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遇想同謝晚燭一道回去,半路卻被他爹傳信,說家中有急事,叫他速回,回到魏王府的顏遇才發現被騙了。顏萬機疑惑的問顏遇,“右相方才傳信與我,叫我速召你回來,在家中把這封信親自交到你手中,右相言明這封信萬分重要緊急,萬不可假借他人之手。你何時與右相交往密切了?”右相便是柳鶴衍。接過信還沒打開,顏遇就明白他是被柳鶴衍給擺了一道,讓他沒有機會黏在謝晚燭身邊,他爹也去晚宴了,要是真那麽重要,柳鶴衍幹嘛不把信親自給他,而是經過他爹之手。果不其然,打開信,全是一堆廢話,大概內容就是在打招呼和敷衍的關心他。顏遇氣的把信給撕了,狠狠的踩在腳下揉擰,仿佛這是柳鶴衍那個賤人的頭。*而那邊始作俑者柳鶴衍已經成功的上了謝晚燭的馬車。今日柳鶴衍穿了一身簡單的玄衣,卻硬生生把這身衣服穿得玉質清透、詭麗驚鴻,宛若仙人。第16章 陷害柳鶴衍眸中含笑,唇色薄紅,“臣許久未與殿下相見了。”謝晚燭掩唇低低輕咳,那張三分病態的容顏在燭火下愈發嬌豔,他微微一笑,若海棠初放,“我與右相的情誼,不見也若相見。”柳鶴衍歪頭,柔順的發絲滑落肩頭,肌膚泛著冷玉般的光澤,他輕笑道,“殿下倒是一如既往的會說話。”謝晚燭沒有應聲。全當聽不出話外之意。柳鶴衍卻不給他機會,笑意吟吟的追問,“臣與殿下是何情誼?”謝晚燭抿了下唇,纖長的睫像是展翅欲飛的蝶,脆弱又美好,“自然是莫逆之交。”聞言,柳鶴衍溫柔一笑,眸光裏的綿綿情意化成了無邊春水,“臣有些貪心,莫逆之交怕是滿足不了臣的胃口。”抬眸對上柳鶴衍的眸光,謝晚燭心中一冷,麵上卻不顯分毫,他握住柳鶴衍的手,輕輕將臉貼了上去。謝晚燭彎了彎眼,眸中流光溢彩,像是璀璨的星河,“不必阿衍開口,阿衍與旁人自是不同的。”這話謝晚燭也對林昭言說過,可柳鶴衍與林昭言不同,不會相信這種縹緲虛假的話語。想到這裏,謝晚燭眼睫輕顫,他低頭吻了吻柳鶴衍的手心,神情乖巧又勾人,“阿衍……是放在這裏的……”說著,謝晚燭將柳鶴衍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處。謝晚燭長得本就朝霞月映,此番表明心跡,差點讓柳鶴衍心神蕩漾。將人拉到懷裏抱住,柳鶴衍唇角釀出幾分笑意來,“希望殿下到時莫要食言。”當初林昭言走後,謝晚燭盡管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被謝殷他們陷害,差點要被貶為庶人,還是後來柳鶴衍救了他,條件是謝晚燭當上太子之後,要與對方結親。謝晚燭靠在柳鶴衍的懷中,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眼底泛著陰狠的光。那次被貶為庶人的陷害事件,後來他才發現,柳鶴衍也參與了,謝殷偽造的證據就是他親手提供的。嗬,表麵上幫他,其實害的最狠的就是他了。等他登上皇位,害過他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兩年前,林昭言剛帶兵出征時,謝晚燭還沒有像如今心這般狠。那時謝殷帶著官兵搜查了謝晚燭的住所,搜到了巫蠱娃娃,上麵寫著當今聖上的名諱,且身上紮滿了針,一看就是恨之入骨。謝晚燭百口莫辯,被下了大獄,倘若他不是皇子,直接就會被處死。謝晚燭本就不受寵,他再怎麽解釋,皇帝都不聽不信。在牢裏被關了幾日的謝晚燭見到了冒死來劫獄的親信,非九拉著謝晚燭就要走。謝晚燭不願,若是走了便真是要坐實罪名了。可非九急的眼裏布滿血絲,“殿下!