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遇掀起眼皮,眼神在謝晚燭臉上徘徊,“殿下這麽說真是傷我的心,我留下幫殿下降溫才是真正的為殿下好啊……”見說不通,謝晚燭想喊人進來,卻被顏遇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顏遇抿了抿唇,看上去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他歎息著親了親謝晚燭的額間,“殿下為什麽總是在拒絕我呢,這讓我好難過啊。再者……把下人們叫進來,殿下是想讓他們看看我們是如何親熱的嗎?”將人緊緊的抱在懷裏,顏遇將謝晚燭的耳垂含.進嘴裏,瀲灩的眉眼間浮現一絲絲饜足,“殿下別反抗,我就隻是抱一抱殿下,幫殿下降降溫。”謝晚燭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那你這是在幹什麽?”顏遇唔了一聲,慢悠悠的解釋道,“我在親殿下啊,我幫殿下降溫自然是要拿報酬的。”被對方的厚顏無恥程度給驚到了,謝晚燭掙紮間衣領散開了些,鎖骨上未消下去的紅痕若隱若現。顏遇眼神瞬間變得毫無溫度,“殿下,這是哪個野男人留下的?”他一把扯開了謝晚燭的衣領,大片大片的肌膚裸露了出來,“怎麽?上午剛和我親熱完,晚上就去找了別人?!”腰身被抓的難受,謝晚燭生硬的辯解,“我沒有……”顏遇此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根本不想聽謝晚燭的狡辯,強勢的去脫對方的衣服。謝晚燭忍無可忍,抬手甩了顏遇一巴掌。這巴掌軟綿綿的,其實沒什麽力氣,顏遇眼底的怒火卻更甚,舌尖輕抵牙關,他嗤了聲,“殿下是為了奸.夫打的我嗎?”本就在生病中,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黏黏糊糊的很難受,被一直纏著,謝晚燭也壓不下怒火,反唇相譏,“我們成親了,我找旁人,那才是奸夫,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你有什麽資格說奸.夫這兩個字?”氣氛霎時間古怪了起來。顏遇嘴角繃得很直,漂亮的眸中蘊藏著可怕的光,他嗬了聲,惡魔般的聲音響起,“我聽人說發熱症時,身體會變得更敏感和更炙.熱,滋味也會很不一樣,不知道殿下是不是這樣……”不敢相信顏遇竟會說出這種話,謝晚燭被氣的牙床不住發抖,“對生病的人幹那種事,你是畜生嗎?!”顏遇嘴角扯出冰冷的弧度,“是,我是殿下的小畜生。”……*另一邊。石向涇剛回到宮裏,就聽到了傳喚。石向涇是宮裏的禦醫,醫術高超,從醫幾十年,基本沒有失手過,所以德高望重,除了皇權貴族,一般還請不到他出醫。剛從七皇子府上回來,連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有小太監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石太醫,林小將軍請你去探脈。”連忙將茶水咽下,拽起診療包,石向涇就往外走,“林將軍不舒服?”小太監嫌石向涇走的慢,拽著人的胳膊就開始疾步走,“不是不是,是七殿下,林小將軍關心則亂,急的很,說一刻都不能耽誤。”石向涇一把老骨頭被折騰的夠嗆,他唉唉唉了半天,“慢點!慢點啊!”這樣走,小太監也累的夠嗆,但林將軍那邊急,怕耽誤了看病的時辰,他也不敢怠慢。可有規定,宮內他們這些人是不允許坐轎子的,再者轎子走的也不快。小太監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靈光一閃,抬手喚了幾個同僚來。幾個小太監瞬間將石向涇抬起來,快步往宮外走。石向涇的四肢、腦袋和腰部被抬著,橫著走出了宮門。一路上任是石向涇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被放下來過。仰躺著無語望天、一把年紀的石向涇留下了痛苦的淚水……明日他就是太醫院的名人了……第13章 生氣2察覺到顏遇周身極強的侵略性,謝晚燭知道對方不是在說笑,臉色被嚇的更加蒼白。他想往後退,卻被顏遇掐著腰拖到自己身上。謝晚燭氣的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即便不受寵,我也是皇子,侮辱皇子,你們魏王府幾十年的榮耀不要了嗎?!”似乎是沒想到謝晚燭會拿這個威脅自己,顏遇周圍的空氣冷下來幾個度,他垂下眼眸,如深幽潭水般的瞳孔毫無溫度。心口被什麽壓的很疼,讓他有點喘不過氣。顏遇閉了閉眼,再睜開,嫣紅的唇角勾起一抹暗淡的笑意,隻是笑不達眼底,“沒事的,等*了殿下,這些事情我便統統不與殿下計較了。”