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初發是s市醫院的外科主任,更是做手術的第一把好手,可是最近在他所管轄的外科部門裏,卻接連發生了幾件令人費解無法去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令他感到很是棘手。


    那是三樓單病室的房間第8號病房,本來它不過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病房而已,但是在發生了那些事情之後,它就已經不再是普通的病房了。


    這還要從一個月前八病室裏死的第一個患者說起,按說醫院裏死了人並不是什麽新鮮事,但這個患者死得卻很是奇怪。


    在這之前,這位患者的手術很成功,而且恢複的也很好,在黃初發進八病室查房並檢查完患者的身體之後,還曾對患者說過。


    “你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其實,那個時候,這位患者的身體已經無礙了,而且這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闌尾炎手術而已。


    但是,奇怪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就在黃初發檢查完患者之後的那天晚上,病人悄無聲息的死了,沒有掙紮,也沒有傷痕,隻是瞪著雙眼,嘴巴張的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據當班的護士講述,那天晚上除了她去換點滴之外,是沒有任何人進入那個病房的,所以就不存在謀殺。


    經過檢查之後,也證實了患者的死與病情無關,可即便是這樣,院方也難辭其咎,在承擔了一部分的賠償之後,才算平息了這件事。


    本來黃初發以為這隻不過是一場意外,可是在這之後,就在這八病房裏,第二個患者,第三個患者,相繼死去。


    更加耐人尋味的是,這幾個患者都是即將恢複,而且都是經過黃初發查過房之後的當天晚上死去的。最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這三個病人的死,都是在星期天的晚上,時間大概其都在午夜十二點左右,並且他們死時的表情的都如出一轍,都是臉上寫滿了驚恐。


    這已經打破了科學的解釋,盡管黃初發一直以來都不太相信那些荒誕的陰邪之說,但現在他不得不接受這些殘酷的事實。他查不出那些病人的死因,更無法用他一直以來信賴的科學去解釋,現在的他也有些搖擺不定,甚至於他更願意相信那些患者都是被不知名的神秘力量給帶走了。


    醫院裏傳得沸沸揚揚,外科病房的護士們更是這樣對外描述的。


    “那天晚上我值班的時候,我明明看到,在八病房的門口前有一條白影在我麵前閃過。”


    “我也是,那天晚上我就覺得我的後脖頸一陣陣的發涼,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我後麵吹涼氣。”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明明看到有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去了八病房,她好像是飄著進去的。”


    …………


    眾說紛紜,更有甚者居然說是黃初發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這是那東西在報複黃初發,這就讓黃初發陷入了被動的局麵,好像患者的死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這一下,死去的病患家屬紛紛將矛頭指向了黃初發,黃初發有口難辯,院方無奈之下也隻能暫時停了黃醫生的職,其實也是給他放了假,也算是給了病患的家屬一個交代。


    這讓黃初發很是憔悴,他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蒙受冤屈,那些病人的手術雖然都是經過他的手,但是他們的死的確與他無關。他很想拿起法律的武器去捍衛自己的權利,可是他拿不出證據,就連警方也查不出導致這些病患死去的“罪魁禍首”,他又怎麽去查。


    可是,他不甘心,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如果他任憑這件事隨波逐流而置之不理,不就間接承認了是自己的原因導致整個事情的發生,這將會成為他人生的汙點,這是他不容許的。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看起來極佳,卻也很危險的辦法,那就是由他住進那間神秘的八病房裏,他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麽神秘的東西讓他的病患紛紛死去。


    當他將這樣的想法講給院長聽的時候,院長是斷然拒絕的,因為院長實在不願意他去冒這個險,尤其他還是院內一流的外科主治醫生。


    可是,黃初發既然已經決定了的事情,又怎能改變主意呢?即使是院長不答應,他也有別的辦法。


    星期天的晚上,已經休假的他趁著護士去給病人換點滴的時候,他偷偷的拿了鑰匙打開了已經暫時封閉的八號病房。


    黃初發走進了八病房,這間病房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藍色的窗簾,淺橙色的衣櫃,掛在牆上的灰色鍾表,一切熟悉的事物。可是如今他再次進入病房,心頭卻莫名的湧現出一種陌生的感覺,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他也說不清道不明。


