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的一下把話筒按到座機上,回頭惡狠狠的看著洛秀才。洛秀才雙腿發軟,“老大,我來自首。”他伸出手,指尖噗噗冒出幾滴水。燕翊言的臉更黑了。還真有!他想說什麽,嘴剛張就看到蕪承,他臭著臉問:“你怎麽不下午再來?”他讓蕪承今天來,是默認蕪承一大早就得來。“送棉棉去上學,給許叔叔送東西,所以來晚了。”蕪承一邊說一邊往外掏東西。“送什麽?用得著你給我媳婦送東西嗎?”燕翊言吃起醋來,不分男女老少。“棉棉送給你們的東西。”他手一頓,把東西往回收,“你不要?”燕翊言一把按住他的手,“我要!”蕪承給了洛秀才一個眼神,洛秀才福至心靈,“燕老大,那我?”燕翊言沒空搭理他,揮手道:“滾!”洛秀才高高興興的滾了。蕪承又把東西往外拿,燕翊言拿起茶葉,又瞅瞅幾袋番薯幹,越看越稀罕。“嘿,我兒子對我真好。”“我後天再來練。”蕪承拉上拉鏈,背上背包。燕翊言把茶葉放在桌上最顯眼的位置,“行,最近這幾天部隊也忙的很。”排查完他隊裏的,還得排查整個基地。燕翊諾也不能繼續待在c市基地裏,得讓他找個機會把兵都帶回來。如今這種局勢,這大大小小的基地不可能再團結了。蕪承看著座機,“剛才您在跟誰打電話?”如果是基地裏的人,燕翊言應該用手機,而不會用到座機。“我弟。”燕翊言想到什麽,“我好像還沒跟他說棉棉的事,算了,等他回來再說。”他已經夠煩了,沒精力跟燕翊諾解釋。“他在哪裏?”“c市基地。”燕翊言問:“你問這麽多做什麽?”“林姨的兒子可能在c市基地,他叫林答。”“啊?那個被通緝的倒黴蛋。”燕翊言顯然也是有所耳聞,“行,我讓他把人帶回來。”他想到什麽,又一個電話打到c市,“一個月之內,帶著你的兵回到基地,不用給廖家好臉。”燕翊諾還處於自己竟然真有異能的震驚中,聽到燕翊言的話,笑著問:“要跟廖家撕破臉了?”仔細聽來,這話裏還帶著幾分興奮。燕翊言咬牙切齒的吼:“不止是撕破臉,我跟廖潤海勢不兩立!你回來的時候,最好一點東西都不要給廖潤海留!還有個叫林答的,你把他帶回來。”想把老子的兒子抓去做實驗,廖潤海他可真敢想!燕翊諾一怔,看向自己的房間,“他不跟我走怎麽辦?”燕翊言看了眼蕪承,“你說他媽等他回來。”燕翊諾掛掉電話,走向房間。林答躺在他床上,四仰八叉的睡著,身上紅梅點點,引人遐想。他坐到床邊,輕輕戳了下林答的手臂。林答煩躁的睜開眼,聲音啞的可怕,“你還讓不讓人睡?”燕翊諾的眼睛亮的可怕,“媳婦。”林答脊背一涼,“你有病?”燕翊諾抱住林答,臉埋在林答脖子上,鼻尖順著林答白皙的脖頸往上,啞聲道:“你好香。”林答:“……”他想推開燕翊諾,但手腳發軟沒有力氣,咬牙道:“放開我!”早知道燕翊諾是這麽一條瘋狗,他當初無論如何都不會跟燕翊諾合作。“你昨天說的話還作不作數?”燕翊諾叼住林答的耳垂,輕輕舔咬。“作數。”林答紅著臉悶哼一聲,“期限隻有一個月。”他昨天腦子發昏,承諾燕翊諾要是一個月之內找到他的家人,他就答應和燕翊諾在一起。燕翊諾不舍的鬆開耳垂,俯在林答身上,“我找到了。”林答瞳孔驟縮,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你騙我!”燕翊諾搞了他一整個晚上,天亮後才被他踹下床。就算燕翊諾一起來就跟a市那邊的人聯係,怎麽著也不可能這麽快。“我沒騙你。”燕翊諾像是有皮膚饑渴症般緊緊貼著林答,不滿足的親著林答的唇,“我還沒來得及跟我哥提你的事,我哥就讓我要把你帶回去,他說咱媽在那等你。”