅江不屑地翻了翻眼睛。 張浩瀚道:“我也是直到兩三年前江湖上傳言五輪派新傳人韓騁頻頻戰勝高手,我才第一次聽說他有個兒子。你們魔教……咳,我也想不出尹言是如何給他弄出個兒子來。” 盧雅江的嘴角抽了抽。他回憶了一下,以前他看過尹言下河洗澡……是個男人無誤。 盧雅江又道:“那當年,韓江是怎麽死的?” 張浩瀚的神色瞬間就黯淡了。過了很久,他才緩緩再度開口:“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當年我與遠通、韓江三人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遠通與韓江的關係還要更親密一些。我一直以為,是因為韓江的武學天賦更高,遠通仰慕他……直到那年,韓江喝醉了酒,親口當著我們的麵說,他對白衣魔……那天晚上,遠通氣瘋了,我才知道他對韓江……” 盧雅江和楊仁和麵麵相覷。楊仁和小聲嘀咕道:“又是斷袖?怎麽斷袖這麽多,孔夫子說,人人皆斷袖,江山要斷代。” 張浩瀚接著道:“遠通此人,心氣極高,又一向爭強好勝。他對韓江又嫉又愛,嫉他手中的五輪秘籍,愛他傲人的武學境界,當韓江與天寧教攪在一起後,他與韓江大吵一架,不惜以絕交威脅韓江斷絕與魔教的往來。韓江他……又向來隨性,自然不肯受人威脅,於是他們兩人便鬧翻了。” 盧雅江不屑地哼了一聲:“癡心妄想。”在他心目中,韓江是韓騁的父親,那自然是好的。而金蟬劍劉遠通,連尹言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韓江是尹言的人,那劉遠通自然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張浩瀚頓了頓,又道:“雖說如此,但我們當年離開穀水鎮時有過約定,每過兩年的青龍節便回穀水鎮相聚,聊聊這些年各自的經曆並切磋武藝,他二人也一直遵循著這個約定,隻是每回來,喝了酒便又走了,始終不曾和解。” “韓江與天寧教交往過甚的事情,江湖上知道的人並不多,直到那一年的二月二青龍節,我們依舊在穀水鎮相聚,那一年,除了我們三人,昆侖派掌門王邈、逍遙派無須子還有萬力萬莊主等武林同道也正好在穀水鎮,於是我們一同喝酒,在酒宴上,韓江喝多了酒,當眾說出他要退出武林,帶白衣魔尹言隱居,過‘門隔流水,十年無橋’的生活。遠通當即大怒,罵他好賴不分,席間便與他動起手來,其他武林同道得知韓江與天寧教中人往來,恐他作惡,便與遠通聯手,將他拿住。韓江武功雖高,然他寡不敵眾,終究受擒。遠通與眾人道,要為武林除害,便欲將韓江當做誘餌誘出白衣魔等人……” 盧雅江冷冷地打斷道:“你說到現在,都是別人如何,那你呢?你全部都在場,你又做了些什麽?” 楊仁和好奇地說:“前輩,孔夫子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的朋友們都是斷袖,你不會也是斷袖吧?你莫不是……喜歡劉遠通?” 張浩瀚喉頭一哽,竟閉上眼睛良久無言,算是默認了。 盧雅江早已聽的怒火中燒,楊仁和卻始終按著他的手怕他拔劍,於是他沒好氣地吼道:“繼續說!” 張浩瀚道:“韓江被擒,遠通用鐵鏈將他縛住,關在房內。我與韓江亦是自幼的情分,不忍見他如此,便趁著遠通不在,潛入房內,想勸韓江盡早回頭,然而韓江卻告訴我,遠通給他吃了逍遙散功丹,逼他交出五輪秘籍……” “逍遙散功丹!”盧雅江驟然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 張浩瀚又道:“我不相信他的說辭,便去質問遠通,遠通告訴我,韓江心已入魔,秘籍在他手中,隻會落入魔教之手,不如讓他交出來。五輪秘籍本就是韓詡之等人從各門各派中偷來的,應還給各大門派。否則,將成武林禍害。” “放屁!”盧雅江激動道:“分明是他自己覬覦五輪秘籍!我天寧教要拿秘籍何用,我們二派原本就是一路,心法內功相差無多。至於說偷,哼,那要怪這些門派自己無能,更何況,百年來韓氏諸位先人早就對心法秘籍進行過諸多改進,已然脫胎換骨了!” 張浩瀚歎了口氣道:“我讓他交出解藥,韓江無論如何也是我們幼年一起長大的夥伴,他卻道,逍遙散功丹無解,中毒者的內功會一點一點被毒性散去,且至多隻有兩三個月的性命。