謝晚燭惴惴不安,無邊的驚慌在心中湧起,他抖著唇求饒,“我、我也不願這樣對你的,可、可我不喜歡做這種事情……”顏遇微微側眸,烏發隨著他的動作滑落,眼神有幾分犀利,“是不喜歡做這種事情,還是不喜歡與我做這種事情?”懷中人良久沒有說話。顏遇低歎了口氣,指腹在謝晚燭的腰側緩緩摩挲,眸色愈發暗沉,“殿下,乖一點,我不逼你了,你以後別和野男人太親密了好不好,我會醋瘋的……”低不可聞的話語,還含著卑微的哀求。見顏遇態度有所鬆動,謝晚燭剛想服軟,就被突如其來的怒吼聲打斷了,“你們在幹什麽?!”……*熟悉的場麵,昨夜似乎經曆過,隻不過其中一位主人公換成了顏遇。林昭言氣的毛都炸了,他咬牙切齒道,“殿下,這又是你哪個相好的?!”昨夜和溫子衿卿卿我我,今日又換成了顏遇!!!謝晚燭:“……”又想暈了怎麽回事。這麽想著,謝晚燭真的暈了過去,反正他尚在病中,暈倒是很正常的事情。見謝晚燭暈了,顏遇也沒拆穿,動作輕柔的替人蓋上了錦裯。林昭言還想說什麽,顏遇卻豎起手指在唇上噓了一聲。若不是考慮到謝晚燭真是在病中,林昭言是不打算善了的。互看不順眼的兩人冷著臉往外走去,然後看到了同樣看不順眼的溫子衿。三人結伴往偏房走去。方才林昭言怕直接把石向涇帶過去,讓對方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於是石向涇一直在外麵等著。路上顏遇瞥了眼石向涇,陰陽怪氣道,“等林將軍把大夫請過來,殿下的病說不定都已經痊愈了。”這是在暗諷林昭言請大夫請的遲。林昭言壓著唇線嗬了聲,“那是,倘若不是顏世子騷擾殿下,府上的下人都未必會去通知我,那我請大夫請的會更遲。”說著,他勾唇朝顏遇挑釁一笑,“這樣來說,我還得感謝顏世子呢~畢竟騷擾病人,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事~”顏遇眯了眯眼,眼底不虞的光乍現,不過很快就被他掩了過去。魏王世子舔了舔唇,似是在回味,“也是,並非人人都能有我這個福氣的……”他側眸,一字一頓說的極慢,似是故意讓另外兩人聽見,“生病時的殿下……唇又熱又軟……”“你——!”林昭言氣得眼睛都瞪圓了,“你還要不要臉?!你小人行徑逼迫的小燭,還有臉拿出來說事?!”“哎呀哎呀,好大的氣性啊。”顏遇挑唇,日頭正好,暖和的柔光落在他側顏,臉部線條精致漂亮,勾人又惡毒,像是帶刺的玫瑰。顏遇做作的安撫著人,“消消氣,消消氣林將軍,原本你是來照顧殿下的,可別殿下的病沒好,你又病倒了,到時候我可沒空照顧你~”不知道是不是林昭言的錯覺,他總感覺顏遇這句話是在咒他得病。說話間幾人到了偏房,林昭言想罵回去,可不知該怎麽罵,隻好吃個悶虧。不過他才不想就這麽算了,遲早他會從顏遇身上討回來的。石向涇先前為謝晚燭看過了,顏遇就叫他先回去了。*偏房內,氣氛古怪又僵持。王府下人戰戰兢兢地給三人上了茶,就連滾帶爬的躲了出去。甫一坐下,顏遇就陰陽怪氣了林昭言幾句,林昭言本想就此罷了,沒成想對方又來挑火,當即忍不住怒懟了回去。幾個來回後,兩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突然一聲輕笑打斷了兩人。溫子衿這一聲笑瞬間吸引了兩人的目光。反正都是情敵,顏遇眼尾一挑,進行了無差別攻擊,“哦?倒是忘了國師也在這了,我與林將軍閑談幾句,不知國師這一笑,是有何高見啊?”溫子衿氣質清冷絕塵,眸光清淡,他偏過臉,發絲微拂,似笑非笑道,“非是高見,隻是覺得世子與將軍這般鬥嘴調情,看著倒是有幾分般配。”溫子衿這一句話成功的惡心了兩個情敵。顏遇被惡心的翻白眼,林昭言也是一副想吐的表情。與此同時,七皇子府門口。當朝丞相和幾名隨從匆匆翻身下馬。柳鶴衍如鬆般英逸的身姿挺拔,一身淡青衣衫雅致,似墨畫的眉眼俊逸溫和,端的是仙姿玉貌,玉樹臨風。烏和剛準備向柳鶴衍行禮,便被對方抬手製止,“不必多禮。”聞言,烏和心中微有觸動,東璃王朝能免了他們下人行禮的朝臣,沒有幾個。相比於顏遇他們,烏和心中還是比較喜歡柳鶴衍的,丞相至少不會逼迫殿下,對待殿下各方麵都溫文有禮,不會有任何逾矩。柳鶴衍溫潤的眸子輕抬,語氣溫和道,“國師他們來了?”烏和雖是在門口等著,府內的動向小廝也實時向他稟報。他點了下頭,“大人他們都在偏房。”柳鶴衍眸光泛起輕漣的波瀾,他溫潤道,“在趕來的路上,我聽了些殿下近日的事,興許是殿下太過於操勞了。我久病成醫,知道些尋常醫師所不知道的,不如讓我來幫殿下看看吧。”說著,他薄唇輕扯笑了一下,似春初的冰雪消融,帶著鋪天蓋地的暖意,“不必通知國師他們了,人多我怕殿下休養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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