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變成少爺的漂亮小可愛後,他攤牌了! 作者:赤色軌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就算肖仲海力挺大兒子,那底下還有三伯四伯盯著,於是肖老爺子心生一計,既能讓大兒子更穩妥地接手家業,又不會死後被罵的淋漓。“我這輩子賺的錢夠多,就是缺名氣,誰要是能把肖家的生意做到海內外認可,掌家一位我也能放心交出去。”這是老爺子的原話,所有人都聽著為證。“阿鈺,你知道我從小最疼你,向著你。可……肖老爺在世,我隻能中立。”“我知道。”邵管家歎氣道:“現如今正在你與你大哥競爭激烈的節骨眼上,不能就這麽消沉下去啊……”床榻裏,少年靜靜躺著,薄薄眼皮上浮現淡青色的細管,如安然入夢的睡美人。肖鈺頓了約莫半分鍾,打開的嗓音裏透著強裝出來的冷靜:“我會解決,還勞煩您替我照顧他……要是、要是醒過來,第一時間告訴我。”*“肖爺,您要閉店?!”二店店長是從電器行跳過來給肖鈺當幫手的,鮮少有人能抵禦得了肖爺開出的價格,可他剛從珠寶銷售裏摸出點門道,就遭遇閉店危機。肖鈺縱容彎起唇:“閉店而已,又不是不做了。”說完盤摸著腕子上的天珠手串,目光落在劫後餘生的店鋪展架上:“紅則遭妒忌,名利分榮,我時間有限,目前的生意先換個隱蔽的地方做,你和阿水商議下馬上就搬去。”“肖爺,何時也開始盤磨珠子了?”肖鈺著一身深色中山裝,顯露一股淡淡的陰鬱氣質,店長總覺得肖爺的性格沉穩不少。“這般,不容易覺得時間漫長。”肖鈺落下句話,抬手將門簾拉下,背對著朝他揚了揚:“不用送。”金色秋陽高懸於空中,天穹湛藍且高遠,雲絮緩流,是難得的好天氣。他望向枝頭滿簇的木芙蓉,淡粉中夾帶著鵝黃色的蕊,層層疊疊顯得羞澀,被照得耀目,還能聞見淡香。不知為何,凡見到美好景象總會勾起他心裏的酸楚。恍惚間,眼中浮現那張精致細膩如美瓷的臉蛋,變得病怏怏的失去光澤。那人很安靜,正如他曾盼望過的那樣,成為一件工藝品擺放在隻有他能看得見的地方。已是第四天了,許汐白仍舊沒醒。每天回到府裏,肖鈺會用毛巾蘸著溫水替許汐白擦拭身子,這活他不願意讓邵管家代勞。輸液補充的營養隻顧得上維持生命,可他之前是那樣貪嘴,吃飯時聚精會神又表情生動,看得直叫人喜歡。將折采下的花放入瓷翁中,肖鈺又坐回了老位置,目光灼灼,投向少年微微蹙起眉頭的小臉上。接著,他俯下身,慢慢靠近吻上少年蒼白的唇。“汐白,我原諒你了,你也寬恕我的愚鈍和謊言好不好……等你醒來,我一定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你……”他淺淺吻過後,眼睫忽然濕潤。少年微冷的唇瓣柔軟香甜,若是平常,一定不會有這種淺嚐輒止的探入,而是用力探索每處,憑借本能將許汐白禁錮在自己懷裏。可他現在,碰都不敢用勁,怕那人就在他眼麵前碎掉。“木芙蓉開了,我還瞧見枝頭上的桂花、木槿、秋菊……你不是最喜愛賞花的嗎……你睜開眼吧,我帶你去看……”男人的印象,還停留在許汐白十二三歲的樣子。他從開始就對少年撒了慌。初見從來都不是成年後商會上見過的一瞥,或是順應狐朋狗友間的賭注而去窺探的幾次,是在許氏總店剛建成時舉辦的品鑒會。他懷揣著蓮媽的那句打趣“你去問問,許老爺要不要你做兒媳婦”,去的。他聲音很輕、很輕,可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無處安放,默默捋順少年額邊的細發。“是人都會撒謊,先生也會撒謊。”你心裏有他時,我活得像陰蔽下的影子。最痛苦的不是被憎恨,亦不是永遠被當做備胎,而是從你身邊經過這麽多次,仍處在角落中被忽視。“汐白……你可感受到了。”肖鈺握著少年的手,貼在自己胸膛上,一同感受與脈搏相連的緊密跳動。“嗯……”許汐白悶哼著,皺起的眉舒展開的同時,緩緩睜開眼。肖鈺被那雙藍眸驚到失神,慌亂之中音調不自覺高昂:“……醫生!!