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變成少爺的漂亮小可愛後,他攤牌了! 作者:赤色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一腳踏進去,許汐白腳後跟一勾,將門帶上。肖鈺被關在外頭,舌頭默默掃過口腔舔了下後槽牙。“……我的飯,也在那。”杜鵑悄然落坐,盯著少年徒手端起滾燙的飯碗,她想提醒這一句,餐盤裏有隔熱用的方巾可用,但奈何那人神情凝重,她不便說。沒做過粗活,隻能說肖鈺沒使喚過。心情都放在臉上,由眉目間流露出來的,都是神傷。她其實不願夾在兩人之間,做這“第三者”。肖少爺也好,許公子也好,各自都是千金眼裏才貌俱全的優質情郎。隻不過,她插得有些生硬。“許公子。”許汐白低著頭喃喃道:“杜鵑小姐叫我汐白便可,我不是什麽公子少爺,雖已自由身,但我自願留在府裏做工抵薪。”“他又不留你,你走就是了。”杜鵑故意說這話,想替伯樂與救命恩人探探少年的真實心意。“……我喜歡先生。”少年相貌是她平日裏少見的俊俏,這還沒有粉飾過,要是送進戲班子裏將眉眼描畫,戲服一披,不知道得迷死多少個看戲人。她笑笑,舀起一勺餛飩湯小抿口,吞咽下後說:“汐白,肖爺對你更像是見色起意,那種新鮮勁過去後,再美的臉也見過不驚了。”杜鵑一想到肖鈺來韶光堂的後半夜,指縫間流淌熱淚醉醺醺地發泄著情緒:“……他根本不曾真心留意過我,隻能欺辱他,讓他怕……”男人親口訴說著幼稚行徑,隔天酒醒就忘記了,直到現在也不肯再承認。她可不能輕易替他去原諒別人,那是秘密,是男人不可揭開的暗戀史。“汐白,論相貌我自然是比不上你,但我與肖少爺話緣投機,他願意向我敞開心扉,這是你給不了他的。”女人環顧下收拾整潔布置齊全的屋子,微昂頭勾唇笑道:“你住進府裏多久了,肖少爺都不曾給你添置房間,繼續賴在這裏對你沒有好處。”許汐白垂頭不語,他並沒有對杜鵑產生多麽強烈的敵意,至少與陸綺珊相比,杜鵑小姐說的都是事實,也很中肯。肖鈺本就喜歡女人,又孤身一人在肖家熔爐裏浮沉掙紮,缺少母親的關懷照顧。那人缺少的,或許就是像杜鵑小姐這樣自知、通透又優雅知性的伴侶。許汐白心裏那股怪異情緒,源於對自己的不滿意。那麽多次能表達關心的契機,可你不是記掛著封鶴,就是忠實於飽食睡欲,就那麽糊弄過去了。“……杜鵑小姐,你說的我明白。但我喜歡先生。”許汐白突然坐下,捧起飯碗快速吹氣幾下,扒動勺子將餛飩一個個吞下肚中。爽快幹完飯,許汐白覺得身子熱乎,力量似乎回到了身體裏,他握拳豎在與杜鵑之間。“我不想讓,也做不到祝願二位百年好合。”杜鵑托腮,上挑的媚眼緊緊盯著許汐白:“你不是都誠心祝願封家二少爺與那陸小姐百年好合了?汐白,別總想著騙這位爺,他能混到如此高位,定是與平常人不同。”原來,肖鈺已經知道他與封鶴通過信,說不定兩人在府裏見麵,和他向元太太請求幫忙的事,肖鈺也都知曉。也對……那麽重要的文件就放在居室裏,連他都能破解掉密碼。或許那本來就是肖鈺對他的試探。男人就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為了封鶴,背棄自己。“梁老板半生都想經營壯大的韶光堂,肖爺輕輕動根手指,就換了主。這樣完美的靠山,小女也不想讓。”杜鵑輕抬玉手,用透亮玉潤的牛角梳穿過披肩烏發,眼神打量著少年。“相互仰慕,成就彼此,我與肖爺正是如此。世人所稱謂的天造地設,怎麽會用在你這樣府裏奸細身上?”句句如針戳,許汐白心寒到骨髓裏。他想象不到在肖鈺流連於韶光堂的那幾日,與杜鵑小姐有過怎樣融洽深刻的交談。隻是男人留在他身上的視線越來越短,直至擦肩而過時,他都感受不到肖鈺還留有一絲情感。從柴房裏,恰好能聞見正房內夜伴唱腔徐徐飄出,昏黃光暈下,透著男人端坐的身影。而她,每晚都留在那了嗎……許汐白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清醒過來,快速收拾起吃完的碗筷,朝杜鵑小姐微低頭道:“……您慢用,等吃好了我再來收拾。”