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敘本來就沒打算幫忙,餘光見餘莫拒絕了其他人, 也不再注意那頭, 自己撥弄麵前的火堆,讓之燒的旺一些。煮東西是不用火的嗎,光是網魚有什麽用。不過他注意到應斯年也沒過去,瞥了他一眼:“你不過去幫他?”剛剛還在那裏想和餘莫一個隊, 這個時候又不去爭取機會了?倒不太像這個人的做法。應斯年覺察出秦之敘的疑惑,輕輕一笑,看向那邊的餘莫:“他能行。”更何況還不是時候,自己殷勤幫忙和對方主動求助,結果可是不一樣的。秦之敘不知道應斯年在想什麽,隻有點不屑, 方才還表現的好像和餘莫關係很好,想和人家組隊, 這時候到了真的要幫忙,又隻會在這裏動動嘴。他不一樣, 他本來就不想幫餘莫,也沒想上個節目就和餘莫搞好關係。至於剛剛為啥在應斯年麵前多說和餘莫組隊那一句,大概自己方才隻是腦抽了一下。回過神來以後,秦之敘覺得自己應該離餘莫遠一點。今天從碰到餘莫開始, 一切就變得奇怪起來。心裏想著不再理會太多, 結果看到麵前的應斯年幾個人忽地又望向自己背後,也就是餘莫的方向, 秦之敘還是跟著轉過了頭去。不是他真的很想看,隻是在拍節目,不能表現的和大家太不一樣的冷漠。結果秦之敘頭剛轉過去,視線就隨之停留,至於方才腦子想了什麽也變得不太清楚了。餘莫雖然他也沒網過魚,但撒網的時候倒是有模有樣,還很有耐心。他先是脫了鞋子襪子放到一邊,又卷起了自己褲腳,直接卷到膝蓋,露出了白皙的小腿部分,直接赤腳踩在了沙灘上。餘莫走近海水邊,海浪湧上來,蔓延上來的海水將他腳背腳裸剛沾上的沙子又衝洗的幹淨。驟然感覺到了海水的涼意,餘莫似乎稍微倒吸了一口氣,還下意識地微微抬起一隻腳,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何,下一秒他又笑了,仿佛覺得有趣似的。讓看到的人也忍不住跟著他一起笑了。嗚嗚嗚崽崽可愛的麻麻我直接心碎了海水涼涼,我一個八百米衝過來嘿老婆暖暖jio這小腿,好白,好直,好細,嘿嘿餘莫提著漁網一步步往海水裏走著,整個人迎著陽光,揚手就撒網而出,動作透著一股子的暢意。他看上去真的挺享受的,讓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會心一笑。秦之敘正看著,突然聽到了聲音,應斯年仿佛妥協了似的一笑,起身走了過去。他也是脫了鞋子和襪子,徑直地走到餘莫那裏,快到對方身後的時候,餘莫似有所覺的回頭。應斯年似乎說了什麽,餘莫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應斯年就站到了餘莫身後,不過並不是完全一條直線的站在餘莫後麵,而是露出半個身子,方便他伸出手幫餘莫一起扯住了漁網這頭。他順手幫著扯,所以又不免和餘莫站的有些近,不過手臂並未碰到餘莫肩膀。應斯年隱隱覺察到,餘莫不太喜歡和自己有太多肢體接觸,即使餘莫沒有表現出過明顯的抗拒。也許是因為是和他還有些陌生的緣故,又或者像夏萊新說的那樣,餘莫本身就不太喜歡他。想到這裏,應斯年看著餘莫的側臉。心裏忽地浮現一個想法。那可不行。應斯年的視線很明顯不在漁網上,而是在餘莫臉上。以往餘莫可能還會奇怪一下,但饑餓使得餘莫的心思隻在漁網上,不知道是海水還是已經網到了魚,但餘莫覺得漁網似乎已經有點變沉,他認定應該是網到不少東西,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和應斯年的姿勢,還有應斯年飽含複雜情緒的眼神。