    黃初發沒有開燈,因為他不能被人發現,他也沒敢躺在床上,他怕躺到床上之後會睡著,跟那些患者一樣毫無反抗的死去。床邊有一把椅子,他摸索著坐了上去,即使這樣也難以掩飾他此時緊張的心情,因為他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的會是什麽,他坐立不安,腦子裏胡思亂想著。


    病房裏異常的安靜,黃初發很久沒有感受到


    如此寂靜的環境了,但這種安靜讓他感到很沉悶,心裏極度的壓抑。牆上的鍾表內,分針與秒針交替著旋轉著,發出噠噠的聲響,他覺得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馬上就要十二點了,他的手心裏已經全是汗水,他從來沒有如此緊張過,即使是做非常困難的手術時也沒有過。


    當分針刻不容緩的踩到十二點的時候,黃初發的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下一秒會出現什麽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窗簾的後麵傳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嚇的黃初發緊張的縮了一下身子。


    那是什麽聲音,猶豫了片刻,黃初發站起了身子,緩緩的朝著窗簾走去,他有些緊張的伸出了顫抖的手,輕輕的掀開了窗簾的一角,漏出了一條縫隙,透過縫隙他看到,原來不知何時外麵已經起了大風,吹動了樹上的樹葉,而剛好樹葉離著窗戶很近,樹葉隨著風的吹動,不停的拍打在玻璃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黃初發心下稍安,長長的籲了一口氣,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可就在此時,他驚恐的看到,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居然自己啟動了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而且竟然在不停的切換著畫麵。


    窗外的樹葉依舊不停的拍打窗戶,電視依然在自行的切換畫麵,這一切詭異的現象已經顛覆了黃初發的認知。


    他害怕了,此時的他已經跳到了床上鑽進了被窩裏,整個身子已經卷縮起來,但他還是忍不住的發抖。


    就在這個時候,黃初發就感覺到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向床上攀爬,雖然隔著一層被子,但他也能感受到刺骨的涼意,此時的他渾身抖動的更加厲害了。


    他腦子裏胡思亂想著,那會是什麽,血淋淋的怪物,猙獰的麵孔,他不敢想象了,幹脆閉上了眼睛,隻感覺到那東西離自己愈來愈近。


    霎時間他隻覺得自己的麵門一涼,但是那東西好像沒有進一步行動。盡管他怕的要死,他還是小心的睜開了眼睛,呈現在他眼前的竟然是一張稚嫩的小臉。


    他清晰的記得這張熟悉的小臉,那是在三個月以前,一個患了腦瘤的小姑娘來到了醫院裏,她非常可愛,大家都很喜歡她,她叫餘小魚,大家都叫她小魚。但是令人惋惜的是小魚盡管做了手術,但她也撐不過幾天了。最讓人感到痛心的是,孤寂的病房裏隻有小魚一個人,除了護工,沒有人陪她,她的爸爸據說是做生意的,忙的不可開交,而她的繼母除了送她到醫院的第一天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而最為悲痛的是,就連小魚最後離開人世的時候,他的爸爸也沒有到場。就因為沒見到她的爸爸,因為這份執念的存在,小魚在死後魂魄竟然沒有離去,而她死去的那天剛好就是星期天。


    據小魚所說,每當午夜時分,她隻不過是覺得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天而已,哪曾想他們都受不住驚嚇而死。


    黃初發自然是沒有死的,因為小魚本來就無心去害他,在這之後,黃初發找到了小魚的父親,讓他們父女見了麵,算是遂了小魚的心願,然後又找人超度了她的亡魂,使得小魚最終能夠轉世投胎。


    即便是這樣,自此之後八號病房還是空置了下來,沒有人敢再進去,直到徹底拆除,砌成了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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