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孟煬感覺壓力山大。燕翊言踩著油門將車開出生死時速,眼睛還通過後視鏡直直的盯著劉孟煬。劉孟煬頭皮發麻,“燕哥,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棉棉是我接進基地的。”“他們倆小孩在高速公路上開兒童車,身邊沒個大人,那條路的喪屍我們當時還沒清,也不知道兩小孩是怎麽開過來的。”大人們聽著,難受的說不出話。燕翊言一腳踩下刹車,踹開車門衝上樓。許溫善緊跟其後。許墨源邊跑邊喊,“等等,我來敲門。”燕翊言也隻能忍著衝動,等著許墨源敲門。許墨源剛敲門,門就開了。林月君看到他們也並不意外,開口便道:“棉棉沒事。”燕翊言仗著自己長的高,毫不客氣的往房間裏瞅,一眼瞅過去沒瞅到人。“不用看了,他們不在我這。”林月君側身讓開路,大大方方的讓他們看,“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同時,她也有問題要問他們。許溫善迫不及待的問:“棉棉在哪?”“跟蕪承在一起。”林月君往屋裏走,“進來說吧。”燕翊言眼神黑沉,“我們憑什麽相信你。”許墨源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不相信你滾出去!”燕翊言糊塗他可不糊塗,他們現在在棉棉心裏的地位還沒林月君高呢。燕翊言:“……”許溫善看向王衷盟和劉孟煬,“今天麻煩你們了,你們回去休息吧。”王衷盟和劉孟煬也是聰明人,點點頭就要走,又被林月君喊住。林月君有些無奈,“王先生,你兒子呢?”王衷盟:“……草!”他又給忘了。劉孟煬:“……”“爸爸,你來啦。”王衷星從廁所裏走出來。王衷盟心情有些複雜。想找的孩子沒找到,沒想找的孩子自己出現了。林月君解釋說:“我本來想把他送回去了,但王衷星說要等你回去一起挨打。”眾人:“……”燕翊言篤定道:“你知道我們要過來。”“知道。”林月君直言道:“蕪承說的。”眾人:“……”原來倆小孩躲的是他們!王衷盟顧不上找兒子算賬,急匆匆的拉著王衷星逃離現場。劉孟煬緊跟其後,還貼心的把門關上。“你們來的比我想象中的早。”林月君將手機輕輕倒扣在桌麵上,困惑道:“為什麽之前不願意認棉棉?”眾人:“……”燕翊言憋屈的說:“我今天剛知道我有個兒子!”林月君:“……誰是棉棉的親生父親?”燕翊言說:“我!”林月君看向許溫善,神色不解。燕翊言是棉棉的親生父親,那許大爺怎麽會是棉棉的爺爺?許溫善:“……棉棉,是從我肚子裏生出來的。”林月君:“……”她捂住頭,緩了一下。人老了,受不得這種刺激。小矮屋。蕪承和廖嘉棉坐在涼席上,風扇呼呼的轉動,兩小孩盯著通話中的手機,沉默。蕪承早已把手機的話筒關閉,廖嘉棉滿臉茫然,“哥哥,男人和男人可以生孩子嗎?”蕪承:“……不可以。”“那棉棉是怎麽生出來的?”蕪承沉默,半晌,他改口說:“可以。”廖嘉棉低頭數著手指,“那棉棉沒有媽媽,但是有兩個……兩個爸爸。”他嘟嚷道:“好奇怪哦。”蕪承臉色緊繃。這樣的真相已然超過他的預期。林月君緩過來後,問:“這就是你們不認棉棉的理由?”許溫善說:“不。”林月君看著他們,他們沉默著,眼裏帶著愧疚,更多的卻是對小孩的心疼。她不理解,“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燕翊言吐出一口濁氣,“孩子我們認。”林月君看向許溫善,“許大爺,我覺得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我沒有把棉棉的事告訴溫善,溫善是今天才知道棉棉的身份的。”許墨源臉色臭了幾分,“燕翊言是今天才知道他有個兒子的。”林月君:“……”她看著燕翊言的眼神一言難盡。蕪承:“……”廖嘉棉嘟著嘴,“難怪棉棉不喜歡他,他都不知道棉棉呢!”蕪承沒搭腔。他約莫猜到些什麽,對燕翊言……難得的產生幾分同情。林月君問許墨源,“為什麽?”“因為廖家。”燕翊言包住許溫善的手,“廖潤海跟我有仇。”林月君一驚,“所以廖家才想抓棉棉?”“對。”許墨源明白燕翊言的意思。疫苗的事不能讓林月君知道。因為他的欺騙,他們在林月君心裏信用已經很低了,如果讓林月君知道疫苗的事,林月君哪裏敢放心把棉棉交給他們。反正他兒子和燕翊言都說了,疫苗的事,就當沒發生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小孩受這個苦。“基地裏藏著廖家的人,當時燕翊言還沒回基地,我怕貿然認下棉棉,會逼的廖家人狗急跳牆。”林月君皺眉。她沒想到是這麽個原因。許溫善低著頭不敢看林月君,他心虛自責。小矮屋,廖嘉棉盤腿坐在床上,笑得不好意思。“哥哥,他們的意思是不是他們很喜歡棉棉呀?”蕪承眼神深沉,“是,他們很喜歡棉棉。”他覺得……有哪裏不對。廖佳棉黏糊糊的倒進蕪承懷裏,高興的嘴巴都合不攏,“哥哥,他們要棉棉呀……”“你能把棉棉的事,都告訴我們嗎?”許溫善的語氣近乎懇求。他想知道他的孩子這五年是怎麽過的。他太想知道了。林月君歎了口氣,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小小的房間很安靜,燕翊言抱著許溫善,嘴角緊繃。許溫善在他懷中打著顫。許墨源在哭,林月君紅著眼給他遞紙巾,“少哭點吧,我沒紙了。”蕪承:“……”廖嘉棉躺在他大腿上,小聲的問:“他們哭了嗎?”“棉棉要不要跟他們說點什麽呀?”冷靜下來後,許墨源問:“棉棉被蕪承帶哪裏去了?能讓我們見見他嗎?”林月君低頭,看著桌麵上倒扣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