他醒了。”聽見正房內的呼喚,醫生和在外苦等多時的萬晴、邵管家與杜鵑小姐相繼走入房內。“汐白!先生跟你道歉,我與杜鵑什麽也沒有發生……我心裏隻你一人,我……”醫生盯著少年迷懵不知的反應,以及嘴裏稀稀吐露的不連貫的話語:“……呃嗚……嗚……”“肖少爺,許公子可能聽不見你說的,也說不了話。”肖鈺頓住,狂喜的神色瞬時消失、凝在臉上。“耳道受損、頸部也有傷……我先替許公子檢查下吧。”醫生也不確定,這種情況是暫時的,還是一直這樣。第36章 肖爺後悔了“有可能……一直好不了?”肖鈺再三詢問,醫生也隻能給出最中肯的解答。“肖爺,每位病人體質不同,我不敢跟您下保證,若按照開具的藥物來治療,保持心情愉悅不受驚嚇……是有可能恢複的。”許汐白直愣愣地看著大夫嘴唇翻動,他也不會唇語,搞不清楚究竟說了什麽,才讓肖鈺背靠著座椅久久沉著臉。【我還活著。】悲痛無情侵襲,令他不想麵對現在的生活。又在那時喚醒原身記憶與懊悔,陰差陽錯地動了輕生的念頭,覺得是不是這樣就能回現世。可惜,他前腳失魂落魄地離開,男人又追出來,還想繼續發泄心中的怒火。就撞到他懸梁那一幕。杜鵑心存愧疚,這幾日睡眠輕淺,她沒想過自己故意刺激許汐白的那些話竟逼得少年想不開。在近乎無聲的世界裏,許汐白像是置身於一場陌生的幻燈片。他隱約感受到這幾人臉上都掛著憂傷神情,卻不知是為了自己。“唔……嗯……”【為何,說不了話。喉嚨好痛啊……身上也痛,耳朵裏跟灌了水似的什麽都聽不清。】許汐白輕咳兩聲後,努力將發音連成句子:“……先……先生……”也不是完全聽不清,隻是模糊,連帶著耳後腫脹的部位都透著熱痛。被圍觀著的許汐白慢慢從床間下來,無措站著。他還沒想好死不成之後,要如何麵對肖鈺和眾人。肖鈺感覺後背被誰推了下,差點撞上許汐白,他胸口有點悶,情不自禁想將少年擁入懷中。手臂張開的瞬間,許汐白對男人形成了條件反射,躲了下,眼中充滿恐懼。【……先生眉頭蹙這麽緊,是不是我又添麻煩了。】杜鵑小姐還在場,若是他尋死的理由被猜透說破,這以後還怎麽有臉麵在府裏待著。他是男人,又不是十五六歲情竇初開的丫頭,當時隻因突然被悲念衝昏了頭腦。“汐白……”肖鈺隻好收回手,暗自歎息。心裏想,他現在很害怕我,又聽不見聲音表達困難,還是先按時用藥休息幾天為好。“各位回屋去,我留在這找看他。”邵管家應答迅速:“可不得您照看,就是我們想,您也不讓碰啊……”醫生叮囑了肖鈺幾句,邵管家又補充道:“少爺,許公子這幾日沒法沐浴,您得帶他去……”“知道了。”最後,屋裏隻剩下許汐白與肖鈺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方桌,肖鈺局促地坐在那,十指交叉無意識地揉搓起。我不能擺臭臉,要溫柔,千萬不能嚇到他。既然傷口恢複能碰水了,要不……先帶他去沐浴?汐白願意讓我碰嗎。許汐白與肖鈺平視,對方嘴唇緊閉著,沒掛慍色,反倒是有些緊張。【他不舒服?是不是因為我賴在這,所以杜鵑小姐沒辦法住下,先生不高興……】肖鈺在屋裏從來不擺梳妝鏡,要是有的話,他迫切需要看看自己現在臉上的表情是否駭人。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希望能給少年留有足夠的安全空間。又從抽屜裏掏出紙筆,在少年驚惑的注視下寫下一行字:【我帶你去沐浴,換身衣服。】許汐白還沒從撿回一條命的驚訝裏緩過神來,他看著男人推過來的字條,字跡飄逸有型,像是練過大家之手筆。男人倒是挺聰明,立刻就能想到與自己溝通的方式,確實不去動用喉嚨處的聲帶與肌肉,刺痛感便不再強烈。但許汐白還是猶豫了一下下。畢竟,他的字寫得挺醜的。細毛筆握在手裏的感覺輕飄,他用拿圓珠筆的姿勢握著,落筆時感覺非常別扭,在紙上留下歪扭七八的字跡。【救命啊……社死也不過如此!先生肯定認為我至少也會點傳統字筆法!】【這真的是我寫出來的嗎?鱉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