秦之敘卻看到的一清二楚,挑著燃燒的木枝讓之燒的更旺的手頓了頓,然後把旁邊的幹樹枝又丟了一些到火堆裏。孫茵雪被忽然又竄的更旺的火苗嚇了一跳,看著秦之敘那故作無動於衷的臉,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哎呀,自己不爭取還發脾氣呢。“死鴨子嘴太硬,可是吃不著魚的。”孫茵雪意有所指,不過口吻很明顯是與秦之敘相熟。也就正因為熟,所以一開始組隊的時候孫茵雪就沒把主意打到秦之敘身上。誰喜歡和臭脾氣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大直男組隊啊。噢不對,以後可能都不應該再罵直男了。孫茵雪和秦之敘是同一個公司的,又同期出道的,所以是相熟的,更清楚當初秦之敘鬧過什麽,和餘莫的那些事情。但現下看到餘莫,隻覺得傳聞果然隻是傳聞,她是不太相信餘莫這樣的人當初會和霸淩扯上什麽關係,他被人霸淩孫茵雪覺得仿佛更可信一點。至於什麽背後有人,娛樂圈多的是關係戶,孫茵雪倒不覺得這是什麽問題。當然了,就秦之敘這個狗脾氣,他要討厭一個人,完全不講道理,隻講他的想法,切,總要栽個跟頭的。這兩年公司減少秦之敘資源,孫茵雪倒不覺得對於秦之敘來說是太大的跟頭,但現在她卻隱隱感覺到,秦之敘要栽跟頭了,在餘莫身上。女人的直覺就是這樣,沒有什麽緣由,可是往往就是準確。孫茵雪如此想道,看著秦之敘聽到自己的話,依舊沒什麽變化的臉,仿佛根本沒聽到她的話似的樣子,忍不住撇撇嘴。秦之敘這種人可真的應該孤獨終老,你瞅瞅,這是對同公司女同事的態度嗎?!也怪不得和餘莫都合作過了,人家也完全不選他,肯定就是這幅狗態度不行,換她就不會。畢竟餘莫一看就是會對體貼溫柔對待他的人有好感,明顯吃軟不吃硬的人。旁邊的劉萱和齊苗雨不知道她是在對秦之敘講,還跟著笑著搭話。“怎麽突然想到說這個啊?”“哈哈,死鴨子當然吃不到了。”孫茵雪也就不再理會秦之敘,和兩個女孩子聊了起來。秦之敘看似沒理會孫茵雪的話,但他又不是聾子,自然聽到孫茵雪的話。隻是死鴨子?吃魚?什麽亂七八糟的,孫茵雪這個女人成天就會亂說話。秦之敘又往餘莫那邊瞥了一眼,隱約瞧見了漁網被扯回來,而應斯年往回扯著漁網的手不知道何時都要覆在了餘莫的手背上。兩個人一起扯個漁網還顯得黏黏糊糊的,不知道哪兒來的毛病。等餘莫和應斯年一起托著漁網過來了,秦之敘站起來,把撥弄的那個棍子放到一邊,去幫忙了。應斯年看他過來的時候,還說了句“不用了。”秦之敘沒理,隻冷著臉扯住了餘莫抓的那部分:“我來。”餘莫被他整個人擠了一下,覺得這個人幫個忙還像是要找人打架一樣,皺了皺眉:“我拿就行了。”秦之敘看了眼他的腳:“你還是先去穿上你的鞋吧。”細皮嫩肉的,這樣也能傷到。應斯年跟著注意到餘莫腳裸處不知道被什麽劃到,有一道細長的紅痕,大約是隻破了點皮,所以也沒有出太多血,隻是紅痕有點點發炎的腫。但餘莫本來就白,他又不怎麽穿短褲,於是常年不見光的腳裸就更別說了,這樣一道紅痕看著尤為明顯,讓人怎麽都忽視不掉。於是應斯年也點了點頭,隻是看向秦之敘的眼神略帶深意,覺得他會注意到這一點顯得很奇怪一般。就連秦之敘也不知道自己一眼看過來的時候,為什麽最先注意餘莫腳裸上這道紅痕。一定是因為其他地方太白了,所以一晃眼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餘莫被迫鬆了手,秦之敘好像還嫌棄他弱似的說了這麽一句,讓他覺得拿到鍋時沒敲秦之敘的自己實在太善良了。