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上原島都能飛過來!黎青元笑了笑,李猷則看了一眼寧頌,喬僑笑眯眯地說:“就知道他會來,那咱們去旁邊的百樂門吧,我們上次才去了,裏頭超好玩,帶喻哥去肯定更好玩。”寧頌難得來這邊一次,他是喜歡冒險和嚐試的人,就給濮喻說了一聲。等他們到了拳擊館旁邊的百樂門,老遠就看見了濮喻,百樂門是夜店,門口時尚男女更多,濮喻前頭站著個看起來非常時髦的男人,好像在問他要聯係方式,濮喻冷著臉理都不理,十分冷酷無情。“喻哥不是在上原島麽?”喬僑大老遠就調侃他,“怎麽跑過來了,我都打包票了你還不放心啊?”濮喻向來不太會回應別人的調侃,沒說話。寧頌問他:“外頭下雨了?”濮喻點頭。他身上還有點潮濕,頭發微亂,像帶著海上的仆仆風塵。說一點觸動沒有肯定是騙人的,隻是盛焱在,寧頌很謹慎。濮喻也很懂事,隻默默跟在他們身邊,反倒和喬僑說話更多一點。懂事的男孩子很招人疼,寧頌又多看了他兩眼。盛焱覺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濮喻這麽無趣的人,居然跟喬僑很聊得來。當然喬僑這個話簍子跟誰都聊的起來,但濮喻是什麽人,他跟其他人也沒見這麽熟。可見他有故意跟喬僑套近乎的可能。而喬僑和寧頌關係很親密。濮綠茶心機好深。也是,沒有心機做得成綠茶麽?他甩甩頭發,問寧頌和喬僑他們:“來都來了,不去跳一個?”喬僑拉了寧頌就鑽入舞池裏去了。寧頌這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玩,覺得很新鮮,他們到了這種場合,不能喝酒,就隻能跳舞。李猷笑著看他們幾個男孩子跟著躁動的人群跳躍,笑著問濮喻:“你不去?”濮喻搖搖頭,人依舊在一邊站著。李猷看看他,又看了看舞池裏的盛焱,濮喻性格沉穩,情緒很淡,說話做事都慢悠悠的,和寧頌性格應該是互補的,看起來動靜結合,盛焱如光似火,會玩愛笑,和寧頌是一加一等於四把火。再看看自己,跟這兩個大少爺一比確實不夠看。寧頌放著這兩個追求者,實在不該跟他有什麽瓜葛。他扯了下嘴角,就見寧頌從人群裏出來了。喬僑喊:“你怎麽這麽快就出去了!”“我怕累著。我還沒全好呢。”寧頌說。說完就退到濮喻和李猷身邊去了。李猷見狀就自己去舞池裏去了。寧頌其實還想再跳一會,他覺得好新鮮很快樂,但濮喻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可憐兮兮的,不好讓他看著自己和別人玩。濮喻對他說:“想跳就去跳,我看著。”寧頌看他一眼,挑眉。濮喻就笑了。他要的是寧頌一直在他身邊麽?他要的就隻是知道寧頌在意他就夠了!寧頌就又跑到舞池裏去了,跟著喬僑瘋狂搖擺。寧頌看起來清秀文靜,其實骨子裏一點都不老實。濮喻光是看他跳舞,就覺得很快樂。要不是有情敵,其實他很喜歡看寧頌活蹦亂跳的,他覺得這樣的寧頌和他不一樣,像一縷光,這一縷光又不像盛焱那種過分耀目,就隻明堂堂,照得他心頭一片亮。他現在有贏盛焱至少半個身位,可以短暫的放鬆一下,看盛焱如花似火的反倒有點得意,心想又怎麽樣呢,還不是輸給他這個悶葫蘆。他們沒在百樂門呆太久,李猷要去為晚上的比賽做準備了,於是他們回到拳擊場,找了位置點了點喝的,坐在那等比賽開場。晚上顯然才是地下城最熱鬧的時候,又是周末,不一會整個拳擊館都是人滿為患,好多人都被攔在了外頭,進來好多大塊頭的洋保安來維持秩序。眼瞅著比賽快開始了,喬僑和寧頌去上廁所,廁所很髒,喬僑剛進去就又出來了:“不行,我受不了。”寧頌倒是什麽艱苦環境都能適應,自己進去了。他就是在廁所裏聽見外頭好像“砰”地響了一下,把他嚇了一跳,隨即他就聽見有尖叫聲傳過來,喬僑在外頭叫:“阿寧!”寧頌趕緊跑出來,看到一片火光:“怎麽了?”“好像什麽爆炸了。”寧頌還沒抓住喬僑的手,人就被湧過來的人群衝倒了,有人在慌亂中踩到了他的腿,一瞬間叫他汗毛倒立,他也顧不得痛,幾步爬起來,喬僑已經被人群衝遠了。不斷有人撞到他身上,洗手間這個小小的死胡同立馬就擠滿了人,他覺得這裏太危險,就努力往外擠,聽見有人喊他:“寧頌!”但太亂了,根本看不到誰在叫他,忽然又是“砰”地一聲爆炸聲,整個拳擊場都黑了很多,燈全都滅了,火光更明顯,人群的尖叫聲更大了 ,他到底身體輕,往這邊躲的人又多,被人撞的接連倒退,有三個人影穿越擁擠的人群朝他靠近,幾乎同時朝他伸出手來,在火光中看到彼此,都是一愣,隨即濮喻一把就將寧頌撈了過去。寧頌跌入一個高大的有淡淡薄荷香氣的懷抱裏,仰頭看見濮喻,大喊:“喻哥!”盛焱和李猷就看著濮喻幾乎將寧頌整個籠罩住,將他緊緊抱在懷裏。第60章 一個班花的進化史濮喻著急地問他說:“受傷了麽?剛被踩到了麽?!”寧頌搖頭,突然想起了喬僑,說:“喬僑找不到了!”“我看到他了,你們先走。”他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李猷已經朝喬僑擠了過去。