他笑,“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幫我?”林答:“……”他昨晚上不該喝酒的。“你什麽都沒做。”他想耍賴。燕翊諾不怕他耍賴,“我很好奇,你家裏人做了什麽,竟然值得我哥專門給我下達命令,還是死命令。”林答眼神一沉。燕翊諾哄著人說:“別擔心,我們燕家人都護短,我會護著你們的。”林答推開他,“你哥讓你帶我回去,不論是為什麽,至少不會要我的命,你少在這忽悠我。”燕翊諾一把抱住他的腰,將人壓在床上,“你昨晚剛跟我說這件事,我今天就給你結果了,我不比岑之梁好嗎?岑之梁隻會關著你,凶你,逼你做不想做的事,還用你來算計我。”他哼哼唧唧的說:“我差點就被他害死了。”林答問他,“害死你也有我的一份,你怎麽不恨我?”燕翊諾說:“我哥說了,被媳婦打死也隻能算情趣。”林答:“……”“你哥還活著也是不容易。”“你心疼他做什麽麽?”燕翊諾醋壇子翻了,凶巴巴的咬住林答的鼻子,“你心疼我啊,我才是你男人!”林答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你屬狗的啊!”燕翊諾輕輕的舔著林答鼻尖上的咬痕,“我是屬狗的啊,媳婦真聰明。”林答:“……”嗡嗡嗡的鈴聲再次響起,燕翊諾眼神陰翳,一把將手機砸到牆上。鈴聲還再響,林答提醒他,“是座機。”燕翊諾:“……”他像個吃不到糖的小孩般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爬起來,“我哥就是故意欺負我,什麽事不能一次說清楚嗎?”林答趁機從床上爬起來。再在床上待下去,他指定得被燕翊諾這條瘋狗吃幹抹淨。燕翊諾拿起話筒,“哥,你又幹嘛,我讓人去查了。”燕翊言開門見山的問:“你是不是認識林答?”他說起林答時,燕翊諾的回應實在是耐人尋味。“哥,他是我的人!”燕翊諾像是狗護著骨頭一樣,話裏的警告太明顯。話筒那頭的燕翊言和蕪承都沉默了。“燕翊諾,你之前發瘋老子不管,但是林答你不能碰!”燕翊言太了解燕翊諾是什麽人了。小的時候,燕翊諾喜歡的筆被人給踩了一腳,他硬生生把那人的腿踹斷了。人家告家長的時候,他哭的比那斷腿的還慘,給一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哭無語了。他自小就嘴甜,見人說人話,見人說鬼話,隻要不碰到他的東西,他一切好說話。這要是碰到他的東西,除了自家人會讓他收斂一點,其他人他都是往死裏整的。以前他看上的都是東西,但這次他看上的是人。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告完家長後,燕翊諾哭著把筆切碎了。他歇斯底裏的說那筆髒了,不是他的筆了。燕翊諾的臉徹底陰沉下來,“哥,他是我的。”他隻重複這句話。燕翊言就知道會這樣,但現在人在燕翊諾那,他隻能道:“林答是咱們燕家的大恩人,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你一不能傷人,二不能強迫他。”他警告道:“收收你那狗脾氣,他是人,不是你以前那些東西,你要是自個兒把媳婦給整沒了,別來我跟你溫善哥麵前哭,再哭都沒人幫你!”燕翊諾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林答向他走來,“哥,你放心吧,我舍不得傷他。”他掛斷電話,燕翊言再打過來他就不接了。林答覺得奇怪,“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