我又去見韓江,韓江求我放他離開,他說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我於心不忍,便瞞著遠通將他放走……從此以後,韓江便徹底在武林上失去了消息。我想他大約是死了,他臨死前一定上出岫山去找了白衣魔,我知道的,便隻有這麽多了。” 盧雅江聽完隻覺胸腔內血氣翻滾,隻恨當時沒有在劉遠通身上多紮幾個窟窿。沒想到韓江父子中的竟是同一種毒,而韓騁的逍遙散功丹,卻是自己親手下的…… 他慌忙問道:“韓江真的一點消息也沒有?沒有人再見過他?” 張浩瀚緩緩地搖了搖頭:“至少,我沒有再聽說過關於他的一點消息。我曾去出岫山附近打聽,天寧教中似乎也沒有韓江的消息。我本以為,尹言會為韓江報仇,然而他卻並沒有。大約,魔教中人便是如此薄情寡義吧,關於尹言的事,我都是聽韓江說的,卻不知那白衣魔對他的心思,是否也如他一樣。韓江出事後,遠通也後悔了,他對韓江有戀慕之情,隻是被嫉恨衝昏了頭腦才做下此事。為了贖罪,我與他退出江湖,回到穀水鎮中隱居,原本我以為此事已經了結了,可是過了沒多久,江湖上傳出消息,說韓江死了,是我與遠通所害,他的武林秘籍落在我二人手中,我們是為了潛心練武才退出江湖。因此二十年來不斷有人為了秘籍前來滋擾,令我與遠通不得安寧。我猜想這或許是白衣魔的報複,要讓我二人永生永世背著這個債……” “去你媽的!你想得美!”盧雅江氣急敗壞道:“你們謀害韓江性命,脫世隱居就想了結?做夢!我今天就要為韓騁、為右護法出這口惡氣!”說罷猛一轉手將梅紋扭絲劍拔了出來。 他因注意與張浩瀚所說之事,沒注意到剛才楊仁和也是始終沉著張臉。此刻楊仁和見他激動,已摁不住他的手,隻好慌忙從後麵箍住他:“別激動別激動,張前輩頂多算個幫凶,人不是他害的。” 盧雅江氣急敗壞,用手肘擊他,想掙開他的束縛,沒想到楊仁和吃了痛也不肯放手,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打不過他。” 盧雅江一怔,火氣更大了:“關你屁事!放手!” 楊仁和哀聲道:“求你了,你要報仇也養好傷再來,你現在跟他動手,隻能是送死啊,韓兄,我不能看你出事。” 盧雅江怔了怔,掙紮的動作漸漸小了下來。 張浩瀚望著天喃喃道:“是……當年的事,我亦是幫凶。這二十年來,我輾轉反側,始終過不去這個心結。你若要為你父親報仇,我是無話可說的。” 盧雅江一愣。他幾乎都要忘了,先前張浩瀚說的,他像極了韓江。如果韓江真的是他的父親,那麽韓騁呢,韓騁又是誰? 第40章 張浩瀚一副要殺要剮我絕不反抗的模樣,楊仁和卻不敢讓盧雅江跟他動手。盧雅江有傷在身,但凡張浩瀚使詐或反悔,此刻的盧雅江都絕非他的對手,而楊仁和尚不願暴露身份,於是努力勸道:“韓兄,你養好傷再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的親人怎麽辦?” 盧雅江此刻已然冷靜下來,亦覺楊仁和所言有理。這些所謂武林正道未必比他們魔教中人可信。他雖恨極劉遠通與張浩瀚,然此時劉遠通已然喪命,而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在此地出事,要取張浩瀚的狗命,也等他養好傷再說。於是他冷冷道:“你好自為之。” 說罷拂袖而去,楊仁和趕緊跟上。 盧雅江離開韓江故居後一路往穀水鎮熱鬧的地方疾走,楊仁和不知他還有什麽要緊的事要辦,隻好在後頭跌跌撞撞地跟著。好半天,盧雅江在一家酒樓前停下了,抬頭看了看酒樓的招牌,他嘴角噙起一抹笑容,大步走了進去。 楊仁和追進去,見盧雅江已在一張空桌子邊坐下,便也跟過去坐下,警惕地打量四周的情況,壓低聲音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盧雅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進來前沒看招牌?如意酒樓啊。” 楊仁和抓抓頭發:“我是說,你來這裏要調查什麽?” 盧雅江吃驚:“調查?我肚子餓了而已,進來吃東西啊。” 楊仁和傻眼。 不一會兒,小二捧著菜單過來,盧雅江展開菜單看了一眼又丟了回去:“豬肉牛肉羊肉狗肉魚肉,是葷菜就給我上一份。” 小二走後,他摸了摸肚子:“十幾天沒吃肉了。”