皇上已經下旨要殺你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其實事實上,到底是自己的親子,皇帝不想背上謀殺親子的罪名,隻是想將謝晚燭貶為庶人,流放寒苦之地,而謝晚燭被下旨殺頭是假消息。心裏還念著那點血緣,謝晚燭不願相信。非九胸口劇烈的起伏幾下,語氣悲切,“殿下,從小到大皇上把你當人看過嗎?你寒冬臘月為了一塊饅頭挨打時,你為了一塊布料差點被溺死在河裏時,皇上可曾問過一句?你在他眼中連條狗都不如,你為何還不信他會下旨殺你。”謝晚燭臉色慘白,他不可置信的踉蹌了幾步,指尖深深掐入手心,刺痛讓謝晚燭清醒了幾分,“你帶我去邊疆,我要去找阿昭,阿昭會護著我的。”*另一邊。聽到下人的稟告,柳鶴衍畫畫的筆一頓,他意味不明的抬眸,“哦?殿下說要去林昭言那兒?”看到柳鶴衍唇邊幽暗陰鷙的冷笑,下人抖了下身子,跪倒在地,顫聲道,“殿下確實是這麽說的,他說林將軍會護著他的。”柳鶴衍眸色晦暗幽冷,曲線姣好的唇形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語調怪異道,“如今林將軍可護不住我們七殿下了……”隨著最後一筆落下,畫上的謝晚燭栩栩如生。柳鶴衍神情癡迷的將畫紙舉到唇邊,輕輕貼了上去,“殿下,能護住你的,從始至終隻有我一人啊。”下人聞言,將頭壓的更低,恨不得把耳朵都給堵上,假裝什麽都沒聽到。室內光線幽暗,柳鶴衍興許是想到了什麽愉快的事情,他微微偏頭,目光溫溫柔柔望向想把自己埋在地裏的下人身上,“你說在殿下徹底絕望之後,我再出手相助,殿下會愛上我的,對吧?”下人拚命的點頭,速度快的都快有重影了。得到滿意的答案,柳鶴衍眸光一瞬間變得無比炙熱,含著癡纏和愛戀,他緊緊的盯著手中的畫,唇角泛起病態的弧度,“殿下,你隻能是我的,誰也奪不走……”“誰都不能奪走……”*非九和謝晚燭越獄後,一路往北趕了半日的路程,皇子謀害皇帝是醜聞,所以此事被壓了下去,即便是謝晚燭越獄,皇帝也沒大張旗鼓的張貼畫像緝拿人,隻是派人秘密的追。路上零零碎碎有官兵追蹤,好在非九武藝高超,帶謝晚燭都躲了過去。逃得累了,兩人便在破敗的一處小屋落腳。非九想脫掉自己的外衣給謝晚燭墊在身下,卻被對方製止了,“都什麽時候了,不必講究這些。”席地而坐後,謝晚燭回想一路的驚險,有幾分茫然的抓著非九的手臂,語氣低落道,“小九,你說我要是去投靠阿昭,父皇怪罪下來,會不會連累他,我不想連累阿昭……”謝晚燭目露擔憂,可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倘若不投靠林昭言,他還能去哪裏呢?非九眸光一閃,裏麵劃過掙紮,良久,他才道,“林將軍與殿下情誼深厚,倘若殿下去了軍營,即便不連累將軍,將軍怕是也心係殿下,無心戰爭。”聽到前半句話,謝晚燭耳根紅了下,而後他無措的看向非九,“小九,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呢?”第17章 計謀非九垂眸,目光落到謝晚燭抓著自己手臂的蒼白的指尖上,眼睫卻垂的更低了,良久,他聽見自己壓抑沙啞的聲音,“殿下,我們遠離這一切,去個偏遠的、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生活吧……”謝晚燭搖著頭,“可是……到時阿昭不知我的下落,會更擔心的……”非九眸色輕變,旋即他柔聲勸道,“殿下,待我們安定下來,再派人去給林將軍傳信也不遲啊,再者,皇上壓下了此事,不許聲張,在戰爭結束之前,此事想必也傳不到前線,必不會叫將軍憂心的。”心裏是想去找林昭言的,可謝晚燭又怕拖累對方,最後到底還是聽了非九的意見,兩人先去尋個地方安頓下來,再從長計議。可非九帶謝晚燭去的地方不是找的好去處,而是南風館。