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應是對男二最了解不過的人,此時卻犯了難。他故意製造火災,就是想趁亂將拿到的文件帶出去,可廚房裏驚呼聲不斷,他還被困在此處破解密碼。“……難不成是肖鈺的軍服編碼?”不對啊,那數字位明顯超了,想想也不是。許汐白抱著腦袋努力思索,冒著膽子嚐試了下自己的生日,用力按動下,隨後自嘲道:“想什麽呢傻子……肖鈺不可能設你的啊……嗯……”時間緊迫,許汐白的腦細胞在重壓之下迸發出強大的生命力,他轉念間想起馮將軍戰敗入獄那日,正好是除夕夜,便將那日子輸了進去。哢嚓一聲,箱頂打開,裏麵正躺著個泛黃的檔案簿。“哇……我太牛啦!~”許汐白兩眼放光,這不比跟朋友玩密室遊戲第一個破解出通關密碼還令人激動?終於能給元太太一個交代了!皮箱表麵落灰,像是許久未打開過,許汐白從抽屜裏取出張信箋紙,兩三張折疊好塞回箱子裏,隨後關上皮箱在地上摩擦幾下增加些灰塵,又放回原位。將文件藏於內衣裏側,他提著滅火器衝向廚房,宛若無事般加入了滅火大部隊。現在風波過去,奴仆們都陷入痛苦沉思中,想著等少爺回府該如何解釋這場意外。誰也不知道火是怎麽起的,又不能與少爺講道理,誰讓這麽多人這麽多雙眼睛都看管不好一個小小的廚房。連亞當也吐伸著舌頭,愁眉苦臉耷拉下頭。“許公子,你可還……”許汐白捂著口鼻,劇烈咳嗽道:“咳咳…!咳……邵管家,我突然喘不上氣……好難受……”邵管家被許汐白這麽一弄嚇得心驚肉跳,上回許汐白生病,少爺就留在房間裏兩三天沒出過門,連看狗都想罵幾句,這次若是因為滅火而呼吸進煙氣倒下,少爺還不得將府邸掀翻個底朝天!“快,備車,送許公子去醫院!”“不……肖爺回來看到我不在,會生氣的,咳咳!……也會連累到您……”邵管家焦急拍大腿,叫嚷著:“這時候人命關天,哪個更重要啊!許公子你先去醫院檢查身體,我來和少爺說……”許汐白被邵管家攙扶著上了車,頭顱歪斜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邵管家臨走前囑咐搭檔的管家婆:“看著家,我得去陪著許公子,若是少爺回來了無論怎麽說都得勸住別動怒,衛聯醫院,我快去快回!”被帶入醫院裏就好說,許汐白咳嗽得睜不開眼,直接倒在病床上哀聲道:“……邵伯……我是不是要死了……”“不會!怎麽會呢許公子,醫生就快來了!”“咳咳……咳咳……”他順勢擠出兩滴淚,仰麵躺著虛弱無力,痛苦道:“……我命不好,就這麽無緣無故……死……”邵管家蹭地起身,雙腿邁開居然跑起來!“天殺的醫生,去哪兒了呀!這裏有病人看不到麽!”身負重任的老管家拔腿而去,衝向人影憧憧的醫院大廳裏為許汐白尋找大夫,生怕再耽擱一點床上的人就要蹬腿離世。病房裏就剩下許汐白,他慶幸天幹物燥,生病的人也多,沒有醫生護士有閑心圍著他轉悠。悄悄推開門,他從病房裏溜了出去,沿著記憶裏的醫院構造與元太太的囑咐,準確找到了同樓層燒傷診室裏的王大夫。“咳……元太太讓我來的。”他開門見山,掩著口鼻偷瞄了大夫一眼。大夫經驗老道,先是關上門,輕聲問了句:“東西拿到了嗎?”“有。”許汐白手伸進內衣裏,將揣熱的文件塞給大夫,接著小聲說:“有人跟著我,但我是裝病出來的,你能幫我開一張假病曆嗎?”大夫很真誠但有些為難地說:“可以開具病曆……但我是燒傷科。”許汐白除了臉上蹭了些灰,看著無異,而他平時接待的都是些症狀嚴重的燒傷患者,最低也得是留院恢複一個月。“哎呀……您還看不出嗎,我和元太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你不保我,死之前也得給你兜出去。”大夫:“……。”人畜無害的臉蛋,說出惡毒的話,他被恐嚇到。“公子,你吃痛嗎。”許汐白茫然,摳著手說:“我怕疼……不過也還好。”都被肖鈺欺負這麽久了,一般的疼都不至於掉眼淚,疼著疼著也習慣了。“好的,那您忍一下。”大夫冷不丁掏出個火柴,在盒側麵擦了下,拿著燃燒著的火苗快速湊近許汐白的手背,插進肉裏。