說完,他著急退下,怕再多留半會兒悲戚的臉色會出賣自己。杜鵑啟唇,咬破那薄薄軟糯的餛飩皮,吸了口,濃鬱湯汁滑入喉嚨。“……真漂亮呐。肖爺,您這般魂牽夢繞也不無道理,誰讓他,世間獨此一個……”女人梳妝打扮後,對鏡又練習了遍新曲目。眼瞅著飯碗見底,許汐白還沒回來,她推開門露出一小條縫隙,向外探望。呦那小公子磨磨蹭蹭地,端一碗熱湯,漲紅臉朝正房去了,想必被她刺激後,鐵了心地要去找肖爺“敘舊”。第34章 跪著“……先生,用餐。”肖鈺深邃眸子裏染上濃重戾氣,嘴角連嘲諷的笑意都望不到。寒意綿綿,房間陰暗無燈。男人身著烏黑錦緞長衫,前襟外開,繁複暗紋的領口下露出緊實胸肌,一道陰影順著杏色肌膚延伸至身下。陰雨天裏,男人不點燈,是要趁暗親自來溫暖杜鵑小姐的身子?一想到剛才被杜鵑拆穿了的拙劣把戲,而這些都未曾與肖鈺解釋過,許汐白心裏發虛。真是臉皮需用時方恨少!肖鈺不用多看也猜到,那碗裏隻有熱湯,沒餛飩。因為就讓後廚做了兩碗,其中一份,還到了狗肚子裏去。門關實後更看不清男人的表情,許汐白的話再次響起:“先生,對不起,後廚說我將您的早餐吃掉了……”那具頗具男性特征且性感的身體,讓少年的目光愈發火熱、集中。平時肖鈺並不愛展露身體,即便兩人行那事時,肖鈺也要將衣領拉緊,直到夜深人靜才緩緩褪去。許汐白閉著眼睛摸過,也用指甲劃破留下過幾道紅印,但他似乎從沒有長久地盯著男人看過。肖鈺麵上蕩著冷意,不帶感情地說:“跪著。”“……先生,男兒膝下有黃金的呀……”話音未落,男人用力將手邊的木凳推倒,轟然砸向許汐白!他眼神犀利狠絕,單手掐住許汐白的纖長脖頸,難以想象的蠻力將少年拖拽而起,雙腳腳尖踮地。窒息感順著脊梁骨襲來,大腦缺氧致使許汐白的眼球逐漸蓄滿血絲,他艱難拉動著男人的手:“……先生,我有話想……想……”肖鈺偏著頭,眼裏滿是戲謔,像笑看落於自己股掌之間的脆弱玩偶,仿佛再一用力,麵前的人兒就要散架。他依舊不說話,看許汐白究竟能堅持多久。眼中可見的瘋狂、歇斯底裏,最後甚至是匯聚成恨意。倘若問男人此時此刻的心境,那便是不屑。他最厭惡遭人背叛,而許汐白這人口若懸河,精致皮囊下根本無心。字字句句,都是為了達到目的而斟酌說出,他再也不會也不允許自己被騙。許汐白喉結攢動,張著嘴發出類似車掣熄火的摩擦音,他被男人掐得不能呼吸,眼前黑霧蒙蒙什麽也看不清。讓我……將話說出來。先生、先生……他用湛藍眸子向男人哀求著,羽睫垂落顫動,閉眼時感受到臨死前的炫光在他腦海中飛旋。“有趣。”五指抽離,白頸上留下幾條烏紫色的掐痕,接著,少年如狂風掠過樹梢卷下來的殘朵,直直墜向地麵。許汐白雙手撐地,大口大口呼吸,感覺喉嚨裏溢出鐵鏽味:“咳咳……呼……呼……”“還是折磨你,最有趣。”許汐白指肚攥緊,一手深摳著地麵,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摸鼻下,總覺得會有血流出來。好疼。鑽心蝕骨的疼啊!肖鈺向他施虐,不再是因為妒忌他與其他人的曖昧牽連,也不是掩人耳目做做樣子,是真的以欺辱他為樂趣。“先生……我要怎麽做您,才能原諒我。”許汐白直視肖鈺,強忍著疼雙膝跪地,跪的姿態卑微可憐。“……求您了,還能像以前一樣嗎……”男人淡淡地說:“我和她上過床了,床榻上還有些溫存過後的東西,要看麽。”許汐白愣住,表情呆滯。他先是扯出不願相信的笑容,往前爬了幾步拉著男人的衣袖,慢慢的,被男人的冷靜從容擊潰。“……唔嗚……嗚……”許汐白拚命搖頭:“不會的……你不會的……先生,您不要說這種話……我不信!”“你不信?”肖鈺一手拽著許汐白朝自己的床邊靠,邊取來煤油燈欲點亮,“那你來親眼看看就是,來啊。”他奮力後縮,剛掙脫開的手又被男人抓住,他哭喊著:“嗚……我不要看!!……嗚嗚……”眼底的那份悲痛被手掌遮住,許汐白蜷縮著身子匍匐在地上,發出極悲的哭慪聲。男人厲聲嗬斥道:“許汐白,我真的很厭惡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