等謝晚燭察覺到不對勁時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被幾個大漢按住的謝晚燭不可置信的抬頭,臉色蒼白如紙,“為什麽……小九,為什麽?!”非九先是別過頭去,待心中的情緒穩定下來,才強迫自己直視謝晚燭,他走上前去蹲下身,抬起了謝晚燭的下巴冷嘲道,“母親是個爬床的宮婢,卑賤至此,你也就這張臉能看了。”說著,他收回手,嫌棄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臉上漾起滿是惡意的笑,“不過也多虧了你這張臉,才能賣個好價錢,為我後半輩子搏個榮華富貴。”不去看謝晚燭臉上的受傷與驚慌,非九往外走,快走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了下,閉上眼,聲線暗啞,“殿下,人不能有軟肋,更不能相信任何人,這是我教你的最後一課。”*謝晚燭來不及思索非九的背叛,就被壓著洗了澡換了衣服,準備接.客。看著油光滿麵朝他走過來的男人,謝晚燭有些絕望,他一邊後退,一邊顫抖著握緊了袖中的匕首。……大不了就是一死。男人臉上掛著惡心的笑,“小美人,你的一夜可是花了我百兩黃金呢……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了……”謝晚燭臉色慘白,他戒備的盯著人。如果男人撲過來,他會毫不客氣的給男人一刀。可謝晚燭體弱,即使用盡全力也隻讓男人手臂受了皮外傷。被劃傷了,男人憤怒的神情讓那張醜陋的臉更加猙獰,嘴裏不斷吐露出下.流的話語。從小沒見過這種場麵的謝晚燭臉色被嚇的更白,就在匕首被奪走時,房門被踢開了。*雖然那個惡心的男人連碰都沒有碰到過謝晚燭一下,可他還是後怕的縮在柳鶴衍的懷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柳鶴衍自責的抱著人,眸中滿是心疼,語氣溫柔的幾乎能溺出水來,“殿下,抱歉,是臣來遲了。”謝晚燭死死的抓著柳鶴衍的衣角,神情崩潰又脆弱,“右相,我、我好怕,為、為什麽我會遇到這種事情……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害過父皇……”柳鶴衍抬手輕輕順著懷中人的後背,眼神漸漸幽深,“臣相信不是殿下所為,已經在暗中調查了,殿下先在臣這住下,待找到證據,臣一定會為殿下洗清冤屈。”兩天之內遇到這麽多事情,謝晚燭心裏的那根弦緊繃,他很怕一閉眼又被信任之人拋棄,或者是又要麵對惡心的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謝晚燭紅著眼哀求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察覺到謝晚燭神情緊張脆弱,柳鶴衍心下憐惜,不斷地柔聲輕哄,“殿下,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直到殿下不再需要我……”謝晚燭一路被抱著哄著來到了一處宅邸。柳鶴衍動作輕柔的將人放在床上,自己則坐到了床側。見柳鶴衍要走,謝晚燭不安的拉著對方的衣袖,像小貓似的害怕的蜷縮起身子,可憐巴巴的盯著他看,“右相……”柳鶴衍心中微微一動,他脫了外衣與鞋襪,上床摟著謝晚燭,哄著人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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