這個人講話的語氣,真的讓人覺得很想打人。應該是關心的話吧,可是又像是在嘲諷人。不過餘莫怕疼,被劃到的時候鹹鹹地海水又衝著傷口,他不是沒有感覺,但他不可能因為這點小傷就和應斯年說,於是疼也沒表現出來。結果卻被秦之敘這個人先發現了。餘莫多看了一下秦之敘,對方卻有點凶地看他一眼,仿佛在說看什麽看。餘莫:他這樣沒有被人打過嗎?劉萱那裏拿到了紙巾,餘莫和她借了一張,沾了點水淡水,把腳擦了擦就準備穿上襪子。他一個人坐在沙灘上,因為沒凳子什麽的,他也就直接席地而坐,沒什麽形象的樣子,畢竟條件就這樣,也沒什麽好計較的。等餘莫擦幹淨了那隻傷到了一點的腳,準備先穿上襪子的時候,就聽到應斯年的聲音:“等一等。”已經把漁網拿到了那邊,去而複返的應斯年手裏不知道拿了個什麽,在餘莫麵前蹲下來。“怎麽了?”餘莫有些疑惑的瞧著他,看清他手裏的藥膏:“你怎麽有帶這個?”“東西很小,藏一下就好了。”應斯年笑的溫文爾雅,半點不覺得瞞過了節目組帶了額外的東西有什麽不對:“而且我想節目組這點還是會通融一下的,受傷了可就麻煩了。”他說完,還看了一眼旁邊的攝像機器,很明顯是在對節目組的人員說。反正曆來也不是沒有私藏東西成功的嘉賓,雖然少,但能逃過節目組的搜查,也算是一種本事。餘莫倒不是吃驚應斯年會瞞著節目組帶了額外的東西,畢竟應斯年又不是什麽三好學生的性格,可是他會拿出來給他用,就讓餘莫感覺有點驚訝了。這種小傷,他以為應斯年並不會在意的。畢竟他又不是邢回或者夏萊新。可是應斯年不僅拿了,他還把藥膏擠到了指腹,抬抬下巴,示意餘莫把腳伸過來一些。餘莫本來不想看懂他的示意,畢竟讓應斯年給他抹腳傷怎麽想都有點奇怪。可是應斯年麵上不動聲色,手卻不容拒絕伸過來輕輕按住了餘莫的腳背,讓他不能脫離的同時,將指腹的藥膏抹上了那道明顯的紅痕上。這藥膏是治許多外傷的,隻是剛抹的時候有些火辣辣的痛意,餘後才會清涼,應斯年注意到餘莫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腳趾還絞緊了一下。在那瞬間,隻覺得心裏也好像被什麽絞緊了一下似的,讓應斯年忍不住從按著變為輕握住餘莫的腳裸,觸手一片細膩溫潤的皮膚肌理,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握住了一塊溫玉,令人愛不釋手地下意識的想要摩挲。不過觸及餘莫疑惑的眼神,應斯年定了定神,鬆開了手,仿佛方才短短十秒的動作隻是探觸他傷口一樣:“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傷到。”餘莫沒多想,隻覺得那裏沒那麽刺痛了,覺得應斯年這藥膏挺管用的:“噢,沒有,謝謝你。”我的崽...好單純。麻麻好擔心你被壞男人騙走塗個藥膏而已,為什麽摸jio?為什麽方才我愣是覺得整個畫麵有種澀. 情,媽耶我不純潔了不知道為何我腦補出了剛上岸的美人餘還站不穩,癱坐在地上碰到了給他塗藥膏順便動手動腳的王子,嘿嘿嘿至於後來看到這播出情節,夏萊新和應斯年倒是唇槍舌戰了一番,說他端的是會裝模作樣不愧是假紳士雲雲,圍觀的餘莫隻覺那一陣醋意滿天飛,也不知道為什麽應斯年還笑得出來。仿佛夏萊新的諷刺對他來說完全不具有傷害性,餘莫隻能把那認為是應斯年對夏萊新的包容。現下餘莫沒多想,就隻多問了句:“這藥膏你剛剛藏哪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