“嗷!……唔……嗚嗚……”混蛋!不講武德!竟然搞偷襲!許汐白疼得咧嘴,幽怨看著手背上多出來的黢黑小點,大夫手持繃帶將他的左手纏繞了十幾圈,最後打了個死結。“我待會兒申請接替你的主治醫生,左手燒傷,輕微呼吸道感染,您可得記得幫我在元太太麵前美言幾句……”許汐白莫名抬手,打了個“ok”的手勢。大夫驚詫:“這是做什麽?”“這是……起誓的標誌,跟府裏丫鬟學的……”大夫眼裏閃爍過怪異眼神,隨即看向門指了指:“還回病房裏等我,我帶著病曆下去。”接著,他也別扭地將拇指與食指扣緊,伸出其餘三個手指,像是回應許汐白的誓約。但對方手指短粗不靈活,看上去就像幾根不受控製的粗爬蟲。順利將約定好的文件送出,許汐白避開人群視線回到病房內,很顯然,邵管家還是沒找來空閑的大夫,病人爆滿的時候多少錢都不好使,憑空變不出來。最後還是得知府裏出事的萬晴匆匆趕來,一見到許汐白被纏繞起的手掌聲音帶顫:“許公子!您怎麽成這樣了啊……”“滅火時被燙著了,無礙,就是有點疼。”許汐白幻想著被燒傷的那種疼,哎呦了幾聲,躺回病床上。“您知道我路上瞧見誰了嗎!”“誰啊?”萬晴激動地差點握上許汐白的手,突然想到那裏傷著,及時刹車。“……我看見許老爺了!他還活著……而且出現在了遊老板的刑場上。”“真的?!你……你確定沒看錯?”“千真萬確!”萬晴猛點頭,坐在床邊壓低聲線道:“我不會認錯許老爺的,但是我還見到了肖少爺也在,他將許老爺拖向別處……像是動手了。”許汐白驚詫之後臉上帶怒,抿唇不語。“我知道您會生氣,但還是想告訴您的,隻要人沒事就好……”許汐白別過臉,右手抓著床單憤懣道:“我就知道,我父親是被你家少爺威脅才離開滬城的。”心底想要報複肖鈺的怒焰,也在這一刻攀上頂峰。第28章 吻月“該上藥了……”肖鈺坐在許汐白的斜對角,一副意識渙散又神色緊繃的厭世模樣。那纏繞繃帶絲毫不影響少年的魅惑,三角鏈條式的內搭顯露酮體,那人漸漸覆上,跨坐姿態。“抱我,鈺哥哥。”那是從燒傷科病房轉出去分配到的貴賓房,隔音很好,也無人敢在肖爺在時悶聲闖入。衣服是元太太托人送來的,這種令人血脈噴張的裝扮僅供給特殊場所,看到的第一眼,肖鈺的腦子裏翁地巨響。用粗糙掌心包裹著纖細腳踝,蠻橫無節律地拽向自己,舐著香津。按照常理,男人應當覺得怪異。畢竟許汐白從不是精心雕琢自己勾引男人到這種地步的人,那類衣服也不應該出現在病房內。但方才遞給肖鈺的水杯裏摻了點猛藥,用元太太的法子總是穩準狠,將男人最後那點理智都消散,視線中恍如有無數個許汐白的分身。今日是肖鈺與陸綺珊訂婚宴的前一天,準確來說時針再轉動過整一圈,就到了陸小姐真正豔壓群芳的時刻。就算放在現代,悔婚無需承擔法律責任,可名門之間,悔即結為一世仇。晚八時,肖鈺獨自來病房裏探望,就被早早準備多時的情人絆住手腳,成了開頭那幕。他看起來那麽脆弱,目光流轉暗示出每句要說的話。肖鈺慌神間想著,他不能離開我。主動靠坐的身體,淚眼婆娑望向他,道不盡的哀求與不舍:“鈺哥哥明日……你真的要承諾娶她麽……我不要,我想和你一起生活。”離開家去往部隊的時候,肖鈺沒覺著換個地方住有多淒涼,反正無人日日牽掛他,無人等,無人在意。蓮媽再親,也是有自己血緣至親,而他算什麽。可真到了訂婚前夕,應下陸司令要求宴後要搬去陸家適應的條件,肖鈺心裏湧現酸澀。關了許汐白兩個月,就像是吃飯喝水成了習慣。這人犯錯了送回柴房,他就往黑漆漆的那片走近,若是在自己房裏侍寢,他步子亦會走的快一些。就連現在,他腰間仍別著要鎖住那人的手銬。幾日未見,許汐白眼角那顆滑落的星辰,似墜入他心底。不言不語間,迷戀的滋味浸透他的四肢百骸,任由少年的急切相擁推動著走。“汐白……你當真舍不得我……”他在許汐白身上留下烙印,沉湎於那醉人的風情與夜色。吻過眉稍,再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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