同情的眼神看向楊仁和,“想來你已經幾年沒吃過肉了。沒關係,這頓我請你吃。” 楊仁和閉緊嘴巴沉默。 沒多久,十幾盤大油大葷的菜送上來,把桌子堆的滿滿的。盧雅江舉箸大快朵頤,楊仁和前陣子烤小鳥烤野雞烤野兔吃膩味了,沒多少胃口,便看著他吃。一轉眼,盧雅江風卷殘雲,把滿桌的肉啃了幹淨。 吃完飯,盧雅江看著楊仁和:“吃飽了我們就走。” 楊仁和見他沒有付賬的意思,不由目瞪口呆:“不是你請我吃嗎?” 盧雅江這才想起吃東西還要給錢,恍然大悟地說:“哦,對哦,你撿到我的時候不知道嗎?我身上沒有錢啊。” 楊仁和對著桌子一堆油膩膩的盤子幹瞪眼。 盧雅江不耐煩地站起來:“這麽多事,直接走了,管他的,誰敢攔我。” 楊仁和忙按住他的手道:“不行啊韓兄,你不是說穀水鎮裏有人追殺你嗎?萬一鬧起來,你被人發現了怎麽辦?” 盧雅江沒好氣地說:“那你想怎麽辦?” 楊仁和無語望天。 盧雅江道:“行了行了,你是個麻煩,你先出去,往西過三條街等我。你走了,我脫身自然不是問題。” 於是楊仁和就先走了。 楊仁和走了以後,盧雅江盤算著他離開的距離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就走,自認他腳勁快,一般人追不上他。但是沒想到,他的運氣就是這麽不好。劉遠通死了以後,聚到穀水鎮來的武林人士不減反增。有的是衝著傳說中在劉遠通和張浩瀚手裏的秘籍來的,有的是持著抓住或殺掉赤煉魔使以揚名立萬的目的來的。穀水鎮就那麽小一點地方,人一多,就走到哪裏都有正道俠客了。 盧雅江還沒離開店門,小二就大喊道;“客官,你還沒結賬!” 盧雅江冷笑一聲,正欲加快腳步,坐在店門口的一桌客人突然站了起來:“什麽?有人吃霸王餐?”這些正道俠客們兜兜轉轉好幾天赤衣魔使的衣角都沒抓到一片,小鎮又安寧和樂,正愁無用武之地,一聽說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機會瞬間就興奮了。 盧雅江微微皺眉,腳步一錯,向外奔去。那些人哪容他走,一名綠衣少年動作最快,一把搭住他的肩膀。盧雅江冷冷瞟了一眼他的手。如果是平時,盧雅江一定會拔劍把這隻手砍下來,但是此刻,他不想與那少年起衝突,隻求盡快脫身,於是肩膀一頂一轉,晃開他的手,繼續往外走。 綠衣少年驚呼道:“此人武功不弱,難道他就是赤煉魔使!” 盧雅江心中一慌,恨不能拔劍割下那人的舌頭。他的梅紋扭絲劍藏在背上的書簍裏,他手向後伸了一伸,又硬生生收了回來,繼續往外闖。此刻三名武林人士已經守住了酒樓的門口,一人手裏拿長槍,其餘二人持刀。 盧雅江又氣又急,卻不得不出手。他先衝著那長槍的那人去了,那人橫槍一劈一搠,盧雅江側身躲過。那人再劈,一招罷,盧雅江心中一蕩:此人用的槍法是梨花槍法,正是那天在崖下韓騁教過他的那一套! 他對這套槍法已然熟練,於是再出手便輕鬆多了,雖然身負內傷,然而他不用內力,單憑招式,那持槍人一槍封過,盧雅江抓住他的槍頭,使巧勁反手一擰,握槍人旋即脫手,盧雅江一抽,長槍便轉而到了他手裏。 另外兩三人此刻亦搶攻上來,盧雅江來不及多想,橫搶擋下一擊,反手一搠,正擊在一人腹中。他用的勁正正好好,那人身體向後一弓,旋即飛摔出去。 綠衣少年失望地叫道:“呀,他用的是槍,他不是赤衣魔!” 連盧雅江自己都有些吃驚。當時在崖下,他連握槍都不會,此刻用槍,韓騁當日教他的那一套他耍的行雲流水,仿佛瞬間領悟了槍法的關竅。 一人又攻上來,盧雅江反手一封,那人伸手抓他的槍,他一抽一挑,柔韌的槍身彈在那人肋骨上,那人也立時撲地。這一招卻不是韓騁當日教他的了,完全是隨機應變,自己臨時感悟的。 見義勇為的四人,除了那名已經嚇傻眼的綠衣少年之外全部倒下了,盧雅江胸口一痛,卻是傷情又發作了。他來不及多想,隨手把長槍一丟,衝了出去。 楊仁和並沒有走遠,他發覺身後鬧了起來,不少人向如意酒樓聚攏,生怕盧雅江又惹了什麽事,正急著趕緊變個簡單的妝衝進去解圍。他瞄中了一個路人,正想扒他的衣服下來借穿一下,手剛拍上那人的肩膀,就看見盧雅江衝了出來,繃著臉對他喊道:“快走!” 楊仁和吃了一驚,愣住了,手還搭在哪個不幸被他選中的人肩上。 盧雅江看他一眼,急匆匆地催促道:“你朋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