有警察在門口大聲喊:“兩個消防通道也開了,大家不要擠!”濮喻連拖帶拽地護著他出了拳擊場,寧頌偷偷甩了一下腿,按了按,濮喻立馬蹲下來卷起他的褲腿看。寧頌看他神色遠比他以為的要緊張害怕,忙按住他肩膀說:“被踩了一腳,但是沒事,不疼。”外頭更亂,但好歹空曠了很多,寧頌掃視一圈,看見李猷抓著喬僑跑出來,喬僑眼淚都快出來了,一把抱住了他:“嚇死我了!”“焱哥他們倆呢?”寧頌抱著喬僑問。他剛問完,就見盛焱和黎青元他們兩個跑出來了。黎青元還在罵他:“不要命了!”看見寧頌,黎青元立馬住了嘴。“焱哥沒事吧?”盛焱神情有點恍惚,看了他一眼,搖頭。“沒事。”盛焱說,“我們先離開這兒。”一路上他們都看到有人在跑,問了才知道不止拳擊場出現了爆炸,路上車滴滴亂響,出租車都打不著了,他們隻好步行往安全的地方走。將他們安頓好,李猷又跑回去了。鄭小波不放心,跟著跑過去了。大批大批的警車駛入地下城,騷亂逐漸恢複了平靜。等李猷他們回來,他們就一起從地下城出來了。驚魂一場,好在有驚無險,他們都沒有受傷。經曆了這場騷動,大家話都很少,可能是都還在驚嚇當中。濮喻去點了幾杯熱飲,大家喝著熱飲看著外頭的細雨沉默。好像是這一場意外叫他們都看清了自己的心,在危險發生的那一刻,他們的第一個意識和反應不是逃離危險,而是寧頌在哪裏呢?目光搜尋他,身體奔向他,愛讓人無畏,失智,連本能都可以改變。生死關頭就隻想抱住他。盛焱總在想濮喻把寧頌抱住的那一刻。他有一種被濮喻奪走的恐慌,和爆炸事件的驚懼混雜在一起,叫他有了幾分不可忍耐的躁鬱。寧頌餘光瞥過濮喻。濮喻一直在沉默地喝熱咖啡,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寧頌心潮起伏,心裏還一直縈繞不絕的,就是被濮喻撈過去那一刻。可能是當時驚懼交加的緣故,又被踩到腿,突然被撈入濮喻懷裏的時候,那一瞬的顫動叫他現在依舊無法平靜。倒是喬僑給鄧旬打了個電話以後,恢複了不少精神,開始一邊看網上訊息一邊給他們匯報起來。事情還挺嚴重,整個地下城有四個地方都發生了爆炸,這顯然是人為了,地下城開始戒嚴,就連下港灣都被波及到。他們打算各自回家。李猷去旁邊的超市買了幾把傘,分給了眾人。喬僑問寧頌:“你回學校麽?”寧頌本來要回學校的,可是看濮喻一直沒說話,就說:“我跟喻哥回去。”黎青元看了寧頌一眼,抿了抿嘴唇,又去看盛焱:“你去哪?”盛焱說:“去你那吧。”他們就各自打車回家,外頭雨非常大,車窗一片模糊,啪嗒啪嗒直響。他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兩人的腿觸碰到一起。他微微將腿收回來,心跳反而更快。濮喻卻在這時候忽然傾身過來,抱住了他。寧頌全身幾乎僵住,濮喻將埋進他脖子上,沒有說話。寧頌看到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他靠在座椅上沒動,兩個人都穿的很薄,胸膛溫熱幾乎貼在一起,心髒鼓動著彼此,就這樣咚咚咚的鼓動裏,他忽然察覺自己胸口有了點變化。寧頌覺得這樣要貼不貼的太難受,就把胳膊橫亙在他們中間。濮喻鬆開了他,坐正了。期間他們都沒有說一句話。車子到了濮家大宅,濮喻還在付賬,他就先下了車。濮喻付完帳隨即跟上來,雨很大,又有風,濮喻跟到他身後就慢下來了,跟著他一前一後穿過了院子。夜色朦朧,家裏人早早就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到了廊下寧頌收了傘,濮喻接過去掛在雨架上。他們進入房子裏頭,玄關處的燈亮了起來,他換了拖鞋,濮喻也接過去給他放好。一路上樓,濮喻卻沒有回自己房間,而是跟著他走,走了幾步,他回頭,濮喻又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了。寧頌心裏溫熱的浪潮啪地一下,仿佛整個人都濕透了。洗完澡,躺在床上,寧頌翻來覆去。濮喻也沒有給他發信息。忽然收到喬僑的電話,喬僑有些猶豫地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講。”寧頌:“不要講。”喬僑說:“好吧,不說我也憋的很難受!我覺得猷哥和焱哥可能也喜歡你!”寧頌:“……什麽?”盛焱他知道,李猷又是什麽鬼!如果換做以前,有人跟他說這種話,他肯定會覺得對方發神經,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現在草木皆兵,有了三個大佬,現在誰喜歡他他都不奇怪!“為什麽這麽說?”他立馬追問,